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被我晃得沒辦法,這才仔仔細細的給我講了什么意思。
她伯伯的兒子天生火種,修行一直順利,今年卻不知怎么回事,硬生生的卡住了,沒有任何突破。
恰好這時那人出現,手里還有只小鳳凰,河洛伯伯就想找那人要一滴鳳凰血。
鳳凰屬火,一滴血估計能讓他兒子的修為遞進不少。
所以華年才說吃什么補什么。
“哇,那個人會同意給你鳳凰血嗎。”我問,因為坐著不是很舒服,我習慣性的向旁邊倚靠,當柔軟的觸感從胳膊處傳來,我這才想起我旁邊坐的是華年,不是青鳥。
我不敢動,僵硬的這么靠著。
我想,我要是不靠了轉過來,倒顯得我扭捏了。
可是一直靠著他,我又有點不好意思。
糾結著糾結著,我就被華年伸手抱在了懷里。
“你……”你干嘛?
“噓,開始了。”華年食指放在嘴前,做了個噓的動作。
河洛原本還想說話,但她看看華年抱我的手又看看我,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還在暗地里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她勢必是誤會了什么。
華年這樣,和青鳥說過的地痞流氓沒甚區別,要不是他長的好看……我非打死他不可。
說來,華年身上一直有股味道,像果子的香甜氣,我喜歡極了。
可是被他抱著,真的很別扭,我一點一點的從他身邊蹭了出去,又靠在了河洛的旁邊。
華年沒什么反應,只是又把手伸了回去。
臺上的物品很快就拍完了,大概是所有人都在等鳳凰眼淚的原因,前面的東西拍價不高。
當臺上帶著面具的雌雄莫辨的人舉起最后一個盒子時,身旁河洛的呼吸都輕了幾分。
在這無比寂靜的時刻,我聽到外面有杯子掉落的聲音。
華年手撐著頭,無所事事的看著臺上的人。
“你說,那人要的是什么東西?”河洛抱住我得手,語氣像是在自問自答,我突然想到了華年所說的魂燈,那東西……不知在麟書閣地位如何。
“會不會是要你們的那個魂燈啊。”我撇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試探性的開口。
先試試河洛的態度。
“這不可能,那魂燈雖在我麟書閣,卻無人知曉怎么啟動,之前有傳聞稱需要鳳凰羽毛才能點燃……”說到這,河洛哽住,原本茫然的眼睛睜大。
鳳凰羽毛?!我和河洛對視一眼,看清河洛眼里的了然后,我下意識捏緊了手里的扇子。
如果那人當真需要魂燈,我要怎么辦,而且魂燈若真要鳳凰羽毛,我又上哪去找?
可我要是和那人一同找河洛要魂燈,不說河洛怎么想,她家里人肯定是要給那人的。
那人手里還有只小鳳凰,傳聞是真的話,也就只有他能點燃了吧。
“我這次出來沒帶魂燈,拿得是一把凌云劍。”河洛看著有點著急,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外間的人已經在爭相競拍,而我交疊著手,不知怎么開口找河洛討要魂燈。
“青龍甲一件!”河洛舉起手里的一塊牌子,對著牌子喊了句話,外間的人就停了話語。
我耳朵很尖,卻也只聽到了一些倒吸氣的聲音。
“青龍甲是當年用龍太子鱗片做成的一件外衣,雖是用鱗片制成卻是輕薄如羽,防御很強,凰女十三箭只掉一片甲。”
“凰女?她的箭很厲害嗎。”再一次聽到凰女的名字不由得讓我對她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她的箭,是鳳凰骨,堅不可摧,鋒利無比。”
“那不還是穿不破青龍甲。”我嗤之以鼻。
華年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我一眼。
“你覺得凰女真會實打實的打自己哥哥嗎?”
誰不知道凰女最為護短。
那青龍甲是龍太子從自己身上拔的鱗片,親手制成的衣裳。
凰女怎么可能博了哥哥的面子,自是沒用全力。
在這天地之中,最為堅固是龍鱗,最鋒利之物是鳳凰骨。
拿鳳凰骨去打龍鱗,這不是和青鳥講的自相矛盾差不多。
我想清楚這點的時候,河洛還站著在。
外面沒人說話,那人也一樣。
沉默許久,臺上雌雄莫辨的聲音再度悠悠開口:“此物不是所要之物”
這下,我看河洛,見她咬著嘴,眼里變得堅定起來。
“我……我出一萬石玉!!”最外方最為低階的地方,有人喊了這微弱的一句。
石玉??我歪頭看華年,這又是什么。
“石玉是一種寶石,說話的人應該是秋涼劉家,秋涼是生產石玉的圣地。”
華年同我對視,再一次貼心的給我講解。
在那劉家喊了這一句后,場上陷入一份平靜,有人噗的一聲笑出來。
“擁有鳳凰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普通石玉。”有人鄙夷。
“那貴人說的是所需之物,這所需之物,可未必是是什么稀罕物件呢。”雌雄莫辨的聲音悠悠傳到眾人口中。
這無疑是給了眾人一個提示,也暗自打臉了那嗤笑的人。
“那……三、一座城池。”又有聲音從外間傳來。
這下,眾人此起彼伏的說著自己所有的東西。
我偷摸的去看河洛,她又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我眉毛跳了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魂燈!”
果然,我看著她,呼吸急促。
只希望那人要的不是這個。
“通——”臺上帶著面具的人拍了拍手中的鼓。
全場安靜下來,在這安靜中又有一個聲音從我們旁邊的屋子里傳出來。
“便是此物了。”
那聲音冷淡而平靜,我忽的一下站起來。
不知道要怎么辦。
河洛詫異的看我一眼,她動了動嘴,問我:“怎么了。”
我……外間的人開始走動,知曉得不到那壓軸物后,人群倒也整齊的離去。
“我也想要……魂燈。”我喃喃,手扣著自己的衣服。
也不敢去看她。
河洛沉默,她沒說話,我低著頭看得見她也絞著自己的衣服。
我喘口氣,朝她笑。
“我有個朋友需要魂燈續命,”說到這里,我突然有了個想法,“要不我們去與那人商量一下,他要是不急的話,先借給我用用?”
邊說我邊往前一步,拉住河洛的袖子。
“……額,好吧。”河洛遲疑片刻,點點頭,末了她還摸摸我的鼻子,笑著打趣:“真要用,也是要人家給滴鳳凰血的。”
我尬笑,我知道她這是為了緩和我與她之間微妙的氣氛。
我現在有點后悔,我應該早點找她借的。
不然也不會這般兩難。
華年一直都沒說話,我轉頭想看看他在做什么,這一轉身看見的就是他帶笑的眼,他笑的一副歲月靜好。
讓我有點緊張的心微微安定下來。
沒事,我想。
他說過的,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