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叔已經(jīng)想好了去處,西北郡,不,應(yīng)該是叫望城,在那個地方我是眾望所歸。
望城是我昭國的舊都,現(xiàn)在住那里的大多數(shù)是昭民。
上次在那住客棧,也見識到了守在那里的昭民有多愛昭國,我們?nèi)ツ菚艿綒g迎,而且望城落后,城防不嚴(yán)是我們最容易攻下的。
我們一路往西北而去,直攻西北郡,云先生打出了昭國的大旗,黑色的旗身,紅色的龍紋,我們招搖過市,讓所有人知道我落音回來了。
西北郡的守兵因為天高皇帝遠(yuǎn)的,懶散至極,平時只知道剝削昭民,從沒有一個守城將士的樣子。
現(xiàn)在忽然見尋音魂出現(xiàn),還沒有開始就自亂陣腳了,我們兵臨城下,城中百姓早已翹首以盼了。
我一箭射掉“西北郡”這塊木刻的城牌,百里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望城的,這么大一座城,連城牌都是一塊破木板。
“換回望城這個名字,要石雕的?!蔽艺f。
“早準(zhǔn)備好了?!笔_說,他顯得很興奮,也是,他從小就在尋音魂中顛簸長大,想必他是很希望能安定下來的。
“攻城?!?
我一聲令下,尋音魂一躍而上城墻,西北郡的守衛(wèi)根本不值一擊。
這場戰(zhàn)事應(yīng)該是有史以來最快的,尋音魂打開城門,我騎馬而入,望城的南國旗被替換下。百姓們在竊竊私語。
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公主安康”,這是昭國的問候方式,身份后加“安康”二字,不似南國的“見過誰誰”的問候,有人開了頭,大家都跟在高呼了起來。
現(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還有個昭國公主活著,而且還攻占了西北郡,換回舊名望城,還把養(yǎng)她十幾年的江家拋在了平城,把年近七十的天水莊莊主氣倒在床。
幾乎所有人都在罵落音不仁不義,不忠不孝,都在為江家不平。
外公還上了一封書,是請罪的,稱當(dāng)年確實是收養(yǎng)了一名女孩,但不知我落音的真實身份,現(xiàn)在知道犯下大錯了,要向皇上負(fù)荊請罪,奈何重病在床,無法動彈,這封被騙老人的信傳得是人盡皆知,可歌可泣。
皇上知道現(xiàn)在天水城早控制在這個老頭手中了,而且南國的藥行命脈在他手里,加上百姓的輿論,皇上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但他立馬派人來圍剿望城了,可是云先生既然敢讓我攻下望城,自然是有護住它的把握。
我們進城之后立馬貼出招兵的榜文,昭民知道有人守城才能保住望城,紛紛自愿報名。
我們整理出名單,一名尋音客帶三名普通士兵,我們設(shè)下簡單的布防,我們才剛剛來,一切都要處理,百里漠的人也不會來的太快,給我們的時間也剛剛夠了。
我看著大家在安營扎寨,我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慌,因為我沒有把握能守住這座城,如果失敗了,那么我就會害得全城的百姓給我陪葬。
尋音魂再厲害,百里漠要是派幾萬精兵包圍我們,這望城又能堅持多久?
“怎么?害怕了?”石大叔問。
他見我一人在失魂的走著,我搖搖頭,“要是保不住望城,怎么辦?這么多的百姓?”我說。
“至少我能保證到明年春天前不會有事。”云先生說。
我不明白的看著云先生,戰(zhàn)場上的事,他怎么這么肯定?
“望城周邊的城都是邊防城,要防著青剌等小部落的侵襲,百里漠不會貿(mào)然從它們之中調(diào)兵,調(diào)兵要從南方調(diào),此時大雪極厚,道路難走,調(diào)兵不是易事,而且南方的兵不一定就能適應(yīng)我們西北這種天氣,所以開春前百里漠不會輕舉妄動的?!痹葡壬治鲋f,這讓我放心不少。
爹娘和浣靈還在平城,但是百里漠不會也不能讓他們怎么樣,爹娘知道了我的事。
“阿櫻怎么這么糊涂,這下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又做出這樣的事,皇上怎么會放過她?”娘哭著說。
爹沉默不語,“這由不得她,只是我覺得很蹊蹺,皇上要想廢太子大可不必怎么大費周章,好像就是有人在推著阿櫻走上這條路?!钡f。
“你就是太信他百里漠了,不是他還能是誰?知道阿櫻身份,還設(shè)下此局讓阿櫻在南宮前召喚尋音魂,讓阿櫻身份暴露于眾人前?!蹦镎f。
爹知道娘生氣時是不講理的,只能不與她吵。
云先生算的沒有錯,百里漠派了一萬人馬過來,但是沒有后續(xù)部隊了,他們要在大雪中扎營,未開戰(zhàn)兵力就減半了。
而我們是在城中的,有生活保障,他們與我們幾次宣戰(zhàn),我們都不應(yīng)戰(zhàn),他們要靠近就射箭,就這樣也就不相上下的耗了一個多月。
蘇言從錦州趕回來了,其實他沒有告訴我,他忽然去錦州是因為他父親快不行了,現(xiàn)在他處理完他父親的喪事回平城。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錦州御史之子,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守住蘇府,連江府都掛上了白綾,江櫻也不知去向。
蘇言不知道在小巷的禾雀花下站了多久,忽然有人拍了他肩膀。
“阿櫻?!碧K言開心的說。
回頭卻是他的奶奶,“好孩子別難過了,阿櫻那個丫頭從小就機靈,她不會有什么事的?!蹦棠陶f。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一切都變了,阿櫻怎么會是昭國公主,現(xiàn)在人人都在討伐她,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幫她?!碧K言說。
“幫她?西北郡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能幫上她什么?”奶奶說。
蘇言幾乎要哭出來了,“那我要怎么辦?”。蘇言說。
“權(quán),要保護一個人,不止要心,還要有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感動自己?!蹦棠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