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嫻這話說完，連鄭太醫都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那倒不必，順其自然就是了。”鄭太醫道，“只要今后沒有健忘的癥狀，就不必勉強回憶。”

蕭子云也放下了心，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對她來說，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任誰都不愿意記得自己被人謀害的細節。

“不過瞧慕才人可是比上回見到時……胖了一些。”鄭太醫呵呵呵地笑了幾聲，“好事，好事。”

慕嫻一聽就不淡定了，她轉向蕭子云瞪了一眼。都是萬惡的工作午餐，珍饈美味，大魚大肉，不吃胖才怪。

鄭太醫收拾完東西，和醫女回去了。

蕭子云坐到了慕嫻對面，挑了挑眉：“想吃些什么？”

……

皇上誒，我只是摔了一下，并沒有得絕癥，干嘛說出這種想吃啥就吃啥的話？

不過，君子有成人之美。

慕嫻賊兮兮地一笑：“烤肉？”

“不準。”

“辣子雞丁？”

“不準。”

“酸菜魚？”

“魚可以，沒有酸菜。”

“……”

好吧，總比什么都沒有強些。

慕才人打包了一大碗醋溜魚片回宮了。

之前出去的高福回來了。

“皇上，有件事，請容奴才回稟。”

蕭子云的唇邊還掛著一絲笑意，見高福嚴肅的神情，便收斂了笑容：“你說。”

高福遲疑了一下：“皇上，上回慕才人在的那日，您吩咐奴才去查查宮里有沒有從業州來的娘娘，說是慕才人宮里新來的太監想去服侍業州老鄉。”

“哦？這事辦完了？”

“這事，出了點岔子。”高福想了想，“奴才去查了，從皇后娘娘起，連帶今年入宮的各位娘娘，并沒有從業州來的。奴才又去查了調進輕云宮的兩個小太監，也都不是業州人。”

蕭子云鳳眸微瞇：“接著說。”

“那兩個小太監是皇貴妃娘娘親自挑的，奴才也又去查過了，并沒有什么問題，他們應該不至于向慕才人提這種奇怪的請求。

奴才再打聽了下，最近慕才人有沒有和什么人走得近，也沒有。”

“說重點。”蕭子云挑了挑眉。

高福公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奴才本來還想賣個關子……”

“以后和慕才人有關的事，你直說便是。”蕭子云淡淡道。

“是。”高福公公斂容道，“奴才找輕云宮的小太監問話的時候，其中有個小太監告訴奴才，有一天晚上，太后宮中有個偷東西的小宮女跑了出去，追她的人經過了輕云宮門口，大家都被吵醒了出來看看怎么回事，慕才人卻沒聽見，一直到明蘭去敲門，還問什么事呢。”

“你是說，那個小宮女跑慕才人宮里躲起來了，慕才人就是幫著這個小宮女找業州老鄉？那也不對吧，你剛才說了，宮中沒有業州來的女子。”蕭子云也凝神細想起來。

“皇上，奴才大膽猜一猜，如果真的是這小宮女請慕才人幫忙，有可能這個小宮女沒有對慕才人說實話。奴才找管教嬤嬤問過了，說這小宮女才九歲，跟著南方來的戲班子進的京，聽說一心想要進宮，班主托人送進來的。”

蕭子云突然站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猜出了這小宮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