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周圍,他倒是聽說這一帶容易出現山賊,所以這個人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信度。但是這個人太過怪異,還是需要多加小心。
黑衣男子思考了一下,然后開口道:
“你既然已經一窮二白,想必山賊也不會為難你了。你趕緊離開,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要不然,別怪我刀劍無眼。”
黑衣男子握著刀柄,仿佛下一秒就會拔出武器一通亂殺。
紅月松開抱著馬頭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著黑衣男子。
“你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人話嘛,什么叫山賊不會為難我了。我告訴你,我還有美貌,我這美貌難道還不夠山賊為難我嗎?啊?”
紅月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但是因為袖子也很臟,所以本來就臟兮兮的小臉變得越來越不堪入目。紅月使勁把臉湊近黑衣男子,然而黑衣男子卻皺了皺眉頭。這原來是一個女人,剛才這人哀嚎的聲音太過慘烈,都分別不出是男是女。若不是看到這人身穿女士短打,還真分辨不出來。
黑衣男子看著這張全是泥巴的臉后,趕緊別開目光。別開玩笑了,這般容顏著實讓人茶不敢思飯不敢想。
男子的忍耐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呵斥道:
“再警告一次,趕緊滾開!”
黑衣男子這幾個字是咬著牙蹦出來的,可見有多想讓這個“泥人”離開視線。
黑衣男子的話就像統一的命令一般,話一落馬車后面的四人就相繼拔出了刀,并目光不善地看著紅月。
紅月無辜地看了一眼這些人,然后默默地走到一邊去。邊走還邊嘮叨。
“走就走唄,這么兇干什么。不知道女子是水,經不得嚇唬啊。”
只不過,在紅月要走到路邊時,突然側身看著黑衣男子,神叨叨地道:
“我聽說這邊鬼怪橫行,而馬兒最怕妖魔鬼怪。剛好我是驅鬼世家出身,而且我看你們也缺一個趕馬的人,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紅月特意挑了挑眉,但是臉上的泥土太多,人家跟本看不到她的眉毛在哪里。
黑衣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紅月后,就直接駕馬離開。
等到馬車走遠了一點,紅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
“現在有多狂,一會兒就有多慘。小子,你會回來求姑奶奶我的。”
說完,紅月在路邊撿了一根棍子,然后一一杵一杵地跟在馬車后面走著。演戲嘛,得演全嘍。
走了一小段路,紅月覺得時機到了。便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一會兒后,一陣馬蹄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黑衣男子終于看到了在路邊歇腳的人,于是趕緊駕馬過去。
“你真的會驅鬼?”
紅月抬起頭,看著逆光的人。
“當然了,一般的鬼”
“誒誒誒,你這么粗魯干什么?勒到我肚子了,我說你@*×#¥&@……”
紅月還沒吹捧自己就被黑衣男子提上了馬,然后紅月的嘮叨聲伴隨疾馳的馬蹄聲逐漸消失在這一地方,往龍城的方向而去。
在紅月要被抖暈的時候,馬兒終于停了下來。黑衣男子下馬之時順便提著紅月的衣領,順便把紅月提下了馬。一下馬后,紅月就掙開黑衣男子的束縛,跑到一邊狂吐起來。蒼了個天了,竟然把她當個行李一樣駝在馬背上,她的胸口被硌得直發疼啊。
揉了揉胸口后,紅月本打算找罪魁禍首的麻煩,然而黑衣男子卻先拉著她的手腕來到了馬車前。
“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兩匹毛皮發亮的龍角寶馬此刻眼睛全都是黑色,看起來恐怖不已。
紅月雖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還是無辜地一邊揉著發疼的胸口一邊道:
“什么我搞的鬼?”
黑衣男子見紅月不承認,便直接拔出佩劍,質問道:
“為什么這兩匹寶馬不走了?”
剛才一來到這個地方,這兩匹寶馬就無緣無故停了下來,無論怎么使喚都沒有用。當時他便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這個“泥人”最后說的怪話,而且這里離子虛山很近,似乎有鬼出沒也是有理有據。但是也并不排除是這個人搞的鬼。為了抓緊時間趕回都城,他才決定回頭去抓這個“泥人”。如果真的是這個人動的手腳,那就別怪他無情。
面對黑衣男子如此野蠻,紅月無奈攤手。
“我剛才都跟你說了,這邊有鬼啊。馬兒感受到鬼魂的存在當然不敢走路了。”
黑衣男子指向其他五匹馬。
“那它們為什么好好的?”
紅月繼續一問三不知。
“那你得問它們啊,問我我也不知道。”
黑衣男子語塞,看了一眼馬車后,道:
“不管是不是你搞的鬼,現在立刻馬上讓馬兒恢復原樣。”
對于黑衣男子的蠻橫,紅月的脾氣就上來了。看吧,到求她的時候來了。風水輪流轉嘛,剛才對她愛答不理,現在的她這些人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