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瀲的指間才觸碰到他的睫毛就感覺到他睫毛的跳動,知道他可能醒了,她趕忙起身遠離。
“歆瀲?”
“那三個妾室害怕了,想進來。”
“讓她們進來吧。”
“是。”
“歆瀲,”
“嗯?”
“你剛才、、、、、、”
“我剛進來你就醒了。”
“哦。”
妾室們進來之后對穆玄是感激涕零,從來沒見過這么人性化的主。
“多謝殿下收留。”
“答應過要護你們周全,就一定會讓你們完好無損地回去。”
“殿下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就是、、、、、、能不能有一個問題?”
“問吧。”
“殿下的事到底要多久啊?我們不想再成天提心吊膽的了。”
“是啊,在宮里多待一天的感覺竟然跟在鬼宅里住著一樣。”
此話剛出,房間的窗戶就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嚇得妾室們緊緊抱在一起鬼叫鬼叫。
“不會真的有鬼吧?”
穆玄和歆瀲分頭去查探,窗戶被鎖死了,房門也被人從外面上鎖了,外面的火光越來越亮。房門還沒被撞開,這間屋子外面也傳來了燒焦的味道。
“主子,好像整個東宮都起火了。”
穆玄拉了拉門,房門沒有被鎖得太死。他跟歆瀲對視一眼,歆瀲點頭,二人同時轉身朝門縫踢去,很快就破門而出。
不出所料,這間屋子是最后一個被下手的。周圍的宮人全部昏厥在地上,整個東宮被火焰吞噬。
“把宮人都叫醒。”
妾室們驚慌著點頭,趕緊去拍醒宮人,歆瀲去喊人滅火,穆玄看了看周圍,瞧見書房方向的屋檐上有個身影瞧見他便跳走了,穆玄正要去追,猛然想起還有白彥祺不知什么情況,便放棄了追逐。
東宮火勢太大,很快就引起了宮人的注意,穆玄來到白彥祺屋外想尋找火勢小的地方進去的時候,歆瀲就已經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房門口的火被潑了三大缸水才熄滅,歆瀲將順手拿來的菜刀遞給穆玄。劈開鎖鏈救出白彥祺和韶沐的時候,她們已經不省人事了。
東宮被燒的無處容身,離著最近的棲息之地就是蘭妧和穆青的寢宮了,權衡之下,當然是去蘭妧的寢宮。
蘭妧迷迷糊糊間見有人受傷,就讓人帶他們去空房間,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清醒過來了。
我說外面在吵什么,東宮被燒了!
穆玄將白彥祺安置在塌上,給她擦了擦臉和手,擦拭左手的時候才發現她左手的布條被燒破了一塊,整個手看不清哪里是傷口,哪里是可以擦干凈的。
“把楊懸叫來。”
“穆玄!你沒事吧?”蘭妧急急忙忙跑過來,看了看穆玄好像挺好的,松了口氣,又看了看塌上的白彥祺,“她、、、、、、還好吧?”穆玄不回,蘭妧又自說自話道,“我剛看了看那個丫頭,她沒什么事。”一片寂靜、、、、、、“為什么會走水啊?”
“你安靜一會兒好嘛?”
“哦、、、、、、對不起。”蘭妧癟癟嘴,有些委屈地走到門口,看了看屋里,靠在門口胡思亂想。
楊懸被拉過來已經是快半個小時之后了。
“我不就是白天對你兇了一點嗎?你至于放火燒屋來報復我嗎?”楊懸一邊趕著進屋一邊抱怨著,話音未落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穆玄捂住了嘴,嚇得他差點沒挺過去。
“別吵醒她。”
“哦、、、、、、”楊懸去看了看白彥祺的傷,一番處理之后使傷口清楚地呈現在手上。
傷口主要位于手刃,漫延至半個手背,最嚴重的還是白天被劃傷的那處。布條會被燒是因為她用這只手幫韶沐當了掉落的房梁,后來及時滅火才沒有廢了這只手。
“不準留疤。”
“我盡、、、、、、一定。”楊懸小心翼翼地給白彥祺處理傷口,穆玄見她蹙了蹙眉,便訓斥道:“輕點!”
“我已經夠輕了,她又沒喝麻沸散,怎么可能不痛啊?”
“麻沸散呢?”
“大哥,我哪有時間給她準備麻沸散?你再打斷我,我就治不了了。”
穆玄不再說話,楊懸又開始處理傷口,動作更輕了。之前的清理都沒有太大的動靜,但是要正式清理傷口的時候就免不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了。
昏迷中的白彥祺被手上的刺痛感逐漸喚醒,意識還沒回來,手就開始往回縮,楊懸一只手抓不住她,穆玄見狀便用力將她的手按住。
白彥祺只恢復了一點知覺,意識到自己被人控制著,反抗便越加激烈,穆玄按住她另一只手,安撫道:“別動,很快就好了。”
“君賢、、、、、、”
“是我,”穆玄將竹扇取出放在她手中,感覺到她的反抗沒那么強烈,這才放開她的右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道,“你受傷了,上了藥就沒事了。”
白彥祺還處于半醒狀態,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便沒有再掙扎,緊緊咬著牙關忍住疼痛,穆玄的安撫并沒有讓她得到緩和,只是讓她心里好受一點而已。
“你輕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
一刻鐘過后,處理好白彥祺的傷口,楊懸愣愣跟穆玄對視了好久,就是不肯做聲。
穆玄還以為白彥祺被診出了什么令人唏噓的病,有些心慌道:“你想說什么?”
“治完了。”
、、、、、、
穆玄忍著想發他的沖動,咬牙道:“治完了就走!”
“不給錢的嗎?”楊懸瞧見穆玄發綠光的眼睛,嚇得連忙卷鋪蓋走人。才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就想起白彥祺之前是有腿疾的,也不知道這次走水有沒有傷到腿,還是給她檢查檢查,省得一會兒又大老遠把他拉過來。
楊懸折回來的時候穆玄已經坐到塌中后方守著白彥祺,他沒有辦法給白彥祺看腿上的情況,便對穆玄道:“麻煩讓一下。”
“你又要干嘛?”
“你起不起來?”
穆玄見楊懸又蹬鼻子上臉了,一般他這樣不要命,多半是別人的命在他手上。
怕白彥祺有什么后遺癥,穆玄乖乖起身讓楊懸為所欲為。
楊懸上來就拉開白彥祺的群角,穆玄見了一手打開楊懸的手,打得楊懸感覺自己要回去上繃帶。
“做什么?”
“看腿啊!”楊懸覺得莫名。
“為何?”
“她之前有腿疾我當然要檢查一下、、、、、、”說到這,楊懸突然有個念頭,他逐漸質疑地看向穆玄,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她有腿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