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0年，兩界歷的最后一年。

早在幾年前，有強者就感到這個世界的“線”越來越繚繞、模糊，只有其中有一根清晰無比，那根線被萬千屢纏繞。

著眼望去，里面是死亡、流血、痛苦、絕望、哭喊、疲憊、不甘…鋼鐵要塞遮天蔽日。

一塊塊碎片里，無數建筑轟然倒塌，生靈涂炭，少年們在戰場上以少敵多而消亡、灰飛煙滅。

……

百尊辭舊迎新元，十六月。

一日，天陰。

樸植南部最高規格圣戰，場面自然不會小，但若對比洲級、界級，那檔次肯定是不能比。

圣戰是兩界最有力、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每一個地區都有其專門的賽事，專為當地領主們服務。

（最佳手段？說到底還是戰爭，只有真正的戰爭，才可以解決所有沖突）。

水陵王城舉辦的圣戰，就如以上。

南部地區圣戰，為水陵迎來額外了兩千萬日靈流量，圣戰開始的今天，靈流量估計會超過三千萬目。

記得有一年，水陵的日靈流量達到五千萬目，甚至超過神都…

這些流量，可以帶來多少經濟稅收？

當然啦！區區圣戰，可無法吸引這么多生靈到此，畢竟圣戰只是貴族和大領主的游戲。

普通生靈之于圣戰，也不過親親牛嘴、過過嘴癮。

眾所周知，每隔五年的16月1日，是樸植南部地區最高規格圣戰，此時到場的大領主和領袖絕對不少。

普通靈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若是能與大靈物，或者上級階層的生靈攤上關系，亦或者被收作仆從、侍衛、弄臣，哪怕是做妾室、做玩物…

那就是一日千里，告別過去的慘淡，生活水平直線飛上天去！

能有這種福氣的生靈不多。

但就是這一點點希望，就能吸引來成千上萬的生靈，像飛蛾撲火一樣。

每一次，都會有許多生靈被發現擁有靈根，就是出現天靈根也不足為奇。

然后？就魚躍龍門，從此脫離下層社會。

甚至，還有一些顏色不太正常的生靈。

他們和普通靈一模一樣，可就是因為這一天，被某個宗門、勢力的領袖發現，然后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一位叱咤風云的大君也不是不可能。

