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凈在西部幾乎已經平定青剌,他甚至把青剌趕回邊界以后一百里之后,他接到密探來報,落音和魏遠山帶三千人馬到附近的煙柳鎮了,所為不明,百里凈很擔心我,他已經很久沒有見我了,自從在平城江家滅門那次的分別之后,我們再無來往,現在又聽說這樣的事,自然是匆匆的帶著一千人就來了,留下其他人清理戰場,安頓后面的事宜。
煙柳鎮的我們正在掩埋煙柳鎮的百姓,沒想到一夜之間整個鎮子就只是剩下一座合葬墓了,我鏟著土,看著坑里的男女老少,甚至有嬰兒,我的手抖著,眼淚在眼眶中擠著,心里是麻木的,腦袋一片空白,魏遠山走過來拿走我的鏟子,把我拉到一旁,“別做了,讓我們男人來就好。”魏遠山說。“對不起,我不應該猶豫這么久的,我應該早點來的。”我麻木的說。”不怪你的,這不是你的錯。“魏遠山說。”青剌向來是為財為物,為什么這次會下恨手?“我說。”不是青剌人。“魏遠山說。我奇怪的看著他,他這么說一定是發現什么了,”我與青剌交手這么多年,對他們也是有一定了解的,這些人死于劍傷,但是青剌人慣用刀,青剌人都是為了物資,他們向來只會騷擾繁華的城,因為這樣的城害怕戰亂,害怕生活被打擾,而且又有錢,像這種偏僻小鎮,青剌人怎么會費力劫殺?所以我害怕這是一個局·····“魏遠山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有一陣馬蹄聲。
百里凈帶著人到了,我們的人一看見他們到來就拔出了劍,列陣以待,我和魏遠山走了過來,我們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來了,但是現在他來對我們說是好的,這畢竟是南國的百姓,他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凈王來的正好,我們聽說有青剌軍圍攻了煙柳鎮,我們趕來相助,但是卻晚了,煙柳鎮的百姓已經遇害了,我們本想幫忙掩埋的,現在你們來了,此事自然是交到你們手上比較好。”魏遠山說。百里凈看著埋了一半的大坑,看著那么多的百姓無辜死亡,不忍的皺起眉頭。
我一直站在魏遠山身后,不上前去和他說話,因為南帝他也害死我爹娘的推動者,如果不是他一直困我爹娘在平城,他們早就回天水城了,也不會就這樣死在平城,南國與昭國相戰雖然是國家之間的爭奪,力量之間的抗衡,就像擂臺那樣,生死無論,誰輸誰贏都不應該有怨言,但是我做不到這么大義,我的父王母后確確實實是他逼死的。百里凈是百里漠的兒子,我應該去恨他嗎?那云先生還是云桑桑的哥哥呢,比起百里漠,云桑桑不是更加可恨嗎?為什么我能做到不怪云先生,甚至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我受傷,可是卻做不到平常心對百里凈。
或許我不是在恨百里凈,我只是在懲罰自己,明明是殊途的兩個人,能做到不相殺,能夠相忘于江湖就是最好結果的兩個人,卻偏偏不時的想起,每次一想起他,還來不及甜蜜,對著死去的家人,死去的父王母后的愧疚就會搶先一步占領心頭。
“什么青剌,明明我們在邊境大獲全勝,青剌早被我們趕回去了,我們接到的密報是你們偷偷摸摸的襲擊煙柳鎮,而且你當我們瞎嗎,這里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這些百姓是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殺的,如果你們是來救他們的,怎么沒有與青剌人打斗?”百里凈的手下說。“你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我說我們來的時候已經遲了,煙柳鎮的百姓已經被屠殺干凈了。“魏遠山說。“可是他們都是劍傷,根本不是青剌人殺的。”有人說。“難道不是青剌人了,就會是我們嗎?”我站出來說。他們頓時啞口無言,“如果不是你,你為什么要來,你怎么可能會救南國百姓?”有人小聲說。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們,我是南國的涪陵郡主,我可以作證,真的不是我們。”涪陵跑出來急忙解釋。“誰不知道她跟著魏遠山投奔落音了?她能做什么證?“有人說。”我相信她,阿音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殺害無辜百姓的。“百里凈說,這下他們才紛紛閉了嘴,”既然這樣,我們可以走了嗎?“我說。百里凈眼中滿是不舍,才剛剛見面又要分離,但是遠離這里才是對落音好的,他又希望我趕緊走。
“凈王,有個小孩還活著。”有人說。我們聽見坑中有一絲微弱的哭聲,百里凈一個輕功把那個小孩從坑中抱了出來,才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全身沾了血跡,頭上破了個小口,應該是暈過去了,現在才醒過來的,他虛弱的躺百里凈懷里,我走過去看他,他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我,害怕的躲到百里凈懷里,“紅衣姐姐,是紅衣姐姐。”他嘴里一直叫著紅衣姐姐,還很害怕,我奇怪的看著自己,現在的我這么嚇人了嗎?
“怎么了?你別害怕。”百里凈耐心的安慰,那個孩子終于沒有那么害怕了,”是紅衣姐姐殺了所有人。“孩子哭著說。”還有什么好狡辯的,人就是她殺的。“百里凈的將士紛紛躁動起來。”你說清楚了,什么紅衣姐姐?“魏遠山生氣的說。小孩被嚇的直哭,我拉住了魏遠山,”不要嚇著他了,他已經夠可憐了,我們清者自清。“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