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子出手的風格，和楊凡有點類似，都是講究一招制敵。什么仁義道德，什么點到即止，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不過，二人還是有點不同。

玉真子是純粹的陰狠毒辣，帶著一絲邪氣意境，楊凡是純粹搏殺技巧，攻擊要害，沒有一點意境。

叮……

匕首和長劍相碰。

玉真子臉色微微一變，冷聲說道：“好強的力量。不過，你小子好像不懂真氣，只是個蠻子。”

只練拳腳沒有真氣的外家功夫高手，玉真子是瞧不起的。練外家功夫的人，玉真子都將其視為蠻子。

楊凡說道：“蠻子？我懂的知識，你比多。在我眼中，你才是蠻子。”

傳統的練武方式，在楊凡看來效率太低。

楊凡的鍛煉方式，已經開始在利用數學建模，制定計劃，把效率提高到了極致。有人可能會說，修行太快，會導致根基不穩，容易走火入魔。

這簡直是杞人憂天。

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同步強大，均衡發展，怎么可能會根基不穩？

楊凡不是外家功夫高手，他是修行者，是求道者，是探索者。

玉真子的劍，有靈性，劍在手中，好像就活過來了一樣，殺傷力非常驚人。畢竟練劍幾十年，他已經可以做到人劍合一。

人劍合一，被練武之人看成了是非常高明的境界，其實不然。

楊凡覺得，要做到人劍合一，并不難。人和劍，達到了某種契合度，就是人劍合一。

以玉真子的武學天賦，要是幾十年都做不到人劍合一，那才是不合理。

楊凡不講境界，他追求的是對自身力量的控制。要把力量控制得精細，再精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機械一樣，精準無比，好像是經過了精密算計過的一樣。

技近乎道。

當技藝達到了楊凡這種層次，一招一式，就帶著節奏和異樣的美感。

木桑道長看著楊凡，驚嘆道：“居若死，動若械。楊凡真的做到了。”

至人居若死，動若械。這句話是出自《列子》。

木桑道長也在追求這樣的境界。

楊凡只是把這句話當做自律來要求自己。

楊凡和玉真子打得是難舍難分。

玉真子的劍，無論如何刁鉆狠辣，都會被楊凡避開和格擋住。

身體力量，楊凡占優勢，但玉真子有真氣，爆發力比楊凡更強。二人你來我往，斗得難舍難分。

楊凡右手的匕首擋住長劍，左手的匕首從玉真子的胸前劃過。玉真子輕巧退了半步，避開刀鋒，沒有受傷，但是衣服被切了一塊下來。退的時候，玉真子的長劍向下一撩，楊凡手腕向后收，劍尖割破了衣袖。

兩人的動作都是快如閃電，只要稍微有了點遲緩，或者判斷失誤，筋骨就會被削斷。

玉真子低頭看了一眼胸前被切斷的衣服，冷聲說道：“好小子，沒想到你的武藝如此厲害。留下你，必成禍患。”

楊凡吐出了一口濁氣，說道：“你是我遇見的敵人當中，最危險的。我也覺得不該放過你。咱們再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楊凡這次是主動攻擊。

楊凡逐漸發現了身體力量和真氣力量的區別。筋骨肌肉的力量，爆發力差點，但是卻能持久。真氣雖然強，能讓人飛檐走壁，可是用一點就少一點，需要很長的時間打坐靜修，才可以恢復。

搏殺技巧，楊凡和玉真子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楊凡就決定和玉真子打一場持久戰，消耗掉他的真氣。

生死搏殺，是非常消耗真氣的。

有了計劃，楊凡就不再用全力。哪怕就是攻擊的時候，也只是用八成力量。這樣打起來當然輕松。

可是，玉真子每出一劍，每施展一次身法，都要用真氣。一旦真氣耗盡，他就完蛋。

楊凡和木桑道長可不一樣，不會對玉真子心慈手軟。

玉真子要是落到了楊凡的手里，楊凡倒是不會折磨他，但會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很快。

玉真子的真氣消耗掉了七成，還沒有拿下楊凡。而楊凡的攻擊依舊是猛如虎，力量好像沒有絲毫減弱。

玉真子心中暗道：“該死，這小子的力量怎么無窮無盡，就像是一頭蠻獸。”

身體素質達到了楊凡這樣的層次，力量和耐力都會超過人們的想象。

再戰下去，對自己不利。玉真子心存退意。

快速出了兩劍，逼退楊凡，玉真子施展神行百變輕功，后退了數丈遠。

玉真子目光一閃，楊凡就猜到了他打什么主意。

楊凡氣定神閑，笑著說道：“玉真子，你想要逃走了嗎？要是你一開始就離開，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可是你現在才想著離開，怕是遲了。若是我沒有猜錯，你體內已經沒有多少真氣了吧。”

楊凡的話讓玉真子臉色一變。

玉真子冷聲說道：“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辦。暫時饒你小子一命，下次我再收拾你。”

玉真子這種人，最好面子。就算是要逃，也要留下幾句狠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然后再體面離開。

楊凡說道：“咱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還有比殺了我更要緊的事情？你現在想要退場，我可不答應。你不過來，那我可就攻過去了。”

楊凡再次向玉真子沖了過去。他不會給玉真子喘息的機會。

玉真子施展神行百變身法，快速逃走。

楊凡暗道：“鐵劍們的輕功身法，速度真是快。比我奔跑的速度，起碼快了兩倍。不過，施展輕功身法，肯定非常消耗真氣。我倒要看看，玉真子的真氣能撐到幾時。”

楊凡快速奔跑，向玉真子追去。

木桑道長對著楊凡的背影喊道：“楊凡小友，要是抓住了我師弟……還請留他一命。”

…………

玉真子停下來了。他不停下也不行，因為真氣已經耗盡。

玉真子氣喘吁吁地說道：“那個蠻子不懂真氣，竟然能強大到如此程度。他是怎么修煉的？還好把他給甩掉，我可以休息一下。”

玉真子盤膝坐在石頭上，開始打坐靜修，恢復真氣。

天亮了。

玉真子的真氣恢復不到兩成。

可是，楊凡在這個時候追來了。

楊凡的衣褲被露水打濕，頭發和臉上沾滿了灰塵，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不過他的眼睛明亮，好像一點都不辛苦勞累。

楊凡看到了玉真子，笑著說道：“玉真子，我跟在你后面，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好在天亮之后，我順著你留下的腳印，總算找到了你。”

玉真子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你小子竟然沒有放棄，找了我一晚上？”

楊凡說道：“我這個人，優點不多。不放棄，就是我的優點之一。玉真子你想要殺我，我當然要對你窮追不舍，將你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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