對于這種夢，誰又不想呢？

晝5點，斷劍圣戰場。

上層生靈，在簇擁之中，陸續進入圣戰場…

斷劍圣戰場是一座十六角建筑，俯視形狀接近于圓，正視則像長方形，“但它是活的”！

該建筑由“尸疆靈木”為膚，以“續生陣”為基，“陸蛟仙骸”為魂，“紅霧土”為心，引“超越海細沙”為口…從開始至完工，耗資巨大！

（續生陣：頂級法陣。此陣需要完整真魂、紅霧土的支撐…方可運作。主要對于植物，可以為植物無限續命）。

圣戰場的外表棱角分明，刻有一道道紋路，那紋路歪歪扭扭，就好像藤蔓，這也是續生紋，其目的是為了保證靈木不死。

該圣戰場，占地面積超過十萬平方米。

入口有八，每一個入口都是蛟仙的頭顱，這些蛟仙遺骸，乃是“祖林變革戰”時蛟仙被屠所留下。

這些陸蛟水陸兩棲，前有靈活二臂，身體巨長無鱗、迅捷無比，一旦成氣候、神通廣大，就是果位者都奈何不得。

可即便如此，樸植陸蛟氏族還是輸了…

按照慣例，圣戰開始以前總要有表演賽，一場賭注五十萬海圓起。

水陵不同凌城，水陵的主事者有很多方，神種不在少數，所以不能像小城市那樣搞。

王城這邊的圣戰，一個回合同時進行六場。

超海細沙上的少年們，個個頭角崢嶸、衣冠整齊、相貌堂堂，頗的意氣風發，他們都是超域修士！

紅霧土以外，是一環環觀眾席，一環高于一環。觀眾席兩兩相連，每一個位置都有一個篷子，可以上下使用。

觀眾都是上流社會，所以數目不算多，如果把他們的侍從也算進去，那就不少。

圣戰場的東面，最頂部修有一座碉堡，它就像一個“中”字，那里是供大靈物休息和觀看比賽的地方。

主禮者站在西面中臺，分布演講，然后宣布圣戰開始。

參加表演賽的生靈，他們已然成年，而圣戰的規矩是，“每個生靈，只能以自己的名義主動參加一屆圣戰，受邀則不限”。

表演賽一共兩場，打贏了自己賺，打輸了氏族賠，其實也沒有幾多看頭。

主禮者兩指并攏，朝天一指。一道真火熊熊燃燒，化作一條射線沖天，過程中逐漸變成一頭陸蛟。

（其實，兩界沒有龍和蛟這種東西，之所以用蛟、龍為名，只是因為相貌有些相似，如此翻譯更加形象）。

那陸蛟一頭二臂四爪、蛇軀細絨錘尾，眼眸有魂、栩栩如生，在空中張牙舞爪。

觀眾為之鼓掌、叫絕，“嘩啦啦”一片。

待得陸蛟回到主禮者的身體，表演賽正式開始！

紅霧土。

搶先出手的是一位海精女子，看起來有二十一歲。

只見。她壓勢，然后閉上眼、呼吸暢然，接著一個后弓步，右手握上劍柄…

剎那間！

海精女子已經閃現到人氏男子面前，緊接著劍離室，如蛟騰！“蹉跎式”：日沉、含月，驅云、滿夜，畢露，藏芒一劍！

大日落、三月升，風云變幻終為定。

人氏男子被海精女子殺到面前，他反應也不慢。

人氏男子踮腳后退，以躲避攻勢。他的每一步都井然有序，腳尖離開地面后，便盛開一朵花。

觀眾為之鼓掌。

海精女子打完一套招式，緊接著人氏男子就轉勢攻來，同樣御的是“蹉跎式”：日沉、含月，驅云、滿夜，畢露，藏芒一劍！

日西沉、月東升，朗朗乾坤道也明。

海精女子喜歡蹉跎式起手，這并不只因為“美”，還行因為這樣升勢最快！她緩緩道：“《半疆》”！

（半疆：三品，大族招牌武學。半疆起源于海潮規律，幾次改編后變成現在模樣，該武學分有兩部，上部圓滿、下部殘缺。半疆的核心理念是“心靜”，以靜入道、心靜生道。練至大成，對參悟心道有幫助）。

“燃脈若海；月升、禮劍，弧步、林婆娑，焉回首、隕勢，月半疆”！

一輪滿月擠入現實，在天涯盡頭處，放出耀眼銀芒，硬抗蹉跎式。

片刻時間，戰斗已經從場中心，打到左邊、又從左邊打到右邊，真是你來我往！

另一邊。

血靈少年提劍一格，擋住獸氏少年一刺。

攻擊失敗，獸氏少年趁機一退。

血靈少年環劍，然后一刺、一斬，前跳、左右一截。

獸氏少年左躲右躲，一個照身緊接躍身起，又圓舞落下逼退血靈少年，御出《山水劍》：燃脈若海。畫劍、落心、點芒，卷林葉，攜溪入畫、墨可點睛，翻云覆雨即為仙，山河一劍！

（山水劍：二品極致，大族招牌武學。一位愛畫畫的小圣所撰留，山水劍一共有四式，一式以墨、二式心廓、三式生魂、四式入界。山水劍的核心理念是“睛”，講究畫法亦劍法，畫成勢、亦成劍。練至大成，山水亦可劍）。

獸氏少年乘勢轉攻為守。劍一點，一劃、一勾、落心，以山為卷；劍一走、如龍蛇，引水入卷以為畫；勢成天象變，翻手云覆雨、驟雨打琵琶。

山破云，不畏劫。

——淅淅瀝瀝、噼里啪啦，山水亦可劍！

獸氏少年在此招式造詣極高。

血靈少年恐怕不及，只得四處挨打，不多時身上就出現許多“一字口”。

回頭。

海精女子縱躍而起，留下一道美麗弧線，乘著風勢一劍指來…

左邊。

地精少女可愛模樣、古靈精怪。

栩靈少年大翼“怦展”，執劍就向地精少女飛來。

地精少女身法絕然，栩靈少年的每一次攻擊都將落空，但地精少女只能處于下風。

乘勢！栩靈少年斂翅、劍落海，逼退地精少女，然后展翅御出《疾空舞》：燃脈若海。乘風、也破浪，徑眬林、摶山巔，翼當空，浮劍生萬刃，自當從心來！

（疾空舞：三品，栩靈武學。疾空舞需要會飛才能練，一共有三章，一章身疾念定、二章徑云、三章空舞。疾空舞的核心理念是“泰定”，講究身法合一，積勢成陣。練至大成，如陣萬千劍）。

