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兩只小崽子模樣，但殺傷力不可小視，睚眥的鱗甲被小九的利爪抓掉帶下一塊肉，小九的側腹被睚眥的角頂破了。南紹行不想再被誤傷，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不應該有感覺，可被它們任一一只咬到都會產生全身麻痹感。南紹行找到個好時機，一舉抓住兩只的尾巴將它們提了起來，“別鬧了啊兩位。”

接下來南紹行就后悔了，原來尾巴是這兩只共同的“禁地”，它們立即齊心咬向南紹行。

“誒誒，我錯了錯了！”

被摧殘很久后南紹行才得以脫身，他將尹江拖回巖包里自己也待在里面不出來了，他想著之前出面阻止鬼吏，本以為會大打出手再引來不少麻煩，可鬼吏那么輕易就離開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事已至此，南紹行不打算再去做苦力了，現在想辦法離開金獄才是首要任務。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奇怪，為何當初那人要將自己安置到金獄？本以為是這里更接近第三層的修羅獄，但據玉無緣所說，要想到修羅獄要先去到第一層。這個順序很不能理解，213？還真是2B的設定。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到第一層？這樣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不過也同樣不會認識玉無緣了。

小九從巖包口鉆進來跳到了南紹行腿上，睚眥也跟著進來了，現在就剩他們三個，可以好好問問兩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哦，尹江完全可以忽略，它還沒醒不說，況且三個還是在用那奇怪語言交流。

南紹行儼然一副大人模樣，問道：“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

小九垂著頭，有些隱忍的說：“我不是叛徒！這家伙···等等，你怎么會說我們的語言？”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還是先說你們吧。”

小九不情愿的回憶起那久遠的當年···話說自三皇沉睡之后，三界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人族迅猛崛起，先是統領了靈界將妖族逼迫的只能生活在犄角旮旯；再是部分人類修煉成功移居到神界，成為如今意義上的神明；而后人類死后游蕩在冥界的魂，那時還沒有輪回系統，長久存在于冥界的魂們發現了魂修方法，它們中修成的魂構成現在冥界的統治集團。

“你的意思是說十殿閻王也是由魂修煉成的？”

睚眥搖頭說：“他們是最初的鬼族。”

十殿閻王確實各自統領一獄，但掌握引魂、判決、分置、輪回的另有其人。

“還是沒有說你們之間的事。”

“馬上就到重點了！”

人類使用的修煉法雖然成果顯著，但卻是一味索取不知回饋，這樣導致三界的靈力都大不如前，尤其是曾今的靈界如今的人界，本來是靈力最充沛的地方，現在卻成為最匱乏的地方。大部分妖們演變為吸收渾濁之氣來補充力量，但天狐一族卻只能靠靈力生存。那時靈界釋放的靈氣已不夠維持天狐們的所需，眼見天狐族漸漸衰敗下來，身為擁有九條尾巴的天狐族族長——九芒，它···“它舍棄了對妖皇的效忠！對那個人類俯首稱臣！”睚眥極怒的吼道。

人類也意識到靈力的缺失，但沒有人選擇回饋力量，那時正是爭奪最激烈的時刻，誰也不想以身作則。不過聰明的夏后氏還是發現了從萬物中提取靈力的方法，為避免靈力被取光以及自己氏族的光輝，這種方法也只被歷任族長掌握。當年睚眥雖也在冥界的巖石中發現不少的靈力，但在冥界徘徊多年也沒找到將靈力提取出來的方法。

“它為了茍且偷生屈服于那個人類！這虛伽大陣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南紹行看來，為了一族能夠生存做這樣的交易也無可厚非，他是永遠無法理解睚眥這種死忠的心情。

小九對這樣的指責非常不能接受，“我只是為了我族的延續，何談背叛！如果哪天妖皇蘇醒，我也會誓死效忠！”

原來小九也是死忠黨的。

空氣中彌漫了火藥味兒，南紹行閉眼佯咳了一會兒，抬起一只眼觀察了一下才說：“為什么現在只有你一個留在人界？”

睚眥冷笑：“它們一族都是象征著背叛，它背叛妖皇投靠了人類，它的族眾又背叛了它投靠了那些所謂的神。”

