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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背叛

春花突然沖進(jìn)廳里,一屋子人都有些怔住了。

還當(dāng)春花這是跑進(jìn)來鬧的,張氏臉一沉,沖著許媽媽抬了抬下巴。

許媽媽會意,上前攔春花,“春花,你和福管家的事,一會再說——出去啊!”

也沒給春花留面子,許媽媽直接攆人。

春花卻是一把推開許媽媽,直接嚷道:“娘子,我有話要說……”

瞪著春花,顧福臉色難看起來,“有什么好說的!就那點(diǎn)破事兒,還要拿到官人和娘子面前說——快滾出去……”

大步逼近,顧福一把抓住春花的手,“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快滾出去……”

一只手揪著春花的手臂,另一只卻是去搶春花手中的東西。

“我不走——娘子,我有話說——你別想搶去……”春花掙扎著,頭一低,狠狠咬了顧福一口。

在顧福吃痛放手時,兔子一樣竄出去,大聲嚷嚷道:“娘子,我有證據(jù),有證據(jù),你看……”

挑起眉,張氏也注意到春花手里拿的東西了。

那帳本?!

瞇眼,看顧福上前要搶,張氏立刻沉聲道:“住手!福管家,你這是干什么?在我和官人跟前還這么放肆!”

目光忽閃,顧福雖不敢那么明來著搶了,卻仍然呵斥道:“春花,你別胡言亂語啊!娘子,有些女人就是心眼兒小,愛記恨,像春花這樣,是明擺著恨我要報復(fù)啊!”

不快地皺眉,張氏沉聲道:“我也不是傻的,她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我自有分曉。福管家,你怕什么?。俊?

白了顧福一眼,張氏低哼了一聲,又看春花,“春花,你要說什么就盡管說吧……”

她還沒說完,顧福就沉聲呵斥:“小心回話!要是胡言亂語,有你好受的!”

“呀,福管家,你這是在威脅她嗎?”

“小的不敢……”

被張氏一問,顧福退開一邊,可是看向春花的眼神卻盡是威脅。

春花有些哆嗦,可對上好奇地扭頭看她的綠蘿,心又硬了起來。

往前走了幾步,春花把手中帳本一遞,“娘子,您可以看一下這個帳本。這上頭,都是我記得——顧福這些年來貪墨的證據(jù)……”

“這些年?”張氏挑眉,心道這丫頭傻了。

她和顧福到她家也還不到半年,還這些年,從前西顧的事兒,關(guān)她什么事……

“娘子,您看下后面。之前買賣這棟宅子的時候,顧福不只從中人那收了五十銀子,還另外向顧家——就是西顧,要了一千兩銀子的說和錢?!?

“一千兩?”張氏一驚,接過帳本,在春花的指點(diǎn)下,果然指到了那一頁。

上頭清清楚楚地寫著顧福在七月十五的時候,從西顧那里收了一千兩銀子,還特意標(biāo)明,顧福答應(yīng)了西顧,收了銀子一定會辦成事,會讓顧大官人入葬顧家祖墳。

另外,還寫了,事成后西顧把顧福的賣身契還給顧福,不僅分紋不取,還會再饒上一個春花。

字雖然寫得算不上好看,可是卻記得清清楚楚。

春花早前侍候過西顧的小娘子,這識字自由都是沒問題的,這也是張氏答應(yīng)讓她在身邊侍候等著以后做管事娘子的原因之一。

此時看到春花記載的帳目,張氏又驚又恨。

抬頭狠狠地瞪了顧福一眼,張氏這會兒把顧福生撕了的心都有了。

當(dāng)初顧福來商議西顧顧留白入葬祖墳一事,他們東顧是不愿的,可是也沒那么勢利提出要買宅子的事。

卻是顧福拉著她家官人說了好大一通,又說西顧什么代價都肯付出,這才讓他們顧家動了心。

過后看,當(dāng)時做的那個決定還是對的,不只用一百兩銀子買了棟大宅子,還白得了五千兩銀子。

可現(xiàn)在才知道,當(dāng)日這事根本就是顧福這惡奴兩頭搞鬼,自己在中間得利?。?

一千兩!都可在鄉(xiāng)下做富家翁了。

要說顧永這顧家的家主,最恨的是顧福在后宅淫亂,害他戴綠帽。那張氏這個當(dāng)家主母,最恨的就是有人貪她的銀子了。

而且,還是貪得這么一大筆。

春花看張氏那眼色,自然知道張氏這會兒已經(jīng)恨顧福恨得牙癢,近前一步,她幫著又翻了一頁。

“娘子,您再看,這里記的是顧福去家里綢緞鋪?zhàn)由喜閹?,從掌柜的那里收的贓銀,還有啊,他還親自和杭州那邊的客商接頭,看哪家給他回扣最多,他就讓掌柜的要哪家的貨——你看,光上個月,他就從中得了十五兩銀子……”

手都哆嗦了,張氏瞪著顧福,恨聲喝問道:“好個福管家??!果然是個大忠仆!居然做是如此好事……”

說著話,她甩手就把帳本砸向顧福。

一閃身,避開砸過來的帳本,顧福連看都不看,反道:“娘子,您怎么能光憑春花一己之言就定我的罪呢?這所謂的帳本,都是她自己寫的,那是想寫什么就寫什么了,還一千兩銀子?她就是寫個十萬兩,那也不成問題,可也得看別人是不是傻到給我十萬兩銀子啊!”

