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遵從去吧,我不管你了。”
“不送。”
柏庾只是做個樣子,她竟然真的不挽留。她不稀罕,柏庾可沒有說走就走的瀟灑。
“我連親姐姐都不要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要遵從這個?”柏庾氣得一時大腦混亂,轉(zhuǎn)身看了看別處的風(fēng)景才冷靜下來,又轉(zhuǎn)回來道,“你要選擇在這受委屈,還不如我直接把你帶走,這樣大家都清凈,我一棒子把你打失憶,沒什么舍不得的。”
“走。可以走,昨天可以,今天、、、、、、我不想走了。”
柏庾懵了一會兒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一時氣不打一出來,往身后的柱子上狠狠錘了一拳,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我就是腦子進水了來趟你們這趟渾水!”
“三皇子、、、、、、小姐,從前在府里兩個人都斗過來了,怎么如今還沒試就放棄了?”
“兩個人,那是有爹站在我們這邊而已。”
“主子可以把太子拉過來的,雖然側(cè)妃在宮里的時間長,也會討人歡心,王后也很喜歡她,不過、、、、、、”歆瀲還沒說完就被韶沐堵住了嘴,你這話不如不說。
白念一直在遠遠看著他們,等到柏庾走遠了才出來往白彥祺那里走去。
“我就知道韶沐靠不住,還得自己來找你。”
韶沐這才想起來昨夜答應(yīng)過白念的事,如今情況特殊,韶沐趕忙去到白念身旁提醒道:“主子現(xiàn)在委屈得很,千萬別提太子和側(cè)妃。”
“那就聊聊開心的事好了,說說庾三皇子吧。”
韶沐暗叫不好,剛才忘記說柏庾了,現(xiàn)在這也是個禁詞啊!
“你想問什么?”白彥祺像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樣問道。
“嗯、、、、、、他喜歡誰?”
白彥祺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來幫白凝問的,也覺得該告訴她們相關(guān)的事了,便沒有隱瞞。
“在暹遏的時候,他一直在追求一個女子,只是那女子是江湖中人,終歸是要離開的,所以沒有讓柏庾如愿。柏庾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玩世不恭,可他心里一直都有那個女子,他知道凝姐姐喜歡他,所以沒有給她太多念想,凝姐姐想得到他的回應(yīng),只有等他主動了。”白彥祺說著,突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驚愕看向滿臉笑意的白念。
對啊,等他來解釋就好了,她做任何反應(yīng)不都是在讓蘭妧得意嗎?只要她不跟穆玄抬杠,穆玄要真的是有苦衷,總會有機會來找她解釋的。她越?jīng)]反應(yīng),這個機會就越大。
“果然十個文曲星也比不過一個你啊。”
“我可沒說什么,哎,姐姐真可憐。”白念說著,起身晃悠著回去了。
“主子,您想通了?”韶沐雖然想不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看白彥祺這模樣,好像是想得挺透徹的。
“對啊,那是我房間,我為什么要離開啊?回屋。”
啊?
柏庾寢宮的廚房周圍空無一人,所有要路過那里的宮女不能繞道而行的都選擇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飛奔路過,白凝遠遠就聽見廚房亂中有序的刀聲,詢問宮女,宮女只說柏庾在練刀法,然后就逃命去了。
白凝來到門口的時候,正見柏庾雙手握著的菜刀被他狠狠往鐵鍋上一砍,然后刀片脫離刀柄從他兩邊削過,直挺挺以平行線的方式插進他身后大概兩米的墻里去了。
白凝被嚇得不輕,柏庾才好受一點,察覺有人在門口,一個銳利的目光殺過去,見是白凝,而且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嚇傻了,便將刀柄往桌上一甩,淡定過去將刀片費力取下,走回來重新組裝。
“你要用廚房?”
“不,我以為誰有心事,過來看看。”
“沒什么事,就是來檢驗一下鍋碗瓢盆,”柏庾裝不回去這兩把刀,索性一扔,道,“這里的刀不好,都裝不回去。”說完,便略過白凝離開了。
白凝愣愣看著柏庾離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卑涌上心頭。
我真是沒用,連替他排憂解難都不會。
夜里,穆玄來白彥祺房里。白彥祺只當(dāng)他去蘭妧那了,她這又不是唯一的歸宿,他何必非來不可?白彥祺等到戌時末亥時初便放棄了等他的念頭。歆瀲熄燈以后,等大家都入睡了才輕手輕腳來到了書房。
也許只有她知道,穆玄此刻不但獨自在書房,而且一定在翻閱書卷。
穆玄的確在書房看東西,不過不是書卷,而是白彥祺的畫像。他對她的情居然只能向這副《共情》一般不為人知,真是可笑。
聽見推門聲,穆玄趕忙將畫卷收起,翻開原來放在畫卷下的書。
“主子,太子妃剛剛才歇下。”
“嗯。”
“太子妃心里有主子,主子對太子妃的情我倒看不明白了。”歆瀲見他假意投入書中內(nèi)容,沒有回應(yīng)她,好一會兒,她問,“我能知道什么嗎?”
穆玄怔了一下看向她,琢磨片刻,雖然他還沒有完全想起歆瀲從前在他心里的地位,但直覺告訴他,沒有誰能比她更值得讓他信任的了。
從前的話,他應(yīng)該遇到難題就會詢問她吧?
“如今的太子妃并非名義上要娶的人,卻是我真正要娶的人。”
他不會知道他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她有多難受,他永遠不知道倒是最好的。
“你很愛她?”
“我曾想帶她離開。”
歆瀲心里“咯噔”一下,慶幸道:“還好沒有。”歆瀲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向穆玄,他果然略帶驚訝看著她,她趕忙解釋道:“明媒正娶多好。”
明媒正娶多好、、、、、、真好、、、、、、
歆瀲內(nèi)心的想法遠比她說出來的豐富得多,可是,她不能讓他知道。
穆玄放下了疑慮,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側(cè)妃也知道這件事?”
“嗯。”
原來是被側(cè)妃威脅了,難怪他最近對側(cè)妃那般無計可施。
“太子妃那么好,若是人人都喜歡她,誰會舍得挑她的刺兒呢?”
白彥祺第二天醒來之后,帶著歆瀲去向王后問安,問安的時候沒有遇見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