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全部？”衛斯理震驚的喊道。

老麥點點頭。

查拉特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想起來了，在那個時間段永恒教會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圣城，現在想想應該是貴族們的手筆。

周圍的風變得不穩定起來，狂暴的魔素讓衛斯理面色發白。

“冷靜，冷靜！”衛斯理勸道。

莉莉斯也過來拉住了查拉特。

“我快死了，這個秘密我不希望壓在我的身上死去。”老麥淡淡的開口說道。

“那晚，我們殺了很多人，大火也燒的很兇，林子毀了一大半，不得已我們才將耕地擴到那么遠。”

原來，這才是真相。

衛斯理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感覺這個操蛋的世界是那么喜歡惡作劇，一年前貴族之間的隱秘戰爭，不就是原身因佩爾家族破滅的時候嗎？

而老麥也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快死了，警笛人發出的哀嚎長期摧殘他的精神，又經過了警笛人臨死前的爆發，估計沒人活得下去了。

當然，這包括了其他居民，普通人根本沒有希望活下去。

莉莉斯倒是可以幫助他們穩定精神領域，但是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管，更何況她現在可以動用的魔素并不多。

……

最終老麥這個罪人死去了，臨死前眼中夾雜一些衛斯理看不懂的悔恨。

村莊安靜的像是無人之地，任何哀嚎慘叫在十分鐘前已經全部消失了，居民全部死去了，無一生還。

這是來自神秘學的復仇，沒人可以經歷了神秘之后還能安然無恙。

查拉特有過一瞬間想要拯救他們，可他經受不住內心的拷問，這些人，真的值得拯救嗎？

又或者說。

這些人還能稱之為人嗎？

失去了人性，就如同失去了靈魂，與死物無二。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你們啊衛斯理。”查拉特這么說道。

衛斯理內心一突，這明明是原身的鍋！自己竟然又要背鍋嗎？

趕緊解釋道：“我只是個普通人，左右不了絕大部分貴族！而且在那場隱秘戰爭中因為不積極而失敗了啊！”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但至少跟他沒有關系。

不該背的鍋可不能瞎背！

“……”查拉特無言，只是看了他一眼。

“好了，我去找找那個幕后黑手，初級的煉金生物不能遠離制造者太遠，他一定在附近。”

查拉特問道：“然后呢？找到了之后呢？殺死他嗎？”

衛斯理也頓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那個煉金術師也是復仇而已。

找到他然后又該怎樣呢？

勸他改邪歸正？

別逗了，究竟誰才是邪？誰才是正？

“這正是律法存在的原因，衛斯理，把他抓過來就好，我和查拉特會將他送到牢里。”莉莉斯站出來說道。

律法啊！

衛斯理起身，往手中的槍械填裝著子彈，頭也不回的去尋找了。

也不知道貝德的律法能不能審判其他國家的人呢？

……

找了很久，衛斯理才在一個墓碑前找到了一個年輕男人，不過他的狀態很不好，精神萎靡，簡直和那些死去的居民狀態差不多。

衛斯理看到了墓碑上的字，歪歪扭扭寫著“美麗村”。

很樸素的名字，但是刻印在墓碑上卻顯得那么滑稽和荒誕。

“我感覺到了，傳訊者已經死去，是你干的吧？”年輕男人頭也沒回的問道，他看到了衛斯理的魔素。

“傳訊者？”

“是的，那個干瘦的煉金生物的名字，還不錯吧？”

衛斯理點點頭：“是的，很強大。”

“強大？”年輕男人回頭看了過來，眼中目光麻木，金色的魔瞳裂痕遍布，精神領域即將崩潰。

“你知道這種強大是用什么換來的嗎？”他指向那個焦黑的墓碑吼道：“死亡！降臨一百人的死亡！老人！孩子！男人！女人！”

衛斯理靜靜地聽他發泄著。

“傳訊者可以將聲音傳到你想要播放的位置，缺點是發出傳訊的人也會聽到相同的聲音。”男人對他解釋道。

“你知道那種瘋狂扭曲的聲音是什么嗎？那是他們死去時凄慘的哀嚎！”

衛斯理明白了面前這個煉金術師為什么快崩潰了，那些居民受到多少痛苦他也受到同樣的傷害。

“你其實不必那么極端……”

男人呵呵一笑：“極端？不，還不夠極端！”

“我想殺了所有貴族！”

此言一出，衛斯理瞳孔都縮了起來。

“可惜，做不到了啊。”

男人捂著腦袋，眼中迷茫的色彩晃動著，身上開始涌現出奇異的裂縫，這是失控的前兆。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煉金術師，我知道你也是，煉金術的道路是痛苦的，如果你能走到高位階的話，記得幫我看看頂點的風景。”

男人將一張圖紙丟了過來，但是衛斯理沒有撿，默默地看著陷入失控的煉金術師。

“你沒有殺我的想法？”

衛斯理看了看手中的槍械，心中對他的確提不起殺意。

“沒關系，殺了我吧，你應該也沒殺過人吧？來，用我練習吧！”男人的聲音語調發生變化，口中說出的詞語也變得瘋狂，他的眼睛變成蛇類一樣的豎眼。

“殺死我！讓我解脫吧！”

“好痛苦啊！他們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的回蕩！”

“快啊！殺了我吧！趁我還是一個人！一個純粹的人的時候！”

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嘴里流出墨綠色的液體，牙齒也變得越來越長，整個人身形發生很大的變化，體內的骨骼像是憑空多出了一大截。

“嗬……”

話已經說不出來了，混亂的魔素徹底摧毀了人類的身體。

失控！

咔！

骨骼之間互相擠碎了對方，隨后更是沖出皮膚與血肉的束縛扭曲的長了出來。

“啊……”

狹窄的喉嚨吐出一個音節，龐大的混亂魔素爆發，直接沖上天空！

衛斯理閉上了眼睛，舉起手中“烏特的怒火”。

“我，衛斯，不！李思維，今天將給你解脫，你的名字是？”

“…阿……佩………思…”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