“你是說我冤枉你?”春花呸了一聲,叫起屈來,“娘子,這個帳本雖然是我寫的,可是每一頁每一行字,都是顧福親口對我說過的話。記這個帳本時,顧福還沒和綠蘿那賤人勾搭上,對我千好萬好,一直說要娶我的,我怎么可能那個時候就起心想要害他呢?就是這記帳,也不過是我想著以后嫁他了好幫著他管家罷了……”

說著話,春花身子一矮,就跪下了,“娘子,您可得相信我??!要是我有半話不實(shí),就讓我天打雷劈……”

張氏默然,可心里卻早已經(jīng)相信了春花的話。

雖然顧福說話討厭,可是他有一句話說對了。女人就是小心眼,你對不起我,我就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顧福鬧出這樣丑事,春花為了報復(fù)揭穿顧福做的惡事,也是情理之中。

冷眼盯著顧福,張氏咬著牙問:“顧福,我也不問你在西顧的那些事,我只問你,買賣這宅子時,你是不是真的得了好處?還有綢緞莊的事,你真是從中搞鬼收取回扣貪墨銀子了沒?”

沒等顧福答話,張氏眼角一掃,瞥了眼綠蘿,立刻道:“你若自認(rèn)清白,就起個誓,就用綠蘿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立誓!”

綠蘿一驚,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委屈地拉了拉顧福的衣角。

低頭看了眼綠蘿,顧福也是恨從心起。

做管家的,哪有不從主家撈錢的?這張氏真是狠毒,居然讓他用孩子立誓,那可是他顧福的第一個兒子……

“娘子,您聽信小人讒言,沒憑沒據(jù)的就來懷疑小的,真是令人心寒。您也不想想,自我接手您那兩家鋪?zhàn)右詠恚囊粋€月不比從前多賺錢呢?就憑這個,您也不該相信小人之言??!”

“是嗎?就憑這個?”張氏也笑。

是多賺了些錢,可是多賺錢也不代表顧福沒從中貪墨銀子。

這個顧福,真當(dāng)她一個女人是白癡嗎?

“許媽媽,”放緩了情緒,張氏笑著叫人,“把那帳本送給官人看看。”

許媽媽應(yīng)聲,從地上撿了帳本起來,送到顧永面前。

顧永接了帳本,打開,翻了兩頁,看得直眨巴眼。

“官人,你看到了,這福管家是如何精明,如何能干……”

眨巴著眼,顧永呵呵兩聲,“嗯,這字還算入門了……”

張氏翻了下眼皮,知道顧永這是根本沒看進(jìn)去。

這位大官人,自許清高,只愛附庸風(fēng)雅,這種算帳的細(xì)功夫只會覺得煩。

也不再問顧永了,張氏冷眼看著顧福,沉聲道:“顧福,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允你把貪墨的銀子還回帳上,這是念在你我主仆一場的情份。三日時限,你若是推三阻四,那我就叫人拿了官人的貼子,一狀把你告上衙門,看衙門如何治你這個背主的竊賊!”

張氏說得狠絕,顧福眉鋒一挑,也不再裝恭順了,“娘子,您誤聽小人讒言,冤枉我,我就不說什么了??赡@話說得不妥啊!背主!?是,我是您府上的管家,可是我可沒簽賣身契給你們??!要知道,我做顧家管家,那是官人請我的,并不是賣身為奴!”

被顧福一嗆,張氏也是一怔。

這說得倒的確是,她手上可沒有顧福的賣身契,這要告到衙門上,這背主的罪,是怎么都算不上的。

看張氏神情,顧福更顯囂張,“再說了,娘子,您手上有我貪墨的罪證嗎?要是有,我倒不介意去衙門走上一遭……”

這是要跟她正面做對了??!

張氏咬著牙,又氣又恨,又覺無可奈何。雖說有春花作證,可這光有人證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顧福,你休要得意。綢緞莊的帳目是物證,掌柜的還有杭州的客商那就是物證!只要我肯查,你逃不掉……”

“嗯,那就等娘子查完了,告上衙門了,咱們再說吧!”顧福冷哼了一聲,抬手拂了拂衣擺。

“這天也不早了,顧福就先告辭了——嗯,娘子,您家這差事太不好做,我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明個,我就不來了……”

“呸,就是你還想做顧家管家,本大官人也不用你這樣的小人……”

顧永大罵,心里恨啊,這混帳居然搶先說了,他還要說把這廝打出去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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