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長江三峽水庫，古時的“夔門”。

江水沸騰，熾熱的白氣沖天而起，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江面開裂，數百噸滾燙的海水向著天空激涌，而后化為水滴灑下。灑在漆黑的鱗片上，迅速地蒸發殆盡。

不可思議的造物肆意的伸展著身軀，它龐大，瑰麗的無法用語言形容。

它仰天發出像是笑聲又像是嬰兒啼哭的聲音，跟長嘯的著的，是水中的黑影。

灼熱的氣溫緩緩消失，它抬起修長的遍布黑鱗的脖子，看向遠處，古老的鐵質面具下的妖異黃金瞳，閃爍著金日一樣的烈焰。

不是親眼見到，沒人會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生物，他的身影可以從各種神秘的、異端的書中找到，有人說他們隱藏在洞穴中，含著硫磺噴吐火焰；有人說他們是含有劇毒的大蛇，有不止一個頭；也有人說他們是天命的象征，是半個神明。

黑影突然向龍伸出了手。

龍嘴里發出仿佛嗚咽的低聲，溫順地把頭湊近黑影，讓他撫摸自己的鼻子。

“參孫！經過了兩千年，終于又見面了。”黑影輕聲說，“讓你看家也看得太久了……現在我們，回家吧！”

“然后以王的姿態降臨世界！”

………………

長江上，一艘輪船緩緩地前行著。孔元站在甲板上，看著波濤的江水，胃也跟著波濤起來。

“嘔！”

孔元忍不住嘔吐。

嘔吐物從船上落到江水里，有一瀉千里之景。

“給！”隨著冰冷冷的聲音，一雙纖細的手遞過一瓶水，孔元接過，狠狠的漱口。

“謝了！”孔元對零笑道。

“不用謝。”零的聲音仿佛沒有感情。

真·三無！

“孔元，你沒事吧？”曼施坦因走來，“校長那邊已經確認，任務馬上就要開始了。”

孔元擺了擺手，適意自己沒太大問題了。

曼施坦因也不多說什么，他叫來其他人，當眾人聚在一起后，開口道：“雖然我們做過很多演習，但這不是兒戲，這是一次真正的屠龍行動！在這里，大家不再被看作學生。你們之所以被選拔到這艘船上來，只因為你們是最精英的。”

孔元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他和零是主力，最危險，是被賦予希望的。

“這次的目標，是真正的青銅與火之王，不是入侵學校的那位龍王能比的。金屬和爆炸都不足以傷害他，所以一般武器對他無效。請允許我介紹，”曼施坦因打開大屏幕，屏幕上展開了一張電子圖紙，“‘風暴’！世界上最快的魚雷，俄羅斯生產，在水下的速度高達200節，近乎小型飛機的速度。據資料，龍類的潛泳速度可以達到50節，所以目標無法擺脫風暴魚雷，即便是這樣一位龍王……當然，如果還不成功，我們還有更加強大的武器，原諒我，這個不能隨便說。”

孔元舉起手，問道：“我們有多少個風暴魚雷？”

“五個！”曼施坦因讓工作人員抬上風暴魚雷，展示給眾人看。

“彈頭部分以螺旋狀內嵌8000枚煉金彈片，它們的邊緣異常鋒利，足以切開龍類的鱗片！”曼施坦因開啟動畫演示，“看，彈頭爆炸的時候，8000枚彈片會像一朵金屬花綻開，彈片散布在一個直徑30米的平面上旋轉，就像是電動圓鋸。但是它的速度遠超過任何圓鋸，百分之幾秒鐘之內旋轉一周，完成切割……普通的龍王根本抵擋不住！”

孔元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其他人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有點理解原著路明非的感覺了。

卡塞爾學院的都是一群瘋子！

“現在重復作業名單，船長曼施坦因，大副格雷森，負責掌舵；二副古納亞爾，負責聲吶和魚雷；三副帕西諾，負責底艙；輪機長熊谷木直，負責引擎和燃料供應。水下作業，孔元和零……各自的位置都明白了么？”

“明白！”眾人同聲說。

“做準備吧！”零走過來說。

孔元打量著零，有些奇怪，于是開口道：“你身體沒事吧？”

原著中零在這里來了大姨媽……

“我沒事，謝謝關心。”她以為孔元在關心自己。

“那……就好”孔元有些不好意思。

“注意你們各自的氧氣表，大約能夠支撐3個小時，足夠你們使用。”曼施坦因蹲在船舷邊叮囑。

零點頭理會，然后準備去換潛水服。

“等下！”孔元叫住零。

“還有什么事？”

孔元看著零，認真的說：“碰到龍王的話，盡量配合我，這趟不會出事的。”

看在路明非的面子上，我會開高達保護你的。

“我是組長！”零的聲調明顯提高了，只不過依舊冰冷冷的。

她覺得孔元是在看不起她！

孔元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快準備下水！”曼施坦因催促，然后他起身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殺死龍王最重要的一步就交給你們了，趁著它重新結卵的時候。它已經掌握了青銅與火之王全部的力量，如果再讓它重塑可以使用強大言靈的身體，這個世界都會瘋的！”

零和孔元點頭，他們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

換上潛水服，在曼施坦因的注視下躍入水中，躍入這個墨綠色的水下世界。零和孔元慢慢下潛，隨著潛入的越來越深，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如潮水般涌向心中。

像是出現在了外太空，空空蕩蕩的，只有不知道離自己有多遠的發著光的恒星。

“孔元！”零沖著神情恍惚的孔元大喊一聲。

孔元迅速調整呼吸，但他的耳膜已經溢血。

“沒事。”孔元對著零說，然后自己莫名笑了起來，現在他的說話聲音沙啞難聽，像哭一樣，但有種莫名的喜感。

零看到孔元沒有大礙，就不再過多理會。她繼續在水中游著，像一條人魚一樣游著，一直在孔元前面。

游了一段距離，兩人來到一處裂縫上——這是預定位置。

“進去！”零說著就鉆了進入，一點也不怕里面有危險。

你也太信任我能力了吧！孔元在心中吐槽，然后跟著鉆了進入。

大約下降到水下80米左右，零和孔元看到了那面仿佛無限延伸的青銅巨墻。

“真是偉岸啊！”孔元感嘆著，并用手撫摸青銅墻，然后成功弄了一手銅銹。

“找到活靈了。”零對耳機那邊的曼施坦因匯報情況，聲音沒有因為偉岸的青銅墻出現任何變化。

知道這兩個是好學生，曼施坦因也沒有過多解釋什么。

“零，你攜帶的真空管里有‘鑰匙’的一毫升鮮血，把血涂抹‘活靈’唇上，高純度的龍族血統會為你們打開入口。”

零從后腰里摸出了那支真空管，用一根針管從里面提取血樣。

孔元百無聊賴，摸著那個人面活靈。

原著中，這個活靈對路明非的血起了反應呢，孔元想著。

“咦？”孔元突然發出驚呼。

“怎么了？”零停止手中動作，看向孔元問。

“它……好像把我也咬了……”

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