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把盒飯放在茶幾上，說道：“今天有大菜，紅燒鵝肉，青椒炒木耳。”

我們動起筷子，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我聊到了我的頭痛，還有李醫生說的那番話，也就是宇宙起源、自我體驗之類。

老五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別哽壞了身子！”我說道。

“這個李醫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哦不，是兩塊。”他說道。

“什么意思？兩塊？”我不解地問道。

“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我的看法跟他是相反的。”老五說道。

我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把筷子靠在飯盒邊緣，說道：“怎么？說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現在單身嗎？”老五問道。

“是因為太胖，還是因為太丑？”我說道。

“都不是。我自己不想找。”他說道。

“你是怕耽誤學業嗎？”我問道。

“不是。我認為愛的感覺完全可以在虛構中認知，沒必要非得在現實中找一個女人談戀愛。”他說道。

“我沒太聽懂。”我說道。

“李醫生說我們必須要實際地體會各種感情，但我認為沒必要。例如愛情，完全可以自行腦補。”老五說道。

“怎么個腦補法？”我問道。

“你聽過TFBOYS的《寵愛》嗎？”他問道。

“聽過。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下課鈴就是這個。”我說道。

“有一句歌詞是：每一天上課下課都會有你的陪伴，每一秒內容我都很喜歡。”他說道，“這首歌的歌詞在講愛情。是高中時代的早戀。”

“是又怎么了？”我問道。

“可是這首歌發行時，他們只有15歲。難道TFBOYS的成員也早戀了嗎？”他說道。

“藝人都很忙的，大概沒時間戀愛。”我說道。

“那他們怎么會唱早戀的歌呢？”他說道。

我想了一會，說道：“詞不是他們寫的，這很正常吧？”

“不，他們唱出了感情。這首歌是他們原唱，便符合他們的氣質。”他說道。

我點點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他們明明沒有戀愛過，卻能夠捕捉到談戀愛的感覺？”老五說道。

我搖搖頭。

“他們靠的是想象。一個人光是靠想象，便能體會到愛情是什么模樣。”他說道，“同理，一個人不需要去親歷，便能在腦中感知一切。”

“這和李醫生說的恰恰相反，他的意思是‘事必躬親’。”我說道。

“追求愛情就如追風逐月，如夢幻泡影。所以我的選擇是宅在家里，當一個快樂的單身狗。”他說道，“而你，想追就追吧！”

我們吃完了外賣，老五便轉身回房休息。

我從背包里拿出“腳踏實地”，那是一副難得的書法作品。

我對照著陽光細品著每一處用筆，想著我要在木積市東山再起。

地攤。我要竟我未竟的事業。

于是我決定飯后散步，我走到了天橋上，琢磨著在哪里擺攤。

上次那個算命先生不在老地方，我看著車水馬龍，又過了三處紅綠燈。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水心小學，這是陸岑讀書的地方。

看著學校旁邊的便利店，我心生一念。我打算在這里重開舊鋪，販賣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