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
冬雪房間內。
溫晚聽說了木修言的慘狀后,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在床上滾了幾下,以此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小姐,你幸災樂禍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待會還要去看望姑……”爺!溫晚一個眼神掃過去,“叫什么姑爺!叫二木頭!”
冬花不好意思的捂住小嘴,馬上改口道,“好吧!待會去看二木頭的話,小姐你能不能先把臉上的表情收一收,到時候露餡了怎么辦?”
冬花小聲勸道。
在見識了小姐“兇殘”的本性后,她突然覺得往常小姐買衣服的敗家行為,那簡直是不值一提啊!那不是缺點,那簡直是甜得不能再甜的優點了好嗎!往后小姐再買買買,她一點都不會驚訝了!
“哦!我知道了!”
溫晚點點頭,然后雙手摁在兩邊臉頰上,讓笑容收一收,轉而看向另一邊道,“冬雪,二木頭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大夫已經來過了。”
“怎么說?”
“外傷看著很重,其實沒傷到脛骨!”
“咦?”溫晚詫異了一下,“看來公公也沒下狠手啊!可惜了!”
看到小姐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結果,冬雪又加了一句,“足夠他在床上躺十天半月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會很輕松,蒼蠅再也不會在耳邊嗡嗡叫了!
“唔,這還差不多!”
溫晚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拿了一塊濕潤的毛巾把臉上的妝容全部擦掉,露出本來面貌。
年輕的面容看起來干凈清爽,青春而又充滿活力,雙頰還有些淡淡的粉色,這模樣不像是去探病,是去耀武揚威吧?
“小姐,你準備就這模樣過去?”
“對呀!長得貌美如花又不是我的錯!”
“……”
“走吧!要是我去的太晚,公公婆婆以為我不關心二木頭怎么辦?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再說了,二木頭現在可是躺在新房里,那是‘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啊!讓他躺了算怎么回事?!要是弄臟了床鋪怎么辦?晚上我還怎么睡啊!”溫晚生氣的嚷道。
就這一點她不太高興,當時也不知道是誰把人直接送去新房的?都不問問她這個主人,過分!
溫晚顯然已經忘記了,在她沒嫁進木家之前,那個房間其實是木修言的臥室。
呵呵!
“大不了扔掉算了!”冬雪來了一句。既然不喜歡,到時候把二木頭躺過的被子全扔掉就好了!沒毛病啊!
“……你說得對!”溫晚朝冬雪豎了個大拇指,然后安靜的醞釀了一下情緒,看自己能否哭出來?
可惜,嘗試失敗!
溫晚無奈的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繼而道,“冬花,你去廚房給我拿幾片洋蔥過來,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
“好的,小姐!”
“……”
一會功夫后,溫晚整裝完畢,道具也拎上了,準備去房間看望二木頭。其他人看到溫晚過來后,都悄悄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婦。
“相公,你怎么傷得這么重?公公下手也太狠了!他怎么可以打你呢!你看看你的傷,這也太嚴重了!”溫晚直接哭上了,本來還想伸手摸摸他的傷處裝個樣子,不過看那位置滲著血花,她又嫌棄的縮回了手。
何況那可是男人的屁股,她也不想摸!
“相公,你好可憐啊!”
“相公,你都受傷了,我好難過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討厭我而已,公公卻下手打了你,實在是太過了!”
“相公……”
總之,此時的溫晚什么肉麻話都說得出來,害得冬雪和冬花兩個人也暫時躲避出去,省得不小心把隔夜飯吐出來。而且,小姐和姑爺不愧是夫妻,這惡心話說出口也是一茬接著一茬,都不帶重樣的!厲害!
“我會變成這樣,還不是你的錯!你這該死的女人!”面朝下趴在床上的木修言簡直氣得牙癢癢,他一回到家就遭受了家法伺候,打完了他爹才告訴他,誰讓他半道上把媳婦扔了,所以這就是懲罰!
什么懲罰?!
他不過是在熱鬧的大街上把人放下了,而且還是她們主動走的,怎么就全成了他的錯呢?!這女人平常難道不逛街嗎?!至于溫晚說遇上流氓什么的,木修言是完全不信的!這女人要真碰上流氓,那倒霉的也是流氓!
不得不說,木修言有時候猜得還蠻準!
