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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宿芥那只修長的手藏在衣服底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只是一個勁的笑,林靄聽話的上前,疑惑的看著那雙彎彎的水杏眼。宿芥皺了皺鼻子:“近點兒,你是不是男的?”“人身攻擊可就過分了。”林靄還是上前邁了一步,欺身壓上去,任兩人呼吸交纏的曖昧,“閉眼!”宿大小姐頤指氣使,林靄識相的閉上眼睛。

熟悉的發香夾雜著陌生的香水味躥入他的鼻腔,唇上那感覺太熟悉,太柔軟,林靄一時間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轉頭又要跳一遍樓。

少女的腰不堪一握,林靄把她按向自己懷中,環住他的那雙手亦是緊了緊,較勁似的,下唇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林靄索性扣住小野貓的后腦,重重的討回那丟的兩分面子。

激烈而纏綿的戰爭以林靄一方告捷結束,敗者杏眼迷離,勝者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打心里覺得自己應該扯一個邪魅狂狷的笑并且念出那句經典臺詞:“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于是他試著扯了扯嘴角,發現人家是霸道總裁,他像剛下手術臺。

緩過氣來的小野貓笑得太過放肆,林靄咬著后槽牙,磕磕巴巴還是擠出來一句:“……女要浪依門框,男要浪把頭燙。”

“這么兇啊,林哥。”宿芥扯了扯林靄微曲的發尾,露出一個笑,林靄眸子一暗,捏住她作亂的手:“雖然這很不社會主義,但我可不是柳下惠哦,妹妹。”

纏綿悱惻的吻好像夢境,他們最終回到了虛偽的宴會,那場夢如遇春的殘雪,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那天宿芥拉著林靄喝了很多酒,從宴會廳一路喝到小天臺,硬是要把自己愛吃的那些點心全塞到林靄嘴里去,實在是累壞了點心師傅,愁壞了影帝先生。

后有詩云:

吧唧一口布朗尼,跑步機上八里地;咔嚓一口杏仁酥,明天起床壓壞稱。

吃唄,姑奶奶別笑了,再笑命都給你。林靄憤憤的摸著有些勒得慌的腰帶,彎腰給眼皮打架的小祖宗掖了掖薄毯。

林靄從宿父的書房出來,早有司機等著門口,他把頭靠在柔軟的皮質靠背上,瞇著眼瞧空空蕩蕩的副駕駛座,宿家的司機把車開的又靜又穩,林靄卻覺得不如來時他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個鬧鬧哄哄的姑娘。手機界面停在鄭長空發來的新助理檔案,林靄隨意回了個句號,便挪開眼睛。

杯停酒罷,眾人才漸漸散了,二層公館靜下來,一扇掩著厚厚天鵝絨窗簾的落地窗背后,露出半張絕艷的俏臉,她朝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呆立了一會,方才轉身:“周伯,麻煩您了。”“小姐太客氣了。”鬢間斑白的老人五十有余,笑瞇瞇的分撿著那摞的搖搖欲墜的大堆文件:“您愿意回來,對宿氏來說是大喜事。”宿芥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畢竟也是姓宿的。麻煩您和我說一下情況吧,詳細一些。”

“這本該是先生親自知會您,但先生實在脫不開身,還請您千萬別怨他。”周伯見宿芥不咸不淡的,猶豫片刻,才繼續道:“近年來宿氏涉獵的領域漸漸多了,重心也開始向一些新產業偏移,至于那些老本行,先生長不出三頭六臂,著實顧不周全,才讓丁鴻建那老……”

周伯猛地住口,這段時間自家先生讓這老混蛋折騰的不輕,每每提起來,宿公館里從主子到廚子,每一個不恨得咬牙切齒,此番叫漏了嘴,他面上一紅,宿芥微笑著接過話去:“叫他鉆了個大空子。”

“正是。他威逼利誘著收了不少股份在手里,要不是一位老股東找到先生這來,先生還被他蒙在鼓里——偏偏他也是個元老了,有不少中高層唯他馬首是瞻,尋常人斷然是壓不過他去。”周伯說著,將一份資料遞給宿芥:“最近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想讓百靈改姓丁了。”

宿芥把資料攤在腿上,皺著眉細細看過去,眉心的結越看越深,擰作一團:“這人的手段夠下三濫的,什么不要臉的招都敢用。光車就報廢三輛了,安保是吃閑飯的嗎?”“丁鴻建埋的很深,這些事都是通過他派系一個叫張元的人做的,一開始我們也沒想到。”周伯加重了語氣:“不會再發生了。”

宿芥勉強嗯了一聲,合上文件,拿過另一份報表,簽字筆在指間飛快的旋轉:“他竟沒找上我。”

“林先生把您保護的很好。”

啪,簽字筆尖點在文件夾外殼發出一聲輕響,宿芥咧嘴一笑,打著哈哈道:“您抬舉了,他哪有那么大本事。”“小姐,恐怕您才是誤會大了。您還不知道呢,林先生不僅是位出色的演員,也是出名的好人緣,他雖然不喜做生意,但他摻股的大小公司卻有足足十七家。自從您第一次作為助理出現在他身邊之后,他把您的信息封鎖的滴水不漏,找上您談何容易,如果不是上次他帶您去的那片別墅是姓宿的地,夫人與我大概還真的就找不到您了。”

周伯說著,拿過一旁單獨放著的藍色文件夾,試探著開口:“這兒是林先生的一些資料,還有還有林先生和丁鴻建……”

“得了,周伯。”宿芥頭也不抬,揚了揚手中的筆,中性筆總是太飄,不及她慣用的鋼筆舒服,如今那鋼筆在林靄桌上躺著,女人素手一拋,簽字筆頭朝下栽進筆筒里,她挑起眉梢:“您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他林靄再厲害,只要我接手宿氏,想要他的消息不過就是知會一聲的事兒。這么老套的劇情,是我爸想的吧?他是不是又陪我媽看電視劇了?”

