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樣子嚇人,可店小二也是見多了各式的客人,卻并沒被嚇到。
“這不是本店的規矩,是修真界的規矩。上房的凡人必須給仙人騰房,你要是不讓,小的只有去跟上仙如實回稟了。
若是讓了呢,換到普通客房,可免費居住,直到上仙離開。”
“你去跟上仙回稟吧!我是不會住普通客房的。”
主要還是洗澡不方便,客棧的上房是套間,有臥室、待客室、梳洗浴室。而普通房間只有睡覺的床榻,梳洗都要去公共浴池,如廁也是去公共廁所。
現在的郝強也是有錢人,怎么能虧待自己呢!
上仙又如何?論輩分,他是二代弟子,在修真界也是前輩的存在。
只要不是一派掌教真人,他無需給任何人讓路,讓位。
店小二也不跟郝強糾纏,轉而去隔壁勸王猛讓房。
“我兄弟是怎么說的?”王猛問。
“姓郝的客爺不讓。”
“那你走吧,我也一樣。”
得嘞!你們都是大爺,咱去下一間。
上房不少,但也不多。住在上房的凡人只有四個。店小二再去請剩下的兩人,其結果還是一樣,那兩位的脾氣更加暴躁,直接就把店小二給踹了出去。
“二位好漢,很有種啊!”
這四人都走出了房門,郝強是簡單沖洗了下身體,披上衣服就走了出來。卻是剛一出門便得到了一位女扮男裝的美女稱贊。
這女人身穿白色楚服,頭系公子巾,肩上披著英雄氅。這裝扮很是貴氣,但卻與季節不符,此時正值盛夏,就算是光著身子都嫌熱,你丫穿那么厚是在捂痱子嗎?
“姑娘謬贊了,我們二人歲數還小,并未娶妻,這種兒卻是無地播撒。”
王猛這家伙,人模人樣,一本正經的,說出的話實在是有點那個了。
你說你要是浪蕩子,嬉皮笑臉的,說這話還行,可你丫看上去很正經好不好。
“老哥,你輕浮了啊!”
“我是實話實說。”
那姑娘倒也不氣,反而覺得王猛有趣。但是也沒有繼續理會兩人,而是看向了另外一個瘦小枯干的小家伙兒。
“你個小不點兒膽子也不小啊,上仙都不懼?”
“這是個誤會,你一個姑娘都拒絕了上仙,我好歹是個男人,即便是害怕,也要硬撐下來。等會上仙上來,還請三位站頭前擋風。”
“相見就是緣,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熊揚。”那女扮男裝的姑娘說道。
“我李平。”小不點兒也報出了名姓。
“郝強。”
“王猛。”
誰也沒說出身來歷,這玩意兒沒有必要,臨時湊一起,報名就是為了方便稱呼。
可那姑娘的姓卻透漏了很多信息。大陸姓熊的只有王族,且是有繼承權的公子和公主,失去繼承權的王族子孫則必須改氏,不管你姓什么,反正不能以熊為氏。
這熊揚敢自稱姓熊,那必然是公主無疑了。
三個男人不由自主的都挪動到了熊揚的身后,裝模作樣,看上去就是這位女公子的手下人。
沒辦法,誰讓她打扮的那么貴氣呢。
嗖!嗖!嗖!
三道劍光沖天而起,上仙飛到虛空,朝上房走廊里的四個凡人看去。
“大膽凡人,可知修真界的規矩?”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速速將房間騰出,可免一死。”
說話的是兩側之人,戰C位的主角面色陰沉,不言不語,雙眼寒光電射,在熊揚四人臉上掃過。
“你們是什么人?本尊乃是堂庭山頂門大師兄秦飛魚。”
“堂庭山……秦飛魚……很好,很好啊!”
熊揚那迷人的嘴角揚起,抬手點指秦飛魚,輕聲說道:“本宮是王主的小女兒熊揚,秦師兄,你說說看,是王權大?還是仙家法力大?”
秦飛魚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妙,踩在飛劍上的身子不由的搖晃了起來,“這……你,你是故意來這里攔截我的?”
