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元神法身雖然還是陰神,可他杻陽山的元嬰與眾不同,卻是可以在大白天的出來,不懼陽光。
原因很簡單,在最初筑基時,假靈根便設置了抵抗陽氣的陣法。
吼!
一只餓虎躥出,對著魏羽咆哮了起來。這老虎怕是也快成妖獸了,能感受到魏羽身上的靈氣。
‘就你了,助我恢復肉身。’
元神進入老虎體內,瞬間散去了老虎的神魂,肉身逆轉便再次擁有了身體。
用法力暫時幻化一套衣服蔽體,便在云夢山搜尋了起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山門。
“杻陽山魏羽前來拜訪,王真人還請現身一見。”
找不到門,那就只有喊了。
一道光門閃現,出來一個中年道長,朝魏羽做稽禮拜,道:“貧道葛基,見過魏掌教。”
“王真人可在道場?”
“師尊遣我隨魏掌教前往堂庭山。”
葛基說到這里,突然臉色一變,駭然的看向魏羽身后。
干什么?要使詐想偷襲我?
魏羽并未回頭,原因很簡單,他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何異常。
蘇鳴銳的速度不慢,可就算是不慢,相比純元神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點。
他低頭看看手里的首銅簡,很想給魏羽來一下子,卻是知道那樣做有失身份,好歹他現在也是懸元山的掌教大師兄。
“葛基,你回去吧!”
“謝蘇掌教開恩。”
葛基后退一步,直接消失。
魏羽沒有轉身,他直接將前心后背調換,這操作很騷,卻很有用,不留痕跡的化解了尷尬。
“蘇鳴銳?”
“我是從堂庭山一路跟來的,廢話就不要說了,魏掌教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狂妄,你雖然高我一層,可要殺我也不容易吧!”
“錯,我是要你自己了斷。”
蘇鳴銳沒有拿正眼看魏羽,而是低著頭欣賞手里的銅簡。
鞭、锏在最早的時候也是劍的一種,還有狹義上的刀,最開始都被稱為劍。廣義上的刀,指代的是所有的兵器。
那么硬鞭是怎么來的?為何屬于劍?
這是因為鞭原本就是劍的半成品,就是一根帶把的鐵棒或者銅條,這東西是劍的半成品,未開鋒刃,多被君王用來威懾、警告、震懾人,所以鞭、锏也被稱為‘善’兵。
簡,是特殊的鞭,只有四棱的鞭才叫簡。
首銅簡,是懸元祖師采首山之銅打造的,原本也是要成劍的,但終究還是被打造成了四面凹陷的銅簡。
這個東西雖然叫做善兵,可威力并不比刀劍小,也能打死人。而且能隔著厚厚的鎧甲把人打死。
鞭、簡的善體現在不見血,不分尸,把人打個骨斷筋折,在外表看起來卻不是那么殘忍恐怖。
刀、劍就不一樣了,即便是不殺人,也能把人切割的鮮血淋漓,且能斷人的肢體。殺人就更恐怖了,砍掉人頭,尸首分離,極其兇惡。
漂亮,首銅簡真的漂亮,四棱錐體,四面成圓弧凹陷,棱角也是圓潤的,很是光滑,打到人身上不會見血。
他在欣賞首銅簡,那邊的魏羽背后再次生出羽翅,風緊扯呼了。
他很聰明,選擇的是東邊的濮陽城,逃到人群里,即便是蘇鳴銳也不好找到他。
“起!”
首銅簡飛起,直接在魏羽頭頂出現,顫抖了一下下,還是砸了下去。
化神期大高手是厲害,那也要看跟誰比,碰到蘇鳴銳那也只能挨揍。
這是魏羽知道蘇鳴銳為何要他自己了斷了,因為他被打成了孫子。
不想哀嚎慘叫,可元神都被打散了,心智也被打亂,那個哀嚎慘叫的是他的本能意識,不是理性意識。
“吼……”
再也承受不住,魏羽在地上滾了三圈兒,嗷的一聲變成了老虎。
打吧,我已經不是我了,我是老虎。
杻陽山掌教被人打成了孫子,那是很丟人的。變成老虎模樣,誰還能認得他是魏羽。
等蘇鳴銳停手,魏羽抓住機會直接就寂滅了,留下老虎身,真靈飛升上天去輪回了。
傳說中,神魂輪回要下地府。真靈輪回則是直接回歸天地。
真靈是什么?怎么產生的?
