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畫弄掉,太子能要走?讓你拿個畫你都拿不住,還不如人家自己拿。”
“我只是弄掉了一幅畫而已。”
“人家只是點了個蠟燭,還把房子燒了呢。”
“那我能怎么辦嘛?他是太子,我還能打他不成?”
“你當然不能打他了,你是個文人。你可以讓長流去啊。”
“啊?”
“半個時辰之后再進去認錯,別說太多話,哄兒媳開心就行,聽見沒?”
“嗯。”
“記得去找長流啊。”
“啊?哦。”
韶沐去迎接他們的時候,驚訝發現回來的馬車多了兩輛。看見歆瀲所在的馬車,她才能確定白彥祺在那一輛馬車上,跟著歆瀲一起將白彥祺接下馬車后,她正要詢問歆瀲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突然從身后摟住她肩膀的柏庾嚇了一跳。
“小韶沐,好久不見啊!”
白彥祺才去拍開柏庾不安分的手就被穆玄不由分說拉回屋去了,待客一事自有歆瀲搭理,他們不必操心,尤其是她。
“庾三皇子?你們、、、、、、”韶沐隨后才看見剛下馬車的白凝、白念,驚愕道,“你們怎么都來了?”
“想你了。”
“一點也不好笑。”
“不好笑嗎?那我下次換一個。”柏庾說著,默默把韶沐拐到一邊,小聲問道,“乖姑娘快告訴我我姐姐在哪。”
“在、、、、、、”韶沐正要給他指路,突然清醒過來,“您不會一去不返吧?”
“會怎樣?”
“那我不告訴您了。”
“我不會問別人嗎?歆瀲姑娘、、、、、、”
“不行!”韶沐趕忙把作勢要去找正在收尾的歆瀲的柏庾,“哪都不能去!不準跟蘭妧公主見面!”
“你吃醋啊?”
“三皇子!”韶沐被他這明知她在擔心什么還故意轉移話題的模樣弄得心急如焚。
“我既然讓你帶路,當然不會恩將仇報了,好了快告訴我了,給你買糖吃。”柏庾一邊說著,一邊將已經不再抗拒的韶沐推走。
白念才看完他們這出戲,轉身看向滿臉惆悵的白凝,無奈抿抿嘴,暗自嘆氣。她知道白凝已經難受好久了,她也知道,白凝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為柏庾吃醋,這會讓她很難堪。白念什么都沒做,跟著歆瀲去了住處,整理了一番才去找早在之前她就注意到黯然走出房門的白凝。
她果然在附近的雙面空廊間暗自傷神。
“他又不是第一次近親別的姑娘,明知道他心里喜歡的不是他親近的那些姑娘,你還難過什么?”
白凝本來想否認白念的話,但她轉身看了一眼白念之后就很清楚地認識道,否認跟承認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不過是多說兩句廢話而已。
“知道又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覺得他什么都知道啊,不然為什么他獨獨不與你玩鬧呢?”
是啊,他對誰都可以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打鬧,連念念都不例外,為什么他從來只是偶爾對我遠遠笑一笑呢?我不配讓他親近嗎?
白念也想了很久,柏庾唯獨放過白凝有三個原因:一,他不敢近親喜歡的人,但她也清楚,雖然沒有證據,她就是知道,柏庾有喜歡的人,但絕對不是白凝;二,他覺得白凝太正經了,沒意思;三,他覺得白凝不可親近,就像他從來不調戲白婳祎一樣。
白念看著白凝更加憂傷的背影思慮了好一會兒,道:“我猜是姐姐像芙蕖一般,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所以他才不敢褻瀆了姐姐,就像他一直很敬重婳祎姐姐一樣。”
“我讓他害怕?”
“是尊敬。”
“我寧愿他、、、、、、算了,如此也好。”沒有太多回憶,就不會抹不去了。
“好?你真覺得好,就會想回家了。可你不想回去,不,你想回家,你想跟他回家!”
“念念!”
“你就沒想過,他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敢親近你嗎?”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問過他嗎?”
“他生性愛風流,我就是個醋壇子,怎么都不是一條路上的。”白凝說罷,也不知是生氣了,還是太傷心了,低頭略過白念回房去了。
“人都是會變的嘛。”白念喃喃自語了一句,靠在柱子上嘆息,誒,要不是怕柏庾知道你喜歡他之后徹底跟你斷了聯系,我就幫你去打探他的心事了。
哎,彥祺姐姐肯定知道什么!
白念正興起去找白彥祺,還沒到房門口就被趕過來門口的韶沐攔了下來。韶沐將她推走,小聲道:“太子在屋里呢,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白念看了看漆黑的屋子,見歆瀲和韶沐都在外面,無奈癟癟嘴離開了。
“你記得告訴她,我有事找她。”
“嗯。”
韶沐帶柏庾去到蘭妧寢宮外之后,柏庾將韶沐打發了,但并沒有進去,而是記下了這個地方,然后在宮里瞎轉了許久,知道天黑才又回到這里。入夜大家都不會隨意走動,他來找蘭妧萬一發生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讓別人看笑話。
聽見輕微的敲門聲,蘭妧以為是穆玄來了,激動過去開門,看見門口瀟灑站著的是柏庾,她先是失望來者不是穆玄,然后驚嚇來的柏庾,隨后驚喜道:“小魚兒!你來找我了!”
“看來暹遏也困不住你嘛。”
“那是,進來坐。”蘭妧拉著柏庾進屋,卻被柏庾反手抓住拖走。
“不坐,跟我回家。”
蘭妧掙開柏庾沒有很用力拉著的手,退了兩步道:“不要,你玩夠了,我還沒玩多久呢。”
“玩?誰陪你玩?你是跟自己玩,還是玩別人?”你最擅長的就是玩別人吧?我從來不知你有本事把皇兄玩死,然后安然無事來這里跟白彥祺搶夫君。
蘭妧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抓著柏庾的手撒嬌道:“當然是你陪我玩了!”
“我可玩不過你。”
“那你肯定是沒休息好,我去給你收拾一間最好的屋子。”
柏庾一把拽住裝傻的蘭妧直接往門口拖:“跟我回去,以后不準再打擾別人!”
“我不回去!小魚兒、、、、、、”蘭妧抵抗不了柏庾,只好大喊一句,“我已經是穆玄的人了,怎么回去?!”
“你說什么?”他怎么可能碰你?他明明心里只有白彥祺的,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