老管家呵呵笑著沒接她的話,卻把手里的文件夾遞了遞:“那小姐的意思是?”宿芥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撇著嘴一扭頭,極快的把文件夾抽過來:“別啰嗦,搞快點。”

房間里只亮著暖黃色的光,寬大的書架都被涂上一層陳舊的包漿,頭發花白的老管家安靜的整理著文件袋,對面大小姐長發披散,翹著腳晃晃悠悠,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腳踝。這些人不知是哪兒弄來了林靄少年時的照片,全損畫質亦遮不住少年出挑的眉目,他站在一群差不多的半大小子中間,傻兮兮的舉著兩根指頭。是還沒成年嗎?也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什么紅玫瑰白月光之類的,宿芥想著,就勾起唇角,在心里給他記了一筆。

離開林靄的第一個小時,宿小姐已經計劃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順便腦補了一篇萬字長文。

她捻著A4紙的一角,心情不錯的問:“上次那位,不是交給我爸處理了嗎,怎么樣了?”“您不會再看到他了。”周伯對于宿小姐說的“那位“是誰心知肚明,體貼的把情況和盤托出:“那位確是個人渣,他刑滿之后在家人的支持下開了個小印社,沒幾個月就欺負了一個中學的小女孩,他提出私了,又拿不出錢來,才出了這么個主意。”

“那他是怎么找上我的?”

“……他說,他看那雜志封面,覺得是您,蹲了好幾天,就那天您是自己下班的,全是碰運氣。”

“……我也是夠背的。”宿芥氣憤的刪掉某黃歷APP,指尖惡狠狠的戳著屏幕,順口道:“這事兒是怎么處理的?”

“我們晚到一步,林先生那邊已經出手了,和女孩子家交涉很順利,那位少不得這頓牢——”

“你說誰插手的?!”

宿芥的聲音驟然拔高了一個八度,欣長的手指扣在轉椅扶手上,指節繃得發白,她向前探身,總是淡淡的秋水瞳瞪如銅鈴,滿是翻涌的驚慌。可憐周伯被她嚇得一個激靈,瞌睡都飛了,小聲應答:“林先生,林靄先生。”

大小姐幾乎眼睜睜的看見了那上一秒還出現在自己難得的少女情懷中清俊的少年,這一秒就被畫上了個大叉,然后丟進碎紙機咔嚓咔嚓末都不剩下。她好像個偷了寶貝還揣在懷里的二流小偷,被人按在當場,明晃晃的銀鐲子懸在腦門上,這時候祈禱怕是也太晚了。

她垂頭半晌,無力的抬了抬手:“……周伯,今天就到這吧。”

“誒,您早些休息。”周伯答應著,輕手輕腳的退出書房,“關燈,謝謝。”低低的女聲追出來,本就不明亮的光線被黑暗吞噬,隨著房門的開合消失在視線里。自家小姐對林先生必然是動了心,到哪一步卻是旁人不清楚的,他們放任林靄插手這件事,多少有試探的意味,現在看來多半是涼了。

可惜了。老管家咂咂嘴,遲疑著舉起手,卻在扣響房門前止住,長吁短嘆的轉身下樓。

桌上只留了一盞臺燈,照亮一小片桌面,放著那張全損畫質的照片和周伯臨走前遞給她的資料。宿芥起身,光腳踩在地上,臥室和書房早已打通,只隔了一個小隔間。臥室窗被人暴力的推開,青草香和寒氣涌入鼻腔,四月末的天氣已算不上冷,宿芥卻如墜冰窖,她跌坐在地上,歪著頭,無辜的快樂小熊被她揉成小熊餅,只一個勁傻笑:“我是不是該淌個眼淚,紀念一下我逝去的愛情?”

小熊:“………”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小熊:“………”

“我是不是你最愛的人,你為什么不說話?”宿芥喃喃著蹂躪著毛絨小熊,慢慢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外面的天陰著,黑的壓抑,與一周目的回憶一起席卷而來,未關的門恰好露出書房孤零零的燈,如風暴中的燈塔。

燈下那份她不敢打開的文件,才是暴風眼的所在。

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宿芥不合時宜的想起第一次跟林靄去跑綜藝,他們在飛機上穿過一大片云,如同一頭撞入一座山的內部,飛機的顫動驚醒了趁機打盹的林靄,青年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也沒睜開,摸索著握住她的手隔著毛毯按在腿上,趁勢抱住她的胳膊,把頭歪在她肩上,發出低而軟的輕哼。那人沒做妝發,柔軟的發絲蹭在宿芥側臉,帶著和自己一樣洗發水的味道,宿小姐悄悄紅了臉,被大手覆蓋的手指微微蜷起。

“好想和你結婚哦。”宿小姐在心里偷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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