“怎么?本宮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公主在此,方才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廢物啊!沒想到堂庭山的大師兄竟然如此的沒骨氣。”
“是,公主殿下教訓的是,我沒骨氣。”
秦飛魚嘴上服軟,心里卻是叫苦不迭。這撞到了公主的槍頭上,堂庭山怕是要完了。
就在前兩天,他秦飛魚還在師長面前嘲諷懸元山如何愚蠢,如何的廢物。現在輪到他堂庭山時,瞬間感覺到了什么叫恐懼和無力。
看到秦飛魚的樣子,熊揚發出了咯咯的清脆笑聲,語氣也柔媚了起來,“相見即是有緣,秦師兄雖然沒骨氣,可這模樣生的卻是俊俏,本宮看在眼里甚是喜歡,你不是要住上房嗎,就來我房間好了。”
“不,不住了,我們是師兄弟三人。”
“大膽,那兩個歪瓜裂棗也敢推薦給本宮,你的良心大大的壞。”
熊揚轉頭,看向郝強,“你是懸元山的小師第郝強吧!本宮命你將堂庭山的三個以下犯上的亂臣賊子就地斬首。”
郝強斷然拒絕,“殿下恕罪,我不是你的屬下,也沒在王庭任職。”
“你……你們懸元山的大師兄也不敢違抗我的命令,你的膽子好大。”
“殿下,我和大師兄不和。”郝強恭敬的說道。
“你看來是真的有種,我喜歡。”
熊揚轉了臉色,不再頤氣指使,“好了,堂庭山的大師兄,你上來吧!本宮有話問你。”
“謹!”
秦飛魚不敢再御劍飛行,順著樓梯小跑上了二樓,到了熊揚前邊,垂手低頭,大氣都不敢喘。
莫得法,修真者又如何?
王主給你臉了,你就是上仙,不給你臉你就是妖魔。
天柱山和懸元山算是給修真界做出了榜樣,一個被滅門,一個沒品的投靠了王庭。
接下來就輪到剩下的十大門派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堂庭山首當其中。
這是一家以煉丹煉藥為主的宗門,戰斗力不算強悍,可人家的丹藥確實煉的好,哪家也離不開。
“秦飛魚,你來衛城為何?”
“回殿下,我是來抓小師妹的,她不好好修煉,偷偷跑下了山。”
“呵,我看你是喜歡小師妹吧!這點小事竟然勞動大師兄親自下山。”
“殿下慧眼如炬,明察秋毫,飛魚不敢否認。”
“好了,你去吧。”熊揚擺手,看起來對秦飛魚失去了興趣。
這衛城濮陽有好多家客棧,秦飛魚帶著兩個師弟去了別家。
小師妹不好抓,冒然過去肯定抓不到,所以他們還要計劃一番,布置周密,切斷了小師妹所有的退路才能露面出手。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落風客棧發生的一切都被小鴿子看到了眼里。
那個瘦子小不點兒,這時突然說話了,“幾位老大,你們有沒有被人窺探的感覺?我可是一直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
“李平,你怕是個盜賊吧!自己是賊才會疑神疑鬼。”熊揚知道,在暗中有保護她的人,這小不點兒的感覺倒是挺敏銳的。
李平說道:“正因為是賊,我的感覺才不會錯。就像殺手對殺機的敏銳一樣。”
“嗯?”
熊揚警惕了起來,她手下人盯著她,絕對和賊偷窺不一樣,難道真的有人在暗中監視。
“你們倆有沒有感覺?”
“沒有。”
郝強和王猛一起搖頭。那王猛似乎有點嘴碎,他又說道:“我們二人心懷坦蕩,即便被人盯著了也不會在意。”
“沒錯。”郝強附和道。
“裝傻也沒用,別想我會放過你們。”
熊揚轉身往回走,嘴里卻是念叨著:“你們三個跟我回房間。”
后邊的三個男性驚愕的對視了起來,彼此都能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快了很多。
“阿彌陀佛,走吧。”
郝強當先跟了進去。后邊的倆人同時豎起了大拇指,對郝強的背影比劃了起來。
“我天生陰寒體質,需要男人的元陽之氣,你們三個借我一點。”
“那個,誰先來?”郝強喉頭發干,干巴的問道。怪不得這位大夏天還穿如此厚,原來是身體有疾啊!
助人為樂,本就是英雄好漢該做的,不應推辭。
熊揚巧笑嫣然,略顯羞澀的說道:“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