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是2024年,一個以前連暢想都未抵達過的年份。
我不知為何想起三年多前寫的這篇,發生在五六年前的故事。重新看完一遍后,我很感謝這篇記錄幫我記下了一些腦海中會隨時間消逝的片段。
在大學某天和某位學長談及First love,我問他這是指“談過的第一個”嗎?
他回答,暗戀當然算,更應該算。
我立刻附和“你說得對”。他意外:“你竟然這么快就被我說服?我自己可能會更感性地判斷。”我說嗯,其實我也是感性判斷。
用心描摹First Love的字眼,浮現出來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后來我像是不辜負青春熱情一般零零碎碎喜歡過一些人,每一段都或深或淺有可回顧的東西。但后來的我擰巴,敏感,不純粹,我不僅僅喜歡,不僅僅停于“看著TA飛走就好”,我渴求得到更多回應,渴求一些能常伴左右。
于是我又想起他與當時的我。從始至終都明白他終有一天能飛得很遠,但仍只是感激命運賜予的,一點點交集的我。
而論時間,直到高考結束填志愿的時候,我在心里給“BJ”多加的一點砝碼竟然也有“他一定在”。
他當然去了BJ,我沒去。一千二百多公里,的確越行越遠。
我愈發在乎感知得到的生活,似乎他也漸漸消失在腦海中。只有偶爾會記起,比如與學長閑談,又比如某天在寢室鬼使神差地憶起初中他給我寫的畢業錄上的那幾個字“大學再多多聯系吧。”水深火熱的高中日子我無數次以此為再多走一步的動力。他的忘記理所應當,這畢竟是客套話,而我竟然也會差點忘記。
如果時間是沙,那些日子早已被埋沒千萬次,現在的我與他個體陌生,彼此更陌生。所有的相遇總會趨于這一步。但我仍相信存在過的會在某處繼續存在著。就像半年前我們重新再見的時候,初中的我的碎片像是重新裝在了靈魂上,我與她同頻共振,每一瞬都視為恒久。
初中科學老師講哈雷彗星,他小時候看過它靠近地球一次,再來應當整整七十余年,足以衡量一個人的出生至遲暮。然后我將他視作彗星,只需虔誠守候下一次的相遇。那時我堅信會有下一次,此刻我再也不預想期盼下一次。
感恩來過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