小九已經氣得牙齒發抖，說不出話來。

南紹行當然是偏向小九的，本來他就覺得小九的所作所為并沒什么大不了，換做是他根本不會搭理睚眥。但小九就是個死腦筋，非要就叛徒這個問題上爭出個高下。

事情已經大致明白了，南紹行滿足了好奇心后立即將兩只隔離，抱著小九去赤巖地找玉無緣了。

赤巖地上只剩幾個被懲罰的魂，南紹行找了幾圈后懵了，他離開前確實做了標記，但現在看起來哪里都差不多啊！玉無緣一直被埋在那里不會出事吧？雖然魂不會被憋死，但難說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突然冒出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背后那魂無奈的說：“你果然是想弒師啊。”

南紹行松了口氣，轉過頭去陪笑道：“情勢所迫，哈哈，出此下策。”

“給你個補償機會···扶著為師。”

南紹行手剛扶上去就發現玉無緣已經全身癱了下來，南紹行將他扶回巖包，一路上說了些關于睚眥和小九的事，懷中小九不停的強調那不是背叛。

“這可不妙啊···聽起來睚眥很討厭人類，現在出來了它不會過河拆橋吧？”

“我能感覺出它身上沒有那么霸道的力量了，如果它真要發難大不了跑走就是了。”

“好徒弟···”

“師傅我們各跑各的。”

“······”

雖說只是玩笑之言，但等他們真回到巖包時，卻發現睚眥看他們的眼神真像要把他們吞掉似的。

小九似乎明白了，它嘲諷的說：“怎么樣？發現不同了？即使是你，在這里也不過是一只弱獸。”

看著睚眥如今小崽子的模樣，聯系小九說的“弱獸”，南紹行不由笑出了聲。

睚眥沒有小九那么易怒，它蹲立在一個突起的巖塊上，外表沒有減少它的威嚴之氣，“我現在需要力量離開這里。”

它這一句話使南紹行立即進入備戰狀態。

“你們幾個不像這只魂。”睚眥說的是倒在地上的尹江，“你們體內的力量相對純正。”

它說完后還處于觀望狀態的小九也按捺不住了，只有語言不通的玉無緣還在狀況之外。

“所以···是怎么做到的？”

啥？

“我感到這里的力量渾濁不堪，你們如何從這里提取出存粹的力量？”

或許是南紹行的錯覺，在他看來，睚眥瞪著兩只水汪汪的大黑眼，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這群上古神獸不會全都是逗比吧？擺出一張嚴肅的要吃人的樣子，原來是要請教問題。

玉無緣看著他從緊張轉而一臉無奈，忍不住問道：“它都說了些什么？”

兩種語言的轉換毫無障礙，南紹行立即跟他解釋了一遍。

玉無緣嘴角一勾，笑道：“既然志同道合那告訴它也無妨，今日等巖火獄落下后我們再出去，到時候跟你們說明。”

依玉無緣的說法，這次離開后就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南紹行想該如何安置尹江。玉無緣對無關人員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在南紹行不斷地請求在，只好分出一部分濁氣引入尹江體內。

“這下行了吧？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巖火獄完全落下后，玉無緣帶著他們熟練的躲開鬼吏耳目，來到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邊上。

“這里是濁氣最純正的地方，但我從來沒有下去過，下面有什么不得而知。不過我在巖火獄和血獄都找到了類似的地方，依經驗來看進去會有些痛苦，但得到的力量也最純粹。”

“沙瑞納。”

南紹行聳聳肩，“它說它要靈力。”

“這里遍地都是靈力，只要它知道如何提取，在此之前濁氣也是有用的。”

小九昂頭，興沖沖的顯擺自己知道的：“魂源自鬼族，它們的力量取自于濁氣，但靈力是萬物所不可或缺的，即使微少。你也可以仿照魂那樣將靈力集中一點，其余由濁氣填補···”說到這里小九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滾，“這樣的話該叫你妖還是魂呢？”

睚眥瞥了它一眼，轉身沖玉無緣說：“可···行？”

“說起來上古時也有不少妖獸轉變了修煉方式，行不行你應該更清楚。”

睚眥低頭沉默不語。

“或者你可以求我啊。”小九走上去后腿蹬了它一腳，“求我把虛伽大陣分給你，這樣你就可以吸收靈力···哈哈哈，你要做你口中的叛徒嗎？”

“哼！”睚眥昂首挺胸，凝一身的靈力于額上血痕之中，血痕消失不見，“···走！”

睚眥率先跳下深淵，玉無緣抓住南紹行也跳了下去，小九則留在上面做他們回來時的接應。

這深淵每六日會向上面釋放一部分濁氣，此時也就是回來的最好時機，它們可以順著濁氣流被帶回到上面。但每次濁氣釋放時這里便會聚集許多鬼吏，以防撞個正著就要看小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