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啾啾是真的想給原冽道歉，誰知嘴巴壓根不受控制，說出來就變了個味道。

她心里又羞又窘，低下腦袋，訥訥開口：“原冽，你聽錯了，我對你腦子不感興趣……”

原冽垂眸，視線落在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上。

她似乎尷尬到了極點，低著頭不敢看他，就連耳根也染上了緋紅，整個人就像是只躲躲閃閃的小老鼠。

原冽一直以為自己同桌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萬萬沒想到，她還覬覦他的腦子。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同桌，真想要啊？”

鹿啾啾捂著臉假裝沒聽見。

“這可不行。”原冽看著她，努力在笑意中壓住自己的聲線：“非賣品，只有我——”

話未說完，就被少女打斷：“只有你女朋友才能擁有對嗎？”

原冽微微一愣，抱著手臂笑了，“小丫頭挺會猜。”

小時候幻想過未來女朋友的樣子，她有著一雙彎彎的月牙眼，臉蛋軟軟，笑起來像是一顆蜜桃味的糖，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去。

是小乞丐的模樣。

隨著時間流逝，她的相貌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今天，腦子里也只有少時那張似而非的臉龐罷了。

告別時那句要娶小乞丐做媳婦兒，似乎也變成了笑談。

人都找不著，更不知她是不是記憶里的那個女孩，談喜歡，未免也過好笑了點。

在感情方面，男孩總是有著無師自通的理智和冷酷。

可是，原冽衣柜里卻莫名奇妙堆滿了女孩的衣服。

從八歲到十八歲，一年四季，從不重樣。

……

鹿啾啾心情逐漸平復，臉也沒有那么紅了，這才敢偷摸摸地抬頭看他。

少年眼神微微飄遠了，眼睫微垂，臉上無多余情緒，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疏離桀驁。

像是有所感知般，他抬起了眼，漆黑黑的瞳孔里裝有她的倒影。

蕩起無盡風流。

她倏地一怔，心潮跟著翻涌，明明是仲夏天，看著少年的面孔，卻仿佛聽見了春花撲簌怒放的聲音。

是迎春。

鹿啾啾心尖顫了顫，強自忽視著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抬眸看著他，無比認真地開口：“原冽，謝謝你幫我補習。”

“雖然我經常吐槽你，但你真的不是一個壞人，能成為你的同學兼同桌，我三生有幸。”

好似只有這樣說了，就能忽略掉那股莫名變化，兩人的相處方式也能重新回歸到正道一樣。

原冽看著她，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正經的近似板正，聽起來客套又缺乏人情味。

想及此，他哂笑。

“你多考幾分，別給我丟臉就是最大的感謝。”原冽懶洋洋出聲。

鹿啾啾：“……”

班里聲音嘈雜，大家都在討論出去郊游帶什么物品，兩人說話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就在這時，班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冽哥，有人找你！”

“是尹校花耶！”

……

原冽還未反應過來，班里同學瞬間激動起來：“尹向沁？！”

“校花校霸！”

“絕配絕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