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謝安琪拎著一只鞋哭哭啼啼地指著程希罵道。

程希滿頭黑線。

是不是該建議她去找溫若顏？！

“考第二有什么好得意的！就你這種麻雀，就算考上北大又怎么樣，你別指望著能飛上枝頭變鳳凰！”謝安琪一把鼻涕一把淚罵著，“你身世不如我，再怎么樣都還是個下等人！！”

程希腦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就斷了。她皺皺眉頭，冷聲道，“姐，大清都亡了。”

她明明都給了教訓，謝安琪怎么就這么想不開？！

“那又怎么樣！你這輩子都別想著能擁有我這些資源，”謝安琪惡狠狠地拎起鞋子丟向程希，“我連補習老師都是國際名校博士生畢業的！你呢！我看你這窮酸樣就算點外賣都要搶紅包！”

程希冷呵一聲，“那你怎么沒考得過我，看來這什么國際名校也拯救不了你了。”

她看著謝安琪被氣得渾身發抖，又補刀，“點外賣我也是用我自己的獎學金和暑期兼職賺的錢點的，如果勞動的成果都礙著你的眼，那這邊建議你瞎了比較好呢。”

“你！”

程希翻了個白眼，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學校居然還壓著她的處分。

謝安琪指著程希一字一字說道，“反正你這種惡毒的家伙不許同我一起參加作文比賽！你不配！！！”

谷潼潼攬住程希的肩膀，“你說不配就不配啊，那我每一秒的呼吸是不是都要收稅？！”

“就是啊，哪來的臉，之前繪畫比賽還請槍手……不要臉。”

安冬婷作為八卦小能手，謝安琪的黑料信手拈來。

謝安琪急著跺跺腳，“你們都給我記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程希，就算你參加作文大賽，也一定是我謝安琪的手下敗將！”

程希：:)其實我也沒那么想參加作文比賽的……

謝安琪哭鬧著走后，鄧開心剛要恭維一番，就被程希搭住胳膊，“兄弟，你賣出了拖拉機，那我有沒有提成？？”

——

倒數第二節課就是自習。參加比賽的學生會被叫去專屬課室集體培訓。

溫若顏參加的是全國物理競賽，兩個人不同班。

臨分道揚鑣前，溫若顏忽然叫住程希，“你一個人沒問題？”

程希擺擺手，“放心，她那體質，我一個錘五個。”

瀟灑地進了課室，謝安琪已經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間，抬著下巴瞪著程希。

程希還朝她揮了揮手，“下午好啊，怎么半天沒見著，眼睛就長下巴上了？”

“你！”謝安琪立刻氣急敗壞。

程希笑笑，心情愉快地在最后一排挑了個位置坐下。

大家幾乎都坐在第一二排，與程希一樣選擇失聯區的只有一個男生，全程都在低頭睡覺，頭發蓬松雜亂，總讓程希想起西部大電影那些滾動的草團。

一個學校總會有那么一個睡神傳說。

程希深以為然。

文科重點班李老師來上課后，當場就布置大家先寫一篇作文摸底，“同學們，這是開放性記述文，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寫你所寫，不要拘束。限時40分鐘，能寫多少就寫多少。”

發稿紙的時候看到程希和那個蒙頭睡覺男，她皺起眉頭，招手道，“你們兩個怎么坐那么后？坐前邊點。”

程希不動。睡覺男也沒動。

程希懷疑他不動是因為徹徹底底的睡著了……

程希站起來，“李老師，我老花！要坐遠點才能看清楚黑板！”

課室哄笑起來。

“……”李老師滿頭黑線，“看來你就是程希了。”

程希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誒，原來我名氣那么大？怪不好意思的。”

李老師面無表情：“入學到現在模擬測作文都低于三十分，也就只有你了。”

程希：……

李老師命令道，“趕緊坐前邊。”

說完又指了指旁邊的睡覺男，無奈吼道，“張堃，你還不趕緊起來？！”

一分鐘過后毫無動靜。

張堃同學表示沒聽見并睡得很香。

“老師，你別想著能讓睡神醒來！哈哈哈哈。”前方同學發來無情嘲笑。

李老師臉沉下來，疾步走到張堃旁邊，大力拍了拍他的桌子，“張堃！！！”

謝安琪站起來，“李老師，先別管張堃了，我們學習要緊，過幾周就要比賽了！”

李老師看著張堃，恨鐵不成鋼地重重嘆口氣。

“行吧，張堃，學習是自己的事，這次作文比賽要是能獲獎，得到加分是絕對的。”

稿紙傳來最后一排，程希就看到那兩張稿紙明顯被人揉過，皺巴巴的，還有些水漬。

她抬頭看向謝安琪，她正得意地哼了一聲。

……

程希突然站起來，拿著那兩張稿紙走到謝安琪旁邊。

“程希，你怎么了？！”李老師剛坐到位置，這下又得站起來。

程希將那兩張紙重重地拍在謝安琪桌子上，笑道，“老師，我看謝安琪同學好像有些大小便失禁的樣子，出于關心給她送兩張稿紙來了。”

謝安琪臉都白下來，“你這人真惡心！為什么總是針對我詆毀我？！”

程希冷笑一聲，理都不再理她。

回去后她嘆口氣，從書包里翻出作文紙，撕一張遞給睡神，“哥，要不起來寫作文了吧。”

睡神無反應。

程希就將作文紙放在他手邊。

忽然，那顆草團突然動了動。

程希怔住。

然后就看著它飛快移動，覆蓋在作文紙上。

滋啦滋啦的聲音響起。

“……”

“……”

【等等，他是在吃……】

程希捂臉震驚，“哥，那是紙？！”

張堃頓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停住，那殘存的半張紙就黏在他嘴唇上，“？”

程希完全被震撼到，就看著張堃點點頭，然后又埋頭苦睡……

這……

程希：“哥，那個，我書包里有一包M當當的番茄醬……您看您要蘸著點吃嗎？”

張堃：“……?”

漫長的四十分鐘過去，程希終于寫完了文章。

李老師巡邏了一圈，收起卷子后向大家點點頭，“好，十分鐘自由活動時間，大家放松一下。”

說完程希旁邊的張堃忽然動了一下。那顆草團微微抬起，朦朧的眼睛露出來，“同學，現在幾比幾了？”

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