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愿意在這停留一刻鐘。”

紅娘收回了視線，她猜的沒錯，那個女孩在眼前人心中是獨特的存在。

陸君逸將沈繁星腳上的傷止住血后，快速將她的鞋子穿上，低頭看見了那懶貓樣的沈繁星，唇角微揚。

“坐好。”

從陸君逸腿上下來，被攙扶到墻邊坐下的沈繁星，心情愉悅得看向紅娘。

“不用謝，不用謝哈，他話少，但是個好人，你不用擔心他會反悔。”

“我還要謝謝你呢，不然我就要被錦鯉咬成稀巴爛了，還要被綁在祭祀臺上，生死不明。”

莫名被發了一張好人牌的陸君逸，不動聲色地瞟了沈繁星一眼，沈繁星故意不看他。

“紅娘，她是誰？”

紅娘半晌沒回答，只是默默看著手腕上的麥穗手環，內心思緒萬千。

沈繁星坐著無聊，一時興起，饒有興致托著下巴，看著懸掛在陣心中的那顆黃燦燦發著幽綠色光芒的寶石，雙眸漸漸熠熠生輝，就差兩只眼睛里冒出金錢符號了。

寶石誒，不知道破了陣心后能不能得到它，真漂亮，很值錢吧。

“不要肖想那顆寶石，危險。”

守著陣心的寶石是陣心的一部分，在破陣心前，不可輕舉妄動，若然永遠被困在這，成為一身白骨。

沈繁星瞬間感到無力，眼巴巴地再望了幾眼，

“噢”

我就看看，看看行了吧！

陸君逸看到她這副模樣，動了動唇瓣，算了，看她這饞樣，以后再替她尋一顆更好的。

陸君逸又知道了某人的一個特質，不僅慫，心軟還貪財。

“沈姑娘，當初算不得是我救了你，我也存了私心的，藏在你身上的菱黃粉對于小的錦鯉有用，卻傷不了那條百年金噙。”

“你能活下來，是天意如此。”

沈繁星忽然想到了那條上樹的魚兒，那個白皙如玉的小少年。

沈繁星：……

百年？

她記得自己曾口出狂言懟了他，還說他只不過是個黃毛小子。

現在收回此話還來得及嗎？

希望不要再遇到那個小子了！

“我那私心，到現在，已經破滅了。”

紅娘的聲音舒緩，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明知道母親也不會回來了，她還是再想等一等，當時陣心開口時，母親說了，先讓自己去陣心等她，等一切結束了，自會去找她。

她還想再相信母親一次。

“你的私心，是你等的她嗎？”

沈繁星問的小心翼翼，看著紅娘，她突然想起在祭祀臺前，當地下水沖破陣心入口，那位母皇推她入陣口的畫面，原以為是拋棄，實際卻是補救。

是為了彌補她原有的過失。

在提刀原本想殺了她的那剎那，

她希望紅娘能好好活著。

祭祀用的金刀可不會救人，一旦簽訂了契約者，它嘗到人血后，能讓祭祀品的肉血與靈魂分離，只有下刀者才能救人。

只是違約的代價，

便要承受金刀反噬，碎骨，剁靈之痛，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是，是她。”

“沈姑娘，她不是稻鳩國的母皇，是我的母親，柳氏，柳香。”

“你們眼中的那些女子，她口中的子民是何人，你們也都看到了，不過是一個個稻草人罷了，她時常提起的稻鳩國也不過是她一廂情愿的美夢罷了。”

“為了擺脫過去的不堪，出賣靈魂于刑山上的那位無頭山將軍，將軍食魂養靈，愛蠱惑有心魔者，不若做此行為，百年下來就是一座青山，十七八歲的女子玉靈尤為潔凈，更能增長修為，圓月融為血月，鑄造通靈結界，獻稻鳩國的美夢，從此走上褻瀆女子靈魂的惡人。”

“那些曾經侵犯過，辱罵過，唾棄過她的人有罪，可她卻忘了，她傷的亦是女子。”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一段噩夢般的經歷成了她的心魔，毀了她。”

“十幾年前湖城柳秀才，柳青山家有四個女兒一個兒子，頭三個女兒個個容貌秀麗，才氣秀靈，端莊秀雅，唯獨他家的小女兒，四閨女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