從這點上說,他們成了夫妻也是有一定道理。
可惜,沒人信他。
“我說溫晚,你沒事告什么狀啊!”木修言繼續罵道,“害我被打成這樣,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你這個女人就是可惡透頂,頂著一張柔弱的臉,卻偏偏心腸惡毒,我怎么就娶了你呢?!你一定很得意,因為大家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就連我爹娘都幫你!究竟誰才是他們的兒子啊?我怎么感覺自己是撿來的,你才是他們親生的啊!”
“相公……”
“叫什么叫,我不是你相公!”木修言不客氣的咆哮,“我根本沒想娶你!都是你這女人故意的!”因為身體傳來的痛處太難受,他也需要找個方式發泄一下。
罵一下罪魁禍首就是個不錯的方法。
然而,開了口后就停不下來了。木修言繼續口不擇言,“你為什么要存在,要不是因為有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我現在這樣明明是你害的,可是大家反而更同情你,對我反而不屑一顧!你憑什么啊?!你再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根本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你表面上看起來很悲傷,其實心里一定在幸災樂禍吧?你——”
“是啊!”
溫晚突然不想演戲了,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泥人都有三分性,被人這么戳著鼻梁罵了,難道還不準她反擊回去嗎?溫晚本來琢磨著,只要木修言不過來招惹她,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也就罷了!這次他被打了一頓,那他們的事就扯平了!
往后就算他想娶什么金百合銀百合的,她也可以幫忙想辦法!總之,兩人就那么互不干擾的過下去也還行。
哪知道這人這么奇葩,總要搞出一些事來,讓她不得不想辦法懟回去。溫晚又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個“傷”也就只能是他了!
“你這個女人……”
木修言再要開口,才察覺她似乎回答了什么,不由得一愣,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剛才應了什么?”
“怎么了?聾了?就是你聽到的啊!”溫晚朝他咧嘴一笑,那笑容看起來充滿了惡劣的味道,她說,“看到你被打成這樣,我是很開心啊!我也確實在幸災樂禍,但是現在躺在床上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最后一句話說完,她的表情已經不是惡劣,已經上升到可惡、可恨級別了!
“你這女人?!”
木修言一臉震驚,他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女人敢這么對丈夫說話的!她還想不想好了?!接著便是暴怒,身為男人和人夫的尊嚴同時被挑釁,他直接動手砸人了!可惜躺在床上的他所能抓到的武器只能是枕頭、被子、被套之類的,這些東西砸在身上一點都不疼,溫晚連認真躲避的想法都沒有,不過是稍微側了側身子罷了!
“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木修言繼續攻擊,一時間群魔亂舞。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滾!”
“可惡!”
“我說你呀,就省點力氣……啊呀,疼!”
溫晚本來還想再嘲諷兩句,不過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木修言竟然把腰間懸掛的玉佩當暗器砸了過來,那玉佩起碼有三兩重,通體碧綠,質地堅硬,還體積龐大,就這么一下,剛剛好砸中了溫晚的腦袋!加上距離又近,她的額頭直接破皮了,鮮血馬上流了下來。
聽到溫晚的尖叫聲,冬雪和冬花馬上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她捂著額頭的樣子,而且手指縫里流血了!
“啊,小姐,你受傷了?!”冬花大驚,條件反射的開始找傷藥,然后發現床前的柜子上有一瓶開封的膏藥,她直接拿過去就要給小姐抹上。
“喂!那是我的——”
木修言出聲制止她的動作,可是冬花根本不聽他的。
“先等一下,冬花!”溫晚抬起頭,腦袋一陣發疼,額頭上的血液流入了她的眼睛,讓她怎么也掙不開眼睛,不過她的臉色很難看,氣勢也很恐怖,“木修言,你好樣的!”都這樣了還敢砸傷她!
“小姐!”
冬雪的聲音也很冷,看著木修言的目光充滿了寒光,只要小姐一聲令下,她可以直接在這里殺了對方!好在,溫晚也沒那么兇殘,她只是說,“冬雪,把他給我扔出去!”
“是!”
冬雪得令上前。
“你要干什么?!”木修言慌了,然后他直接被冬雪一只胳膊拎了起來,懸在半空中的他簡直羞憤欲死,掙扎著想從對方的禁錮中下來,可惜一點作用都沒有!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叫冬雪的丫頭用另一只手打開房門,然后她就那么一舉手,一用勁,他就被當成垃圾一樣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