傳說是大道的意識波動。
蘇鳴銳并不覺得丟人,當他把老虎的尸體扔到眾人面前時,并不例會他們的嘲笑,自顧的說道:“魏羽被我打的變成了老虎,自散神魂寂滅,他徹底消失了。”
許仙兒笑道:“不然,大師兄你也別驕傲。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徹底的消失,他既然來世上走了一遭就會被人記住,這就是念力,念力在,他就會有重生的機會。”
大軍到來,封鎖了堂庭山。
這時,單個的修真者已經沒用了,即便是修為通天,也比不上一個凝聚了千人士兵氣勢的校尉。
劍鋒所指戮仙滅神。
堂庭山這一邊,宗派聯軍卻是無法結成軍陣,原因是魏仲賢的能力太差。
他按照之前當兵時學到的軍事知識,將門派的弟子組建成軍,看起來也很威風,可就是沒有戰天的氣勢。
原本他在濮陽是一名牙將,五百人的頭目。
當時五百人的隊伍集合起來,他便具備了擊殺元嬰級強者的實力。
很可惜的是,濮陽城的裨將、牙將太多了,而且也基本上不會發生打仗的事,想要憑軍功升職太難了。
與他同期的趙圉,人家的叔父是城主,一路提拔高升,現在都是將軍了。
聽說,這一次攻打堂庭山趙圉還是領兵的大將,駙馬都尉蔡旭坤就是個名譽大將軍,真正打仗的就是趙圉。
‘為什么?方法是一樣的啊,為何就沒有戰天的氣勢出來呢?’
魏仲賢百思不得其解,掌教真人又是一去不還,看來是兇多吉少被人給干掉了。
修真界的大劫是真的來了,先是軒轅天光,后是王道子被封印,蘇鳴銳做了王庭走狗,青要掌教寂滅,堂庭山三老隕落,這又加上了自家的掌教。
堂庭山和杻陽山與其他的修真門派不同之處在于這兩家是有姓的,堂庭山姓秦,杻陽山姓魏。只要是進入山門,所有的弟子都必須改姓氏。
想著想著就想偏了,可即便是偏了,也不是沒用。魏仲賢隱隱有個猜測,想要形成軍隊的那種戰天氣勢,其關鍵點可能就是王庭的氣運。
有氣運加持,才能組建軍隊,形成軍威。
那么怎樣才能獲得氣運呢?
他覺得吧,應該要從王庭的身上切割,只要他們豎起反抗的旗幟,那么組建的隊伍就會分的帝王氣運,若是再組建了小朝廷,便能奪取王庭的氣運。
可這事有點大逆不道啊!再說了,修真門派也不會這樣做的,修真的終極目的還是為了長生長壽,飛升成仙。并不是為了當什么帝王,享受榮華富貴。
找到了問題的根源,魏仲賢便開始游說了起來,找他的關系最好的師兄弟們。
但效果很不理想,沒有一個愿意跟著他干的。
原因很簡單,咱們扯大旗立竿子反叛王庭,誰來做王?
不管是誰,那都只能是一個。而修真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機會飛升成仙。
結論,修真者無法組成建制軍隊。
想打架,最有效的還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法陣,一樣有聚少成多的效果。
兩軍開戰。
事實證明,一團團飛在天上的修真者打不過腳踏大地的王庭軍隊。
修真者飛臨軍陣上空,直接就被震撼山岳的氣勢給重擊了下來,然后就是被一通箭雨射殺,被軍隊砍瓜切菜般斬殺。
第一次兩軍交戰,以修真聯盟失敗收場,逃回堂庭山的只有化丹期以上的菁英弟子和門派師長。
濮陽軍大獲全勝,戰報送回京都。
軍中高層也在開會,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覆滅堂庭山,這個是不可能的,郝強不會做,大師兄蘇鳴銳也不會做。
當初蘇鳴銳投靠王主,那只是為了保全懸元山,避免重蹈天壇山的覆轍。
別看堂庭山被攻打時有其他宗門援助,他懸元山是絕對不會有人相助的,只會是墻倒眾人推。
原因很簡單,天壇山和懸元山的實力高出其他宗門很大一截。
同行之間的差距太大原本就是仇恨。
不僅于此,就算是同門、同道、朋友、兄弟姐妹之間的差距過大,那也是仇恨。
社會上也是如此。
兩個人賽跑,給落在后邊的那個人一個許愿的機會。他一定希望前邊的摔倒,而不是讓自己超過去。
這就是人性。
大師兄蘇鳴銳看的明白,想的透徹。所以他奪取了掌教之位,帶領懸元山臣服了王主。
你們不是想要看我倒霉嗎?
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讓你們如愿。
雖然,曾經的蘇鳴銳在看到天壇山覆滅時,心情也是爽的不行。
可他并不想舍己愉人。
‘我不如軒轅天光前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