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是空嚀。”她提起一口氣，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離愿不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抱起胳膊轉身走了。

空嚀嘛，便也是前世那個空嚀。

這也就能解釋海棠的前世為何是鄭袖了，那都是因為她是空嚀罷了。

離愿前世也是遠遠的見過她的，空嚀不甘心長琴不喜歡她，不甘心長琴每次見她都冷眼相對，甚至厭惡她。

卻對那時的瑤姬溫柔至極，那個厭惡她的天之驕子竟也會為一個小丫頭連命連這神位都棄之，甘愿為了救活她被剔仙骨，那是對神的極刑，神被剔去仙骨不死也將死了。

她便更不甘心了，她以為自己也能在長琴心里與她人不同，也能得到長琴的溫柔和愛，她不信長琴離開榣山時說的話，不管他輪回多少世，他愛的，想娶的都只有瑤姬。

這怎么可能呢，他怎會每一世都愛瑤姬，看吧，他這一世愛的不過是與瑤姬長得有幾分像的離愿罷了。

空嚀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扶住晏呈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說的海棠是何人？”長琴鳳眸撇下，有些猶豫的偏過腦袋問離愿道。

他沒有關于其他人的記憶，卻又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與她是什么關系呢。

離愿卻突然停住腳步，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緩緩轉過頭看著長琴，“你不記得海棠了？”

再怎么健忘也不會如此快就忘記一個人吧。

他抿抿唇角，想了想說道：“不重要之人，不必記。”

“那倒也是。”離愿挑挑眉，便與長琴講了她們在妖界經歷的經過，自然也提到了拂甸和離盞還有離肅魏禮。

長琴聽得十分認真，邊聽邊點點頭，默默地記下了離愿提到的所有人。

兩人吃完早膳，便由余丘駕車回了魔族，下了車，離愿拉著長琴走在魔族森林，這是他們長大的地方，哪里也沒有魔族自在。

“執淵哥哥，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她聲音輕快，眼睛亮閃閃的抬頭望著他。

是那棵巨大的梨花樹下，滿天飄著雪白的梨花，像是在下著大雪。

“記得，那一年你快滿四歲了，人小小的那么一點大，可愛極了。”他回想起來眸子中滿是笑意。

那時的他還在想怎么會有眼睛如此清澈的小姑娘。

他一身白衣，站在那滿天梨花瓣中一點也不違和。

她看著他的模樣癡癡的笑了兩聲，拉著他往魔宮走去。

黑紅色的巨大宮殿立在魔族森林之中，猶如巨獸。

長琴抿抿唇角，突然松開離愿的手。

“怎么了？”離愿有些不解，望向長琴，便見他似乎有些緊張的理了理白衣。

整了整衣領，她噗嗤一笑，伸出手掌撫了撫他的心口，“你緊張什么？從前來找我時怎么未見你緊張。”

“本帝才沒緊張。”長琴咽了口唾沫，手搓了搓衣裳，緊張什么，他才沒緊張。

不過就是見岳父岳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