“是,太醫說服藥之后,兩個時辰就不會再發熱了。”
“你能留下來陪我嗎?”白彥祺就是意思意思,想趕他走,單純因為不想喝藥,算著時間,這藥好像快熬好了。
當然他要是真留下來,她也不虧。
“不能。”穆玄說走就走,起身抽手,頭也不回帶著歆瀲離開了。
他離開沒多久宮女就把藥斷來了,白彥祺給韶沐使了個眼色,韶沐就把宮女全都趕出去了。隨后就把藥往柏庾送的宮燈里倒,等沒人的時候在偷偷倒在后院的樹下。
“今日稻茈姑姑來找過韶沐,韶沐好像跟稻茈姑姑的關系更親近了。”
“你懷疑是韶沐跟稻茈姑姑一起對太子妃下手的?”
“要說太子妃突然病重,不是成貴妃的人,就只能是她們了,總不能,真是突然病重了吧?”
“成貴妃的人是要她的命,那稻茈姑姑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稻茈姑姑是哪邊的人了,或許,是第三邊。”
元宵晚宴,向來是眾人等候王與后的到來,今夜卻是所有人在等穆玄的到來。成貴妃找到機會就忍不住想說道幾句,一看到穆青的眼神就乖乖消停了。
蘭妧怕王上等著急了,就讓宮女把茶端上來。蘭妧躥到他們面前,將倒好的三杯茶遞了兩杯給王上、王后。
他們看了看茶的成色就覺得不錯,嘗了一口更是贊不絕口,就在品茶中,穆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蘭妧松了口氣,拿著茶遞給穆玄,穆玄知道自己來晚了已經讓大家不悅,看著上座的倆人對蘭妧的茶甚是喜愛,他若是擺架子一定會被眾人指責,所以沒有拒絕蘭妧。
蘭妧盯著穆玄看了好一會兒,就看著他平平淡淡喝了一口,平平淡淡放在桌上,平平淡淡看了一眼,平平淡淡、、、、、、
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忘了這個嗎?
成貴妃將目光轉向穆玄,本是想提白彥祺,奈何不見她蹤影,便將目標轉向穆玄。
“今日不見太子妃,太子身邊的位置竟是宮女也能站的。”
歆瀲皺了皺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穆玄不慌不忙道:“太子妃病了,她是來代太子妃給父王、母后請罪的。”
“病了?”
穆玄看向王上,回稟:“只是昨夜受涼了,服藥便是,父王、母后莫要掛心。”
“難怪你今日姍姍來遲,若是病了,你留在東宮也是好的。”
成貴妃道:“太子擔心太子妃固然是好,只是太子與太子妃的情義似乎在宮人的嘴里并不是琴瑟和諧啊。”
“你想說什么?”王上瞥了一眼成貴妃,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不是妾身挑刺兒,若不是妾身來時瞧見太子和這宮女在花園里游蕩,妾身卻比太子早來了一柱香的時間、、、、、、”
“那貴妃覺得呢?”穆玄抬眼看向成貴妃,反問道。
成貴妃猛然想起正題,知這樣繞不過穆玄還會被王上責備,便將話題轉了回去。
“除夕夜那日太子妃一舞令人嘆為觀止,本想親自詢問太子妃師承何人,竟然太子妃沒來,不如太子來解了這困惑吧?”
“不知道。”
“不、、、、、、不知道?”
“女兒家的玩意兒我怎么會知道?”
額、、、、、、
王上端起茶看了好一會兒,轉移話題道:“蘭妧啊,朕怎么覺著這茶跟穆青以前給朕泡的頗為相似啊?”
“啊?”開什么玩笑!
蘭妧還沒反駁,穆青就先淡然開口否認了。
“父王記岔了。”
“是嗎?看來朕是老糊涂了,穆青許多年為泡過茶了,不如今日跟蘭妧比上一比?”
“恐要惹父王生氣了,許久未碰過,兒臣已經不記得了。”
“蘭妧來這兩年就展露了不少本事,你倒是什么都不會了。”
成貴妃本著替兒子解圍順便暗示一下的理念道:“之前有璞玊,如今有公主替璞玊照料陛下,陛下可謂是、、、、、、”
蘭妧正想跟她爭議,只見成貴妃尚未說完,看見穆青滿臉不悅就立刻閉了嘴。
柏庾不喜歡在這里過大節小節的,帶著白凝、白念出宮過元宵了。
這是她們第一次離開家人過元宵,除夕時在宮里對比不是那么明顯,今日大街上鬧鬧騰騰,反倒讓人心生落寞和歉疚。
天空中零散的煙花聲不斷,每一聲都像炸開在她心頭,隨著心跳聲在她耳邊說她罄竹難書。
白念見白凝望著天空發呆,知道她想家、更加覺得愧對父親,便看了看柏庾。
柏庾知道白念的意思,癟了癟嘴,拍了拍白凝的肩,道:“這幾個煙火有什么好看的,都沒了。等著啊,給你看個厲害的。”柏庾說完,對白凝眨了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白凝疑惑看向白念,白念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看著她。
白婳祎剛出了月,楊夫人讓楊懸帶她出來走走,孩子有她看著。韻漣跟出來之后就碰到了四丸,楊懸想跟白婳祎單獨相處,就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韻漣本來就是帶著楊夫人的命令出來買一點玩具的,帶著四丸逛了一路,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
“這個小少爺肯定喜歡。”韻漣拿起沙錘搖了搖,準備付錢的時候被四丸攔住了。
“我幫你買就好了。”
“我拿的是夫人的銀子,你這是?”
“我想給你花,你就花嘛。我還沒給小少爺買過禮物呢。”
韻漣把銅錢留下,將四丸的錢塞了回去,道:“你本來就沒什么銀兩,還不趕緊多攢一點娶妻?”韻漣說完,拿著沙錘一邊玩一邊悠然走著。
存錢娶妻、、、、、、她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韻漣,韻漣你是在暗示我、、、、、、”
韻漣意識到自己好像給他帶來了什么誤解,趕忙轉身打住了他的念頭。
“你別想多了,拿著。”
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