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戰中的鬼發現是我在背后襲擊他們,集體把目光齊刷刷投向了我。
“這個女娃兒有陰陽眼,她看得見我們?!币粋€鬼說。
“怎么辦?”另一個鬼問。
“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做人如此,做鬼也應一樣,別理她?!币粋€鬼說。
眾鬼一想,有些道理。于是準備撇下我繼續他們的游戲。
“都過來,別走!”我叫住他們。
“怎么?你還想向我們挑戰還是怎的?”一個鬼不悅地說。
“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地獄發生了什么。”我誠懇地說道。
“你問這個干嘛?這與你有什么關系?”
我沉思了一下,對他們說: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是閻王爺,你們信不信?
眾鬼一愣,馬上又咆哮起來:“哈!如果你是那個閻王爺,我們可就要找你好好說道說道了。你本來帶我們打了大勝仗,我們還挺高興的,還說要重建地獄,可是你為什么突然跑了呢?”
“我沒有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少跟她廢話!本來不想打她的,既然她這么不識趣,不如一塊揍了,咱們多賺一份打發錢?!币粋€黑瘦鬼不耐煩地說著,欺身上前,掄起胳膊,準備打我。
說起地獄的事,我心里十分難受,鬼們對我有所誤解和抱怨,這是我早有預感的,難過之下,我并沒有想到鬼會突然出手,所以毫無防備。
當黑鬼的拳頭即將挨到我的臉時,我突然感到背后一陣力道傳來,接著,一個身形一閃,黑鬼突然一個趔趄撲倒在一邊,摔了個滿嘴泥。
我凝神一看:一個約一米七八左右的白衣人站在我面前。那背影,很是迷人。
“識相的趕緊走!不然別怪小爺我不客氣!”白衣人說。
眾鬼沒有誰說什么,扶起地上的鬼悻悻而去。
話說黃一飛他們,離開鬼的控制后全都清醒過來,看到我對著他們說著一些奇怪的話,很是驚訝。
“陳燁你在說什么?”黃一飛問我。
“你是誰?”我問那個白衣背影。
“我是黃一飛??!”黃一飛站在白衣人的前面,回答我。
他們看不到白衣人,眼前就只有我和黃一飛在對話。
白衣人默然不語,仍然背對著我,一動不動。
“說話!你救了我,為什么連句話都不肯留?”
“陳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看見什么了?你的第三只眼是不是已經好了?”黃一飛穿過白衣人的身體,走向我,兩手搭著我的肩膀搖晃著。
黃一飛身后,一陣白光掠過,白衣人消失不見。
“你到底是誰?你去了哪里?”我對著茫茫夜空喊。
“陳燁這是中邪的表現嗎?”同學們議論。
“我覺得我們都中邪了,我都不敢想象我會打架,??!你的頭是我打破的嗎?哎喲,我的肩膀……”
同學們互相看著對方的傷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觀察了一下我們所處的環境,這是同學家在村西的自留地里做的一間三層的小洋樓,門口有一塊水塘,方圓十里都沒有一戶人家。
而他家樓頂,明顯繞著一團黑氣。
我兀自進屋,四處瞧了瞧。屋里一進去就有一股陰涼的感覺。
“平時你們家誰住在這邊?”我問同學嚴輝。
“平時沒怎么住人,只有過年過來住一段時間,再就是夏天來避暑。我爸媽覺得這邊比較涼快,夏天晚上都來這邊睡覺?!?
哈,與鬼同屋,當然涼快了。
如果我告訴他,這屋里住著老老少少七八個鬼,不知道嚴輝是什么表情。
此時,那些鬼正聚在二樓的房間里說話,他們中有老中青嬰兒四代人,做鬼了還能四世同堂,這也真是夠有福氣的了。
在嚴輝和黃一飛的陪同下,我上了二樓的房間,那個鬼看到我們,并不驚訝,而是神色自若地繼續著他們的談話。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我能看見他們。
“外面的人還在鬧么?”里面最年長的鬼問。
“還沒有走。看這樣子會鬧天亮。祥子喊了幾個朋友來說教訓他們一下的,免得他們假期天天跑過來鬧,吵死人!”一個中年鬼說。
“嗯,是要嚇唬他們一下。他們太吵了!”
原來外面的鬼都是他們叫來的,看來他們在地獄還有些威望。
看著那一屋子鬼,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要驚動他們。
地獄是什么情況,尚未搞清楚,剛才那個白衣人是什么身份也沒有答案,我想,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門神大叔,問清楚情況了再說要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