栩靈少年趁勢，毫不猶豫的展開一陣強攻，對地精少女發起兇猛攻勢，讓地精少女好像落入劍陣一般。

——處處有劍來，簡直防不勝防！

但是地精少女也不弱，僅僅是依靠基礎身法，就一直躲避到現在。

她一回頭…

人氏男子提劍突然刺來，海精女子招架不住，還妄想照身脫逃。

結果，還是被人氏男子一劍扒下來…

海精女子看著前面…

地精少女不知用的什么步法，身子一下就飄忽不定起來，這一次該栩靈少年頭疼了！

栩靈少年追趕地精少女，但是毫不濟事，不知不覺步伐竟落了一乘。

地精少女發現機會，后滑步、劍斬，“美人回首”、一刺、一破，接連御出《蛟淵式》：燃脈若海。旱原有龍脈、風兮海林舞，天地浩蕩、以我祖林，蕩氣回腸有一劍、終來不負卿云，劍斬仙蛟！

（蛟淵式：三品極致，蛟淵氏招牌武學。據傳有生靈用這一式將蛟仙斬殺，此武學分為三層，一層自然心、二層天地心、三層無我心。蛟淵式的核心理念是“不負”，通常是心中有記掛的生靈，才能發揮最大威能。練至大成，一劍回腸蕩山河）。

碧海潮生，日升月落。萬丈崖、海拍岸，風兮林海舞，青青郁見兮；惡蛟騰云來、吞山咽林兮，君言不負卿、柔心情動兮，一劍回腸蕩山河，終來不見君見仙！

地精少女御出如此一式，栩靈少年錯在大意，就被按在下風打，敗相初露。

栩靈少年旋身…

人氏少年御出“華陽劍”，一劍的心來，二劍除妄去，三劍百君助！

妖氏男子臨時化作生靈抵御，衣冠整齊、相貌堂堂！也像個翩翩公子哥。

妖氏男子正心一劍，擋下的心劍，然后同樣御出“華陽劍”，三劍而發，人氏少年終落下風。

妖氏男子變回獸身，撲向人氏少年。

人氏少年向右看…

獸氏少女掌地、真氣裊裊，空而起躍，躲過栩靈少女一招掃落葉。

見栩靈少女露出破綻，獸氏少女執劍落，崩來。

栩靈少女無處可躲，唯有手生花。一道道繁奧紋段，快速變成一個圖像，然后光芒大盛…躲了過去。

片刻以后，栩靈少女以下勢轉攻獸氏少女。

此時，觀眾席上一片混亂，各種聲音傳出，幾乎都是對栩靈少女的不滿。

獸氏少女耷拉耳朵、干凈臉，表情由靜而怒，先是躲過栩靈少女一斬，然后縱退躲過一刺。

獸氏少女一抬手，格擋下栩靈少女一截，栩靈少女被彈開。

獸氏少女趁機發力，回劍、穿腸，但被栩靈少女躲開，然后獸氏少女借著空檔御出《凡間夙》：道真脫枷。吾自凡間來，至終有一劍；柔情似水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劍道亦如是、負我以青春，一念超越海，吾生余一劍！

（凡間夙：四品，巨族招牌武學。凡間夙女子才能學，一共有五層，一層有懼劍、二層敬心劍、三層柔情劍、四層過去劍、五層至海劍。凡間夙的核心理念是“情悟”，講究一念超凡、劍心不塵。練至大成，一劍超越海）。

獸氏少女凌氣一笑。

一劍開、一劍合。劍開，百星搖曳、日月可蔽，山河夢破碎；劍合，年華流水、心劍方一，一劍超越海！

……

好吧，表演賽還是很精彩的。兩場表演賽過去，有四個參賽者受重傷，戰況激烈！臺上的觀眾鼓掌連連。

接下來，就是普通章圣戰。

城生作為特殊情況加入圣戰，自然是放在第一場。

主禮者在臺上解釋：“這一場圣戰，因果承自十六年前，月原顏家的六百萬海圓案”。

觀眾席上一片沸騰。

六百萬海圓，就算是巨族，也不可能無視！

城生從柵欄門內走出，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十六歲的少年郎，臉上有兩道疤。今天，城生穿著一套寬松的黑色打服，外披著藍緣白袍，腰墜一塊制式玉，腳下穿一雙軟布鞋。

