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小宸這次真的捂臉了：“等等等等……你這也太突然了！你才見了我那一面就……？”

赤淵毫不退縮：“不是一面誒，華服匯上也見過啊，還有算上今天，就是第三面了！嗯，還是不管什么時候看到你，都好喜歡！嫁給我好不好？”

荻小宸有些頭疼。

這人長的像鄰家大哥哥，怎么說話倒像隔壁熊孩子？而且一口一個喜歡如此自然地就說了出來，這有點難以招架啊！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表白，荻小宸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正糾結著該說點什么把這貨打發走，門口傳來另一個聲音：

“赤淵，你如此唐突公主殿下，有些過了。”

這聲音低沉磁性，聽著很是耳熟。

她回過頭，果然看到一頭讓人過目難忘的，泛著金屬光澤的鐵灰色長發。

“玄昭？”

“靈兒，好久不見。”玄昭臉上的微笑如沐春風。

赤淵看看玄昭，又看看荻小宸，突然恍然大悟，緊接著他有些恨恨地盯著玄昭：

“跟我搶著提親就罷了……你、你竟然早就認識她？還居然瞞著我！”

玄昭面不改色：“你又沒問過。”

赤淵瞪著他，恨得牙根癢癢，偏偏拿他沒辦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心知這家伙一來，自己今天什么進展也別想了，忽地又向荻小宸一笑：

“今天有礙眼的人在這，我就先回了，靈兒我下次再來找你玩哦！”

說完沒等荻小宸反應，便化成一道紅光人影不見。

靈兒？怎么突然連稱呼也改了？某女一臉懵逼，感覺完全跟不上這貨的節奏。

總之走了就好，可是，這又來了一個……她轉臉看向玄昭：

“你這又是在鬧哪樣？”

“嗯？什么？”

“……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的？提親又是怎么回事？”

玄昭突然上前一步，定定地看著她，他的個子比她高出整整一頭，她要抬起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里面似有暗流涌動。

他說：“我自然是認真的。”

荻小宸愣住了：“你……怎么……何時……”

玄昭看著她的眼睛：“靈兒，我喜歡你。”

荻小宸深吸一口氣。

“你等等，先讓我冷靜一下……”

她幾步走到桌案前，端起茶灌了一大口，呯地放下茶杯，這才轉身面對玄昭。

她斟酌著說：“我確實……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可……我在飛雪園，只呆了那么幾天，怎么……你為何……”

玄昭向著她走了一步，卻沒再緊跟上來，他輕聲說：

“我至今還記得，在北辰山腳第一眼見到你時的模樣。”

荻小宸想起自己當時被灰頭土臉地捆在坑底，臉色一紅，卻聽玄昭又說：

“你可知，那天我救你回去后，為何會把你安置在飛雪園？”

荻小宸一挑眉：“是呢……我聽人說你那園子向來養護得極好，卻是絕不許人隨便進入的，為何卻……”

玄昭輕嘆一聲：“息飛雪，是我娘親最愛的花，那園子，便是為了紀念她而建的。”

原來是這樣，荻小宸記得當初他著看滿園的花神色黯然，還以為是發生過什么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卻沒想到是為了紀念親人。

如今姑瑤成了她的娘親，她倒是能理解這種感覺了。

玄昭的話還在繼續：

“我娘還在時，常說哪天我若是有了喜歡的姑娘，定要領回家讓她看看，可我從未對哪個女子有特殊的感覺，便到最后……也沒能讓她如愿。”

荻小宸突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其實那都是幾萬年以前的事了……當日我救你回去時，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識地，就把你帶到了飛雪園。”

“直到你走了以后，我一個人再去看那園子里的息飛雪，才意識到……若我娘還在，我定會帶你，去見她。”

玄昭說一句，便向她走近一步，待這番話說完，已經又站在她面前。

“靈兒……我是真的喜歡你，嫁給我吧。”

她還在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神色復雜。

他看著她那第一眼就令他再無法忘記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緩緩抬手，想去撫一撫她的臉頰，卻頓住了。

因為他聽見她說：“……抱歉。”

自從突然聽說兩位仙王同時來提親，荻小宸的腦子就一直有些亂，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才能不傷到別人，也不勉強自己。

