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沉溪回去之后被懲罰了一頓,落夫人懲罰不聽話的人向來不會手軟的,但是此次還是留了落沉溪一命,但就是留一命而已,她現(xiàn)在就是剩一口氣了,滿身血跡的趴在地上,落夫人坐在輪椅進來,落夫人的腳是不能動的,無力的躲在衣裙下,她后面跟著一個長相極丑,歪脖子,坡腳,駝背女仆,名字叫月兒,一個和她完全不相符的名字。小時候她也很奇怪為什么母親要這么丑的人當婢女當婢女,但是她知道昭后閨名叫容月之后,她就明白了。
月兒把落夫人推到落沉溪面前,“你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讓我苦心經(jīng)營這么久,還沒有很好報復(fù)她就暴露了,你毀了我這么多年的心血。你知不知道如果扎染知道我還活著,她一定會舉全南國之力來報復(fù)我們的,現(xiàn)在他們估計已經(jīng)知道我們是誰了,在什么地方了,大名鼎鼎的云先生怎么會算不到呢,他恐怕只是不太敢相信罷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意思?這一切都怪你。”落夫人說。“為什么?你到底為什么對我這么狠心?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就算不是,也養(yǎng)了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對我這么狠心?”落沉溪根本不理落夫人說什么了,她含糊不清的問著落夫人。
“不要質(zhì)疑我,我說是就是。”落夫人大吼,她忽然抓狂起來,有忽然冷靜下來,她經(jīng)常這樣陰晴不定的,“該見見王上的女兒了,不知道她長得像不像王上。”落夫人推著輪椅走了,她讓月兒扶落沉溪回去。
我從魏遠山他們來了之后就很少在望城,之前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要朝夕相處了,總覺得乖乖的,百里涪陵似乎變了很多,她不再那么任性了,甚至見了我都能喚一聲“落少主”。我在城墻上看著他們,魏遠山正在洗馬,他來之后我沒有給他什么職務(wù),我知道他的能力,但是真的不想他和望城有什么關(guān)系,涪陵給他打了一桶水,這么看起來他們倒是很有夫妻相,涪陵從小就喜歡魏遠山,能像這樣配在喜歡的人身邊應(yīng)該是個很幸福的事情吧。
涪陵不小心踩了稻草,正要摔到時魏遠山扶住了她,我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眼熟,眼前閃過六歲時的景象,那時我貪玩,和蘇言躲迷藏,竟然跑出城了,后來蘇言果然沒有找到我,但是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坐在黑漆漆的竹林中哭,后來來了一位大哥哥,他不過九歲的樣子,一身白衣,人也成熟冷靜,看起來不是農(nóng)家孩子,他還帶了好幾人,但是他沒有讓人送我回去,而是給我烤了一支現(xiàn)場挖的竹筍,還說不吃他就走了,留我一人在那,我含淚吃著,他還不停的問我好不好吃,我江櫻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了,我氣得一口吞了,他著急的去給我找水,然后找我的人就來了,算他幸運,不然我一定讓他好看。
我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然后想起百里凈曾經(jīng)問我有沒有吃過烤竹筍,這么奇葩的食物真的有那么多人在吃嗎?可是百里凈好像就住那邊,年齡也對的上,那個逼我吃這么難吃的東西的人不會就是他吧?我忘記自己剛剛以為緊張涪陵摔倒而站起來了,現(xiàn)在魏遠山和涪陵都在看著我。我尷尬的走開了,但在魏遠山眼中我是生氣了,他急急忙忙趕上來,確實我從未對魏遠山有過男女之情,只不過我一直都很敬仰他,因為他是南國的新戰(zhàn)神,連爹娘都夸他,能交他這么一位朋友我覺得很有幸,后來我因為他失約了很生氣,但絕不是因為涪陵。
魏遠山匆匆趕上我,涪陵站在原地很失落,“阿櫻,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怕她摔著了。”魏遠山說。魏遠山這么和我解釋我感覺很不好受,有一種對不起涪陵的感覺,有一種對他的愧疚感,他為我付出那么多,從少年將軍到現(xiàn)在的亂臣賊子同黨,甚至是只能在平城擦擦馬,然而我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讓他生了誤會。
“其實你不必和我解釋的。”我說。我不敢直白的說,怕傷了他,畢竟現(xiàn)在我在乎的人不多了,真心對我的人也不多了。“阿櫻,你還在怪我嗎?”魏遠山說。“沒有,反而是很虧欠。”我說。“不,阿櫻,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知道的,從開始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后來我才明白這種感覺是···”魏遠山說。“魏兄,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我也是不懂感情,是個后知后覺的人,涪陵很好,我怕你以后會后悔。”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