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孩子們拉著小豆丁掏鳥窩去了,而一幫大人則聚集到了村長家中,討論著下午進山打獵的事情。
“最近幾天,不太對勁,夜里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山中怕是生了什么變故!”
“是啊!動靜有點大,該不會是有什么大貨要出山吧?”
“有可能,昨天夜里我被驚醒了幾次,脊椎骨都發寒,肯定有強悍到極致的生靈路過這里,才會如此。”
“一年前的慘劇,難道要重演!?”
能坐在這里的,都是村中有數的強者或是一些族老,他們蹙眉深思,不斷排除著各種危險的信號,分析大山中的局勢與變化。
“小的時候,曾聽族老說過,這山中有稀世大藥,三百年生根,三百年成型,又是三百年才會成熟,難道是這大藥成熟,將蟄伏在山中的強橫生物給盡數吸引了過來?”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有些唏噓,幾十年前的往事被他再次憶起。
“不太像吧,那種稀世大藥,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就算真有,也必定在大山的最深處才是。”有人提出異議,并看向老者,眉頭皺的很深。
“嗯!天狼說的也對,大藥世代相傳,已經百多年歷史,誰都沒見過,可能就是一個傳說!”老者輕點頭顱,順著話語而下,并沒有反駁說話的人。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迎合,隨后并聚在一起,小聲交流了起來。
......!
大山深處,無比的險惡,各種強橫的生物數之不盡,只能看到活人進,從未盼到活人出,說成一步一殺機都不為過。
這么多年過去,大山的深處,對于外圍的村落來講,一直被包裹在黑霧中,難以撥開分毫,即便是聯合所有村落齊闖,也連一朵浪花都不會泛起。
“大家不要亂猜,也不要亂想。”這個時候,村長開口,諾大的院落一下子靜下來。
“唉....!”
村長又是一聲長嘆,而后,他繼續說道:“下午我帶隊,咱們進山......!咳...咳....”話剛說到一半,他便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起來,聲音很刺耳,兩只漸顯病態的雙眼,一直盯著云霧繚繞的大山。
聽此話語,一眾人頓時愕然,但不多時,就有人低語勸說。
“這...不好吧!”有人開口,滿是憂色的眼神看向村長。
“是呀,您這么大年紀,況且身體還不好,進山太危險了,還是我們去吧!”開口的是聞天虎,他身高馬大,壯碩的像一頭熊,是聞家村中最強大的幾人之一!
“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一位輩分極高的老人開口提醒!
“可是,能吃的食物真的不多了,再不進山,孩子們就要挨餓了,我們大人倒還好,粗糧也可以果腹,但孩子正在長身體,餓不得啊!”聞天虎說道。
“天虎,你們年輕氣盛,容易沖動,這個時候進山,我真的不放心。”村長皺眉。
“村長,您放心吧,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絕對不會添亂的,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了村子的將來著想。”聞天虎站起身來說道,眼神決然。
這話一出,諾大的院落中再次安靜了下來,且紛紛看向最有威望的村中,很明顯,村民們都在等著他做決斷。
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他們沒得選!
必備的肉食和草藥,只能進山才能獲取到,粗糧雖能果腹,但沒多少營養。
現在,孩子們都在長身體,缺少肉食,會導致他們身體機能缺失,發育不健全。
......!
“好吧,就這樣定了,大家先回去準備,半個時辰后,老地方集合。”村長思忖片刻后,站起身來說道,并示意眾人回去準備。
他并非矯情之人,況且身體一直不好,若是強行跟著打獵隊進山,只會成為累贅!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早前,他之所以提出要親自帶隊,并非自身實力夠強,而是真的不放心!
孩子們血氣方剛,性格剛烈,一副有我無敵的樣子,這樣的性格,要是在山中碰到什么硬茬子,鐵定要吃虧。
去年,有一次打獵隊進山,年輕氣盛的聞天虎為了追捕一頭受傷的蠻牛,他在山林中狂奔一百多里地,如同脫韁的野馬,徹底放飛自我。
后來,蠻牛沒追到,他自己則闖入血狼的領地。
要不是他自己敏銳,及時發現并掉頭,恐怕早已變成一堆滋養大地的糞土了。
......!
半個時辰后,一只全副武裝的打獵隊伍在村頭集合,村長帶領著大家來到石碑前,他跪伏下來,虞城的祈禱著,希望能得到石碑的庇護。
“靈碑,請一如既往地的保護村子、保護打獵隊伍平安,我們將奉獻出最珍貴獵物,世世代代供奉與你,永世不棄,永世不悔!”
在村長與一些族老的祈禱下,一眾人跪在地上,鄭重的宣讀著祭文,并進行著三跪九叩的大禮,叩首不斷。
那些原本在家的婦孺,也都牽著自家的孩子趕了過來,她們跪在一旁,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盼著親入們滿載而歸的同時,更希望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
而那些原本活潑可愛的孩子們,眼中也寫滿了緊張的神色。
他們都知道,進山打獵就意味著要流血、要隕命,自己的阿爸能不能安全回來,完全就要看阿爸自身的氣運了!
食物、打獵、鮮血、性命,這些是相連的!
村子有靈碑的保護,顯得很安全,但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樣了,充滿了無盡的變數,房屋大小的恐怖兇獸,展翅后幾十米的惡禽,這些都是打獵隊伍時常碰到的硬茬子。
......。
不久后,村中的打獵隊伍,在聞天虎的帶領下,背著漆黑的大弓,帶著闊劍向著蠻荒大山中走去。
揮手告別,村中的婦孺和孩子們目送他們心中的英雄離開,眼睛都紅紅的。
“小鬼頭們,過來做午課。”村長領著一大群孩子,走到村頭的草坪上,示意這群孩子席地而坐,不要在亂跑。
“啊......!”
“村長爺爺,我們不想學,沒那個狀態了。”孩子們鬼叫,很抵觸,拼了命的往家跑,只留下小豆丁一人端正的坐在那里不動。
“站住,都給我回來啊!”村長胡子都氣歪了,蒼老的臉氣的變色,他大喝一聲,頓時便將一群孩子給鎮住了。
沒辦法,孩子們全部聳拉著苦瓜臉往回走,不情不愿的坐了下來,準備聽村長說天書了。
“村長爺爺,你擺弄的那些符號,太復雜了,我們記都記不住,還怎么學呀!?”有幾個稍大的孩子,做著最后的掙扎。
“是呀,還不如多練兩遍古拳法來的實在。”有人帶頭,孩子們立馬就開始起哄,不肯學,實際上,他們只是想找個好的借口出去玩,什么多打兩遍古拳法,那都是騙鬼的。
“你們這些瓜娃子知道什么,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相傳,這些符號是上古遺族留下來的神紋,蘊含了大道至理,神秘莫測的力量,能開山填海、鎮壓一洲,強大到不可揣測,要是能演化到極致,可摘星辰,攬日月,令一片星海暗淡......。”說到興起,村長自己在那叨叨個不停,眼中露出了些許精芒,而他面前的一幫小鬼頭則被他選擇性的無視了。
......。
“爺爺,偏了,說重點哦。”小豆丁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村長的身邊說道,并用白嫩嫩的小手捅了捅他的腰窩子。
“咳...!”
“進...進入正題,說重點了!”村長皺巴巴的老臉一陣抽搐,但他很快便調整過來,并從懷中摸索出一塊有些年月的骨頭。
這塊骨頭晶瑩剔透,表面有黃光流轉,像是一塊精心打磨而成的黃玉,剛一拿出來便吸引了在場所有孩子的目光,引發了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