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穆玄變得越加失了人情味,即便是對她入迷,她也感覺不到他的愛。他有情無愛的目光讓她感到不適。
白彥祺默默轉過頭裝作沒看見的模樣,非常不自然地拿起熱水喝,還沒喝幾口就聽見他說“不過爾爾”,聽得她差點把水噴出去。
“沒想到太子妃還有這樣驚艷的一面,不過妾身聽說太子妃最擅長的是水袖舞啊,怎么今日、、、、、、”
“此舞名喚《鬼面》,專以大袖舞之,可是讓父王、母后失望了?”
“誰敢說太子妃的舞不敢?。砍鰜碜岆耷魄啤!?
王上都說話了,成貴妃自然不好再把話題往這方面引,于是又道:“太子妃多才多藝,難怪在白府的時候讓太子念念不忘呢。不過,聽聞最近太子妃跟太子不和,都搬到暹遏三皇子那去住了?!?
王后順著成貴妃的話,道:“打打鬧鬧也差不多了,想必玄兒也后悔了,彥祺,今日便搬回去吧。”
“是?!蔽疫€能說不嗎?
“穆玄啊,這扶傷與你一同娶妻,如今都添丁了,你們可別讓朕被楊繼那老滑頭笑話啊。”
“王上放心,只要太子做個人,造人還不是易如反掌?”柏庾隨口道。
蘭妧趕忙解釋:“姨夫,他喝多了,莫要理會他?!?
成貴妃趁機道:“太子妃早晚都會有好消息的,倒是璞玊這個做兄長的至今未娶,難免遭人說道?!?
王上思慮一番,點頭道:“也是,穆青的意思呢?”
“還是等太子妃的喜事降臨再說吧?!?
散席后,王后派人送穆玄和白彥祺回宮,白彥祺只能先跟著來東宮,等他們走了再回去。
她以為這是她和穆玄心照不宣的事,沒想到宮人走了之后穆玄根本沒打算讓她回去,直接抱回屋了。
“干什么?”
“沒聽見父王、母后的指令嗎?”
這半年來她日日都想留在他身邊,可是如今她真的想離開。要說從前的他偶爾還會有當年的影子,如今的他,她可以斷定,楊懸說得沒錯,他真的回不到那個時候了。她昔日的話也不是隨便說說,這樣的他,她拼盡全力也愛不起來。
柏庾今日是喝得酩酊大醉,雖說他每次遇到什么宴席都是不醉不歸,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為了把自己灌醉而灌醉自己。
也許是今日那支舞觸動了他,那舞講的是一個女修士斷情絕愛的故事,怎么能不掀開他隱忍依舊的傷痛?
姜偌婠離開之后,他跟一個沒事人一樣,是因為他總是騙自己等他哪天去浪跡天涯了,總能把她找回來的,可今日他親手撕碎了這個謊言。他不會去闖蕩江湖,就算去了,也永遠找不到她。就像那支舞,最后終歸是孤獨終老。
“我不要你,我要、、、、、、她!”
扶著柏庾進屋的宮女被柏庾攔在了門外,她看了看柏庾指著的方向,無奈松開柏庾,來到不遠處的白凝面前,道:“麻煩姑娘了,怹喝多了就喜歡挑三揀四的?!?
白凝見柏庾靠在門上逐漸下滑,耐不住心疼,前去將他扶起來。白凝是個嬌弱的小姐,根本承受不起一個人的重量,剛艱難抬起步子將他帶進屋就直不起膝蓋了。
柏庾扶住她轉身將她抵在門上,蹭了蹭她的額頭和鼻梁,許久,來到她臉頰旁,白凝心跳越來越快,酒后胡來這種事她也是知道一點的,但是這必竟是終身大事、、、、、、
就在白凝還在胡思亂想之時,突然聽見柏庾低聲道:“你、、、、、、不好玩,出去?!卑剽渍f完,就無力推了推白凝,然后自己跌跌蕩蕩回塌上去了。
白凝站不住腳退到門外,摸了摸鼻尖,杵了好一會兒才關上門離開。
第二天柏庾醒來的時候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白念。
看見白念這天真無邪、沒安好心的眼神,柏庾就心慌,扯著被子縮到墻邊,生怕被吃了。
“你終于要對我下手了嗎?”
“你是把腦漿喝了嗎?”
“你大清早沉迷于我的睡顏想干嘛?”
白念用力把被子一拉,質問道:“你對姐姐做了什么?”
好在柏庾昨天根本沒意識去脫衣服,不然就不太好說了。
“做了什么?”
“她今天魂不守舍的,你要是敢始亂終棄,我就讓你身敗名裂!”白念威脅完了就把被子往他頭上一扔,拍拍手離開了。
柏庾把被子拿下來,回憶了好一會兒,不解道:“我干嘛了?哦、、、、、、沒事沒事?!弊蛱斓氖滤浀煤芮宄沁@對他來說只是日常而已,達不到要負責的程度。
飯后,柏庾看韶沐來幫白彥祺收拾東西,想了想,勾唇一笑來到她身旁攬過她道:“小韶沐親自來收拾???”
“主子的東西交給旁人還是不放心。”
“真是個乖寶寶,我會心疼的,我幫你啊?!?
“好??!”
白凝遠遠看見柏庾又開始勾搭別的姑娘,好像對昨天的事絲毫不在意,明知道他本性如此,她還是過不去心里的坎。她時常告訴自己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生無厘頭的氣,可是她做不到,就算成天自怨自艾,她不是也要回來嗎?
“對不起啊,答應了過完年陪跟走的?!?
“我要當真了才是傻子呢,你每天在屋頂上看什么真當我不知道???長得帥的男人說的話不可信,滿臉真摯的女人的話更不可信!”柏庾見白彥祺一副愧對他的模樣,渾身汗毛豎立,趕忙道,“哎,我可不是為了你留下的,我是怕我那傻姐姐一個人在這被欺負。”
白彥祺笑了笑,敷衍道:“哦?!?
“額、、、、、、”柏庾猶豫了好久,道,“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還有你不知道的?”
“嗯、、、、、、咝、、、、、、我要是不小心讓一個女子覺得自己被欺負了,怎么辦?”
“覺得自己被欺負了?你對凝姐姐做了什么?”
“你白念上身???”
“你干嘛了?”白彥祺的眼神突然就認真起來。
剛才是被套路了嗎?
“也、、、、、、沒干嘛,就是、、、、、、抱了一下。”
“哦,那沒什么?!?
是吧,我也覺得。
“準備聘禮就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