城生的長發已經剪去，現在是一頭干爽短發。他來到圣戰場中心，環顧四周，在這么多貴族的注視下，他的心情莫名緊張。

城生閉眼，再一睜。右手奮力一舉，他大聲叫道：“我，凌城重華·城生，柘有福與圭芬明之子。今天來到這里，要報血海深仇”！

“——吾以六百萬海圓的物品，向顏·且·一默提戰，不論結果，賭注皆歸顏氏，以償父債”！

忽然，城生聽到有生靈在喊他的名字。

城生回頭，遙遙就看見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解蕓持傘在左，漸美蹦蹦跳跳在右。

城生看見這一幕，心中雖有慚愧，但也很感動。

忽然，一個中年人氏跳入場中。他五十歲了還健壯如牛，依舊精神抖擻，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臉色都不變，他就是一默。

一默的皮膚已經干黃，但雙眼依舊烏黑有神，鼻子塌了一點，表情依然嚴肅，臉型還是那么尖，但是幾條皺紋已經爬上他的臉。

城生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此時，他心中的仇恨是無法熄滅的。

一個人氏老頭、一個人氏少年郎，相互對視著，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一默開口：“你就是那個孽種？當年讓你逃進惡土，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現在你居然敢回來”？

城生自嘲，陰沉言：“沒錯，我就是那個孽種”。

聞言，一默吃驚。片刻后，他又道：“那部真經是不是在你手上”？

“已經不在了！我參悟以后已經自燃，不在了”。

“很好，你運氣不錯”。一默羨慕道。

“這些東西，我都還給你顏氏”。

“多謝”！

“我欠你們氏族的，我都可以償還，但是你欠我的呢”？城生突然大喊。

一默不說話了。

“今天，我一定會自己拿回你欠我的東西”！城生冷漠道。

一默點點頭，嘲笑言：“來吧孽種，讓我看看你會不會也是個鼠輩”！

“來啊”！城生大喊。言罷，開始施展招數，

“盤御”。

“疊氣攻破術”。

“疊氣·速”。

“疊氣·疾”。

城生跑起來，他快如閃電。

觀眾席上卻靜悄悄…

一默縱身一躍、威武落地，仗劍一斬。

一默的這一攻擊，本質上并不是攻擊城生，一默這是在避開城生凝勢匯往的地方。

“來了”！一默心言。

城生剎那就出現在一默身前，一掌拍出，

“疊氣·崩雷”！

一默的境界高出城生太多。

一默運出真火，御出“于心式”，一引、一推、一震，就化城生的攻擊。

真火的余威擴散成漣漪，城生吃了暗虧。

城生穩勢，右手一抬，御出“青勁”，準備硬博一默。

一默可不年輕了，現在一默下乘，憑什么要如城生的意？

一默拉鞘，神器離室！先是一斬逼退城生，然后御出《送別》：營脈于心。大周天，水魚劍；江闊云低，風蕭蕭、林晚晚，一曲歸來終入卷，已不分云水。

（送別：二品，一默自創武學。送別有兩層，一層辭水、二層入卷。送別的核心理念是“至幻”，講究以精妙的劍章迷惑對手，再出其不意襲殺。練至大成，夢云水不分）。

一默施展這一式，有一只紅尾大魚擠入現實，帶起無數水珠又濺起一灘水花。風低吟、是水的不舍，小舟在晚霞里漸漸離去，林晚雀還皆入云卷…

方刀倒鞘，城生全力甩出！

青勁不散，“藍陽”！

恰巧一點藍芒，剛好點破虛無，“唰！”的一下，將整個景象撕開。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一默也來不及發呆，他立刻就做出偷襲的決定，立劍，一刺、一撩、“三連斬”。

