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既然月檀會被暗衛喚醒,那慕容荻多半也早發覺了,正在客棧等著他們。而回去之后,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釋。千千頓時覺得頭大如斗了,早知道這幾天他們身邊還布了暗衛,就不要給他們下藥,弄巧成拙了。
身后的齊鷺輕咳了聲,她才發覺自己由于太心虛導致說話重復。反而更顯得不誠心。
幸好月檀并未再說什么,事實上他也沒法再說。因為當他們剛轉進一個小巷子,就聞到一陣異香。
“不好!”月檀一把將千千推出巷子,剛要閉氣便倒在了地上。千千雖然被推出了巷子,但早已吸入異香,即便察覺不妙想走卻全身無力,只晚了月檀一個呼吸的功夫便也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她是被顛醒的,自己竟然躺在一頭牛身上,而牛后頭居然還套著一輛車。一名灰衣人正慢悠悠趕著這輛牛車,看她醒來,也只是淡淡看了眼,便又專心趕車。
千千再仔細一打量,不由眼睛一亮。這人容顏便不去提他,但見其只身松松披著不起眼的灰衣,一頭烏發也只用一根素白骨簪綰起,除此再無其他裝飾,全身上下隨意簡單,卻因此反而別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這是什么情況?這樣的人物絕對有必要記錄進她的《瞎眼錄》里頭,評個七八等啊!
千千兩眼放光地打量眼前的牛車和趕車人,剎那忘記自身的狀況,撐起身子便問:“不知閣下姓甚名誰,何方人士?”
灰衣人聞言又將視線移到千千身上,上下掃視片刻,眉頭嫌棄地皺起,生硬地說道:“你就是秦千千?”
他說話的語調有些怪異,就好像十分不習慣說中原的話一般。
千千隱約覺得這種說話的腔調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到過,便只疑惑地點點頭。卻見灰衣人眉頭皺得更深了:“長得太讓我悔恨了,圣女到底怎么想的。”說罷,他就好像極不想同她說話般,轉過頭去。
圣女?
千千怔了怔,她認識的圣女掐來算去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五毒教圣女吾愛琴。
“你是琴姨什么人?”醒來之前的情形隨著神智越來越清醒,慢慢被她想起,“難道是你下藥迷昏我們的?我的同伴們呢?”
灰衣人森冷一笑,莫測高深地望向千千:“聽說你有可能成為我教的教主夫人,身為教主怎能不親自來對你一覽無余?至于你身邊那些累贅,不需要,就剔除了。”
什么!千千從牛背上跳了起來:“你把他們怎么了?”早就聽說五毒教教主懸瓷心狠手辣,月檀和齊鷺他們不會是……
“他們被我丟在那條巷子里了。”懸瓷冷哼了聲,“我暗中覬覦了你不少時日,你對那幾個男人很過意不去?”
原來是虛驚一場,他用詞會不會太隨意了些啊!“覬覦”和“過意不去”用在這里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不管什么意思,如果答“是”的話,會有糟糕的后果吧!
千千看看他陰鷙的眼神,偷偷打了個寒戰,連連搖頭:“怎么會,他們跟我沒關系,沒關系……”
“最好如此。”懸瓷面無表情地又看了她一眼,“雖然你長得讓我很遺憾,但既然圣女極力推薦你當本教主的夫人,那本教主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喂,你確定你真的會說中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