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像往常一樣起的很早。我睜開朦朧睡眼，坐在席夢思上安靜地享受第一個哈欠。我看見不遠處市心理醫院這么早已經有人活動。清潔工在大門口掃著垃圾，而高樓層里有人已經打開了窗簾，正好可以從這里一窺辦公室里的圖景。

我大概是不會再進去了吧。

我洗漱完畢，看著坐在電腦前的老五。老五經常這樣坐在電腦前，不停地用手指敲擊鍵盤，碼著他的夢。

白日夢？

“早安！”老五說道。

“你也早！”我說道。

我開始幻想一個騙局。老五認真地說過，他沒有參與獨角仙事件。攝像頭不是他安裝的，他對一切都不知情。但如果沒有他，陸子妍會被監視嗎？

罷了，此事已經過去，我實在沒有道理再追究老五等人的責任。

如果他是漏網之魚呢？或許他早已傷害了我們的友情，只是他瞞而不說。我開始質疑《世界服務器》是一本洗腦書。一切都是老五的騙局。

別看他現在什么事都沒有，他一定有事瞞著我。

想著想著，我耳鳴了。但我不想這么早就吃藥，我怕藥效一過，對藥品產生浪費。

這種感受如此真實和清晰，便是我的妄想癥的典型癥狀。

“劉根服，你怎么了？”老五急切地晃動著我。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

“哦，沒事。”我說道，“我只是有點頭暈。”

“你吃了藥嗎？”老五說道。

“我吃了。”我說道。

實際上我沒吃，昨天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向老五撒謊，他明明對我很好，還幫助我找工作。

但我總覺得這里一定有什么大陰謀。難道懷疑也是妄想癥的一種癥狀？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

張明遠前天給了我一張名片，名片上他的身份是“域城集團文化總監”、“晨清工作室負責人”。

有這么多名頭，一定是個大人物。就算不是大人物，他的閱歷和能力一定很強。

我撥通了名片上面的電話。

“喂，是張明遠嗎？”我問道。

“是，您是？”他說道。

“我是劉子商。”我說道。

“哦，劉子商啊。”張明遠說道，“怎么？你找我有事嗎？”

“你說的，如果想換工作，就來找你。”我說道。

“我確實說過這話。關于工作，”他說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要加入域城集團。”我說道。

“可以啊。”他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那里報道？”我問道。

“你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他說道。

“你辦公室在哪里？”我問道。

“輝光大廈13樓，晨清工作室。”他說道。

我掛了電話，開車來到了輝光大廈。

我走進晨清工作室，看著滿墻的證書和獎狀，不禁贊嘆。

“您是劉子商吧？”一個穿著黑色絲襪和工作服的小姐姐對我說道。

“我是。”我說道。

“您好！老板讓你去他辦公室，他有事找你。”她說道。

于是我跟著她走進了張明遠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