但城生的反應實在是快，全都躲開。

緊接著真火爬上劍身、熊熊燃燒的樣子，一默揮劍一斬，當即火焰化實。

城生快速遁走。

城生本想接連御出“翻山式”，狠狠的攻擊一默，但城生的攻勢被一默破了，現在只好重凝，“神息有然”！

御出“鬼舞”逃脫，城生亦狡猾。

一默試探的突進，《空畫》：營脈于心。俗子皆語空畫白，我道空畫有乾坤；萬般執念從來雜，何靈窮做無用功？筆入畫中不見畫！

（空畫：二品極致，一默自創武學。空畫分為兩層，一層干白、二層有乾坤。空畫的核心理念是“凈”，講究章法樸實至道，每一次抬手都有意義。練至大成，無中有道）。

城生已被壓制太久，而一默一直在壓勢，沒有全力爆發。

現在空畫施展到一半，剛準備爆發時，卻被城生發現破綻，趁機給破了。

這一次，城生是有意而為！

一默因為壓勢而不能一次性展開，一默在升勢！需要一招高品武學來釋放，但一默沒想到城生的戰斗經驗那么豐富。

城生趁機闖入一默的勢中，一刀如月，

“藍陽”！

一默為躲避而散勢重來，卻敢以神器而博！

城生笑一默愚蠢，仗刀迎去，

“翻山式”。

城生心想，借著翻山式升勢…

雪花刀才與“世傾”交鋒，不過一秒鐘。

（世傾：誕生未詳。長69厘米、重23千克，不入名器榜，鉻鐘神兵但非名品。世傾曾為神女配劍，已擁有一點靈性，只是后來遺失了）。

“鐺”！

“咔嚓”！雪花刀碎了，刀刃橫截落下、碎片散落飛出。

城生目瞪口呆，結果此時被一默刺中一劍。

一默一劍未勁全功，城生及時掙脫開。

城生右肋中了淺淺一劍，然后此時那個地方已經裂開，就好像布和剪刀…

城生奮力掙脫，然后逃遁。

一默緊緊追擊。

一劍斬來，城生后弓而避，“呼”！實在驚險萬分。

一默緊接著是一刺、手花、滿月。

城生又躲不及，后背的衣服被劍鋒帶著對真火稍稍擦中，結果衣服全被燒開，直至此時城生的皮膚已經多處燒傷！

一默準備收勢，城生脫去著火的上衣，但也將上半身裸露出來，尤其是那幾條長長的肉疤…

對于一個男性而言，城生身上的榮譽已經不少。

然后城生遁走，一邊嗑藥。

觀眾不敢相信，城生如此年紀就受過這么多傷。

一默正在向城生沖來，城生則借機愈合傷口。

一默來到城生面前，就一劍刺去。

城生有遲鈍之目，基本對方有真火優勢，只要自己足夠細心，大多數攻擊都可以躲避。

城生剛剛躲過一劍，他又襲向一默，

“蹉跎式”。

距離雖然近，但是一默也不差，他立刻御出真火罩防御。

城生沒有了雪花刀，空手御的蹉跎式也不過耍詐而已，接下來的攻擊才是重點。

只見，城生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合金小錘，結合上

“疊氣攻破術”、

“速”、

“疾”、

“青勁”、

“崩雷”，

重重的砸向一默。

一默大驚，沒想到城生居然如此狡詐！

第一錘，直接擊碎真火罩，讓一默損失不少真火。

但這還沒有完。

一默被震退正回力時，黑暗物質爬上了城生的右手，

“啞紋”！

這時城生才放出真氣，激活合金小錘！

剎那！

小合金錘光芒大盛，放出束束金光，空氣中的靈氣點點匯向小錘。

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這是法器！

城生再次出現在一默面前。

一默也不傻，他正準備防御、一邊退走。

但城生可是假域修士，如果這樣就能讓一默躲開，超域修士的臉往哪擱？

一默眼見躲不開，就全力防御，御出《墩木鐘》。

（墩木鐘：三品，防御武學。此武學講究練體，身體結實如同墩木方可修練，共有兩層，一層金鐘、二層相鐘。墩木鐘的核心理念是“御、硬”，練至大成，堅不可摧、勢同山泰）。

這一錘，如撞佛鐘，“咚”！悠長的傳遍整個圣戰場。

法力與真火的碰撞，像兩朵花一樣綻放，一朵乳黃帶蔚、一朵五色光華，誰都想吞噬對方、制服對方。

結果爆炸了，“轟隆”！

因為城生攻擊一默，勢是偏向一默，所以威能大多向一默卷去。

城生在威能碰撞中被氣浪推開，也不能說沒事，但至少傷勢比一默輕。

一默狼狽，臉上幾角擦破，身體幾處流血，步子都歪了。

城生的情況也不好，剛剛的劍傷再次裂開。

雙方平靜的看著彼此，圣戰場內的氣氛再次安靜下來，因為誰都知道，“試探結束，該動真格了”！

遠處，解蕓在大喊，讓城生過去。

城生先動，向著解蕓跑去。

一默緊追不舍。許是前面兩次攻擊讓一默損失不少真火，現在的他也非常生氣，為了追趕城生，一默御出問金才能修練的《火云步》。

（火云步：四品極致，步法。火云步講究代價，以真火為代價消耗，然后獲得非常極速，可以暫時滑翔。火云步的核心理念是“代價”，必須消耗真火才能施展）。

真火自一默體內涌出，持續燃燒、并轉輪燒。

突然一默的速度大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