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

何故躲開了花臂大漢的爆頭，滾開后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來。

“小道無心之下傷了大哥，這是小道的過錯，大哥還請息怒，小道對大哥您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小道會想辦法彌補的，大哥您生氣將我揍一頓，就算您出氣了，可我這小身板那時候估計也就廢了，我剛才看到你我發生沖突的時候有人已經報了警，到時候警察來了，我被您給廢了，警察同志肯定會調查事情的經過，到時候給您按個故意傷人罪那可就不好了。”

何故全身戒備的看著花臂紋身大漢，以防大漢突然撲上來將自己一頓暴揍，他一邊和大漢周旋，一邊想方設法的和這個大漢講道理，畢竟這件事純粹是個意外，卻也是自己無心之下造成的過失。

過失既然已經造成，何故也沒想著逃避，自己不久前剛得了一個本子的紅包，還好好的封在那里動也沒動，何故估摸著，那個紅包，也能撫平大漢的怒火了。

“叫你嗶嗶！”

何故說完，大漢根本沒有任何顧及的朝何故揮拳。

大漢臉上被糖汁燙了的地方疼的火辣辣的，又一拳砸在地上疼的他懷疑人生，所以何故站在一邊說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聽到了最后半句“警察會給自己定個故意傷人罪……”

明明是這小道傷人了，為什么自己還要被定個故意傷人罪呢？大漢想不通，覺得這小道士肯定在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蠱惑人心，這小子，就是欠揍。

花臂大漢去逮何故，可何故滑溜的像個泥鰍，幾次大漢都覺得自己已經逮住這個小道士了，可是下一秒，這小道士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總能險險的從自己的手下錯開。

這一帶，花臂大漢認識的可不是一個人，他眼見自己逮不住眼前這條溜滑的泥鰍，而自己再耗下去，可能還真被這小子找了機會給溜走了。

如此，他趕緊召喚來了兩個看了許久熱鬧的朋友。

“黑子，明子，別看熱鬧了！來幫我逮住這個小子！”

何故苦著臉，他險而又險的躲著花臂大漢砂鍋般大小的拳頭，拳頭帶起的拳風吹的他鬢間的碎發忽左忽右，大漢沒想過留手，何故能猜想的到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揍在自己身上后果。

何故再小南山上練了點身法，但這點身法，應對這大漢一人都有些捉襟見肘了，可這大漢眼見抓不住自己，竟然呼朋喚友的又喊過來兩人。

“大哥……真的是誤會，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行嗎？”

何故躲閃間，看到不遠處站起了兩個和這個大漢同樣身量的人，何故的臉頓時就苦了起來，一個人的時候自己可能被打殘廢，這一下來了三個人，自己這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

何故下意識的摸了摸懷里那張剛剛學會的符篆，那張符篆一旦被引動，別說放到眼前這三個大漢了，就算再來五個，何故也保證他們絕對扛不住這一張符篆。

何故摸了摸，最終還是將符篆留在了懷中，現在這種危機并不算太大，雖然自己的下場可能很慘，但師父何大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過自己，小南山的符篆，一定不能用在普通人的身上，如果何故那天心術不正用了符篆，哪怕隔著萬水千山，何大腳都能跨山涉水的來將他何故才踩成肉泥，這一點，何故從來都沒懷疑過。

何大腳雖然看起來一天不著調，但是他重復過多遍強調過的東西，何故從來都不敢碰。

何故年少調皮的時候，喜歡山下一個孤老婆婆撿來的小孫女，那個女娃娃長的粉雕玉琢的，何故總喜歡作弄她，小女孩被作弄，總是喜歡嚶嚶嚶的哭，每次將小女孩欺負哭，何故就會上前去提一些無禮的要求，比如說親一下，抱一下。

次數多了，何故欺負孤老家的幼女的事情就被何大腳知道了。

何大腳發了很大的脾氣，大冬天的將何故扒光了衣服吊在樹杈子上拿皮鞭抽，抽的那叫一個狠，何大腳一邊抽何故，一邊對何故反復的強調不可欺負孤老幼女，何故被吊在樹上整整抽了一天，抽完之后，他身上幾乎就沒一處完整著的地方。

就算這樣，何大腳依然不滿意，他熬了一鍋黑糊糊的湯水，將凍了一天的何故丟到了湯水里，當時的何故滿身都是傷，那些黑呼呼的湯水與河谷身上的傷口一接觸，一股錐心刺骨的痛就傳了過來，何故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嚎到嗓子都發不出聲音來了，何大腳依然沒松手。

何故記得，那天的何大腳，臉色和眼神都很可怕，他可以招惹任何情況下的何大腳，但在那種狀況的何大腳面前，何故連大氣都不敢喘。

后來的后來，何故才知道人之初、性本惡！

當他明白事理了，他才明白自己當初欺負孤老幼女的事情是多么的淪喪道德，何故想要彌補，可那個孤苦伶仃的老奶奶早就去世了，那個和自己年歲相當的幼女也不見了蹤影。

這么多年了，何故一直去孤老的墳前說對不起，但他更想當著當初那個小女孩的面，對那個小女孩說聲對不起。

何大腳反復對何故叮囑過的事情不多，何故記得很清楚，其中第一件就是不得欺負孤老幼女，第二件就是不得對普通人使用惡性手段和符篆，第三則是讓自己利用閑暇時間多釀些果子酒。

嗯，第三條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何故放棄了懷中的符篆，然后就被花臂、黑子和明子三個彪形大漢圍住了，花臂大漢笑了，雖然他的臉很疼，手也很疼，但看到這個小泥鰍被抓住了，他就忍不住的開心。

“我叫你跑！”

花臂一巴掌招呼在何故的臉上，何故下意識的往后退，本來能躲得掉這一巴掌的，可身后的兩人卻堵死了何故的去路，何故只能硬生生的受了這一巴掌。

這一巴掌，花臂完全沒留手，何故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頓時就失去了知覺，腦袋瓜子“嗡”的一聲過后，大腦里就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