可玄昭跟她說了這樣一番話，她突然想通了。

她了解玄昭的為人，也自然看得出他的真心，正因為這樣，她才更不能拖著他、吊著他，給他虛假的希望，那是對他的殘忍。

于是她看著他的眼睛，說：“抱歉。”

“玄昭，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很感激……可感激，是不能代替喜歡的。”

“我……我一直把你當成值得信任的朋友，卻……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對不起。”

玄昭神色黯了下去，卻不甘地說：“我知道突然提親讓你為難，那、我可以等！我們相識還太短，若你肯給我機會，讓我陪在你身旁，我一定……”

“抱歉，”荻小宸輕聲打斷他，“我們，不可能的。”

玄昭頓住，垂眸，片刻，卻再次開口：

“靈兒，我不想放棄……我愿意等你。”

她輕嘆：“等也未必會有結果，你又何必耽誤了自己？”

“你不必覺得耽誤了我，”玄昭的聲音有些落寞，“在你出現之前，我本就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

他不再看她，轉身向門口走去：“你出現之后，我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所以，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

剛走到門口，他卻微微一頓，看見一道光芒正極速朝這邊飛來，瞬間便到了面前，化成一道云白鑲紫的清逸身影。

“……仙尊大人？”他心中一驚，仙尊的樣子看起來，為何如此……焦慮？

遂望徑直從他身旁掠過，直接沖了進去，卻在荻小宸面前猛地頓住，轉身看向玄昭，表情微僵了一下，又轉回身看向荻小宸。

他定定地看著她，心中卻突然出現一絲膽怯，嘴唇蠕動，半晌沒能發出聲音。

——她和他，剛剛說過什么？發生過什么？若是他最擔心的那個答案，他該如何？

“遂望？……你怎么了？”荻小宸從未見過他如此，不由得露出一絲擔憂。

遂望猛地回過神來，驀然又想起那句“來不及了”。

心中一陣刺痛，他上前一把扳住她的肩膀：“小宸，你當真要跟他訂親？”

“啊？”她是真的懵了，怎么今天所有人都抓著訂親的事不放？

“小宸，你不要跟他訂親，好不好？”

“什……什么啊……我沒……你等等！”

荻小宸掙開他的手，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你說什么胡話？我何時說要訂親了？”

他一愣：“沒有？當真？”

荻小宸嘆了口氣：“今天是怎么了……你也很希望我訂親嗎？”

遂望長出一口氣，神色總算松了松。

可他緊接著又用更加復雜的眼神看著她，盯得她有些發毛，而他的下句話，徹底讓她驚呆了。

“小宸……既然你并無婚約，那……嫁給我，好不好。”

“……”她看著他認真的眼神，震驚到說不出話。

“小宸，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不想只做你的……閨蜜……我……我想娶你！嫁給我好不好？”

“小宸，我喜歡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她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覺得似有驚雷在腦海里炸響，巨浪在胸中翻騰，神魂被卷進這驚濤駭浪里，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淹沒了。

她絕美的小臉朝他微微揚起，朱唇微啟，呼吸急促，原本清亮的眼中似乎泛起一層迷霧，她的面頰透出一絲嬌艷的紅。

他的目光落在她嫩紅的唇上，胸口突然一熱，不由自主地，緩緩向她傾了下來，越來越近。

“仙尊大人！”玄昭的聲音突然冷冷地響起。

荻小宸驀地回過神，心臟突突地似要跳出來，臉上的一絲紅暈瞬間泛濫，直蔓延到脖頸。

她驚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跑了出去。

遂望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后退了三步，才站穩了身體，怔怔地，看著她跑開的方向，手撫上胸口，被她推過的地方，有些隱隱作痛。

身后玄昭的聲音再次響起：“仙尊大人，你說過，誰也不能逼她。”

遂望終于回身看著玄昭：“逼她？你覺得我是在逼她？”

玄昭冷聲：“你看看她那個樣子，難道不是因為仙尊大人逼得太緊？”

遂望渾身一僵，沉默了。

半晌，他松開了攥得似要出血的拳，終是輕嘆一聲：“她不愿，我自不會勉強。”

說罷，不再看玄昭一眼，離開。

【待續】

（是糖是刀說不清楚的一章，剌得我嘴疼……求推薦收藏，歡迎評論！仙尊大人的覺醒可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