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莫雅沒讓石虎去睡城門口，硬是給他定了間客棧。

本著不讓莫雅再掏錢的心理，石虎咬著牙把錢給付了，只是付完錢臉就綠了一半，心疼的他呀……

吃的是莫雅給買的，還是那家面館，吃飯的時候莫雅愣是看著石虎吃了十碗面才停下來，打了個嗝，然后意猶未盡地說，“俺娘說晚上吃個八成飽就行，吃多了不易消化。”

莫雅：……

街道上掛滿了燈籠，大概因為是在皇城天子腳下，雖是晚上，人卻不少反多。來來往往的人群，賣的買的，叫的唱的好不熱鬧。

莫雅此時正坐在一家茶館靠窗的位置，石虎坐在她的對面，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茶水。

莫雅不時地提醒道，“那個，你喝慢點，茶不是那么喝的。”

石虎又把一杯茶咕嘟咕嘟地喝下擦了擦嘴說，“免費的，那不得多喝點！哎呀小雅你太厲害了！那些對子上的字俺一個都不認識，你竟然都對上了！”

莫雅抿唇一笑，她正逛著街消化食物呢，遇到這家新開的茶館，做對對子免費喝茶的活動，她便進來了。她一個從小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人，那些對子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學生跟大學生比賽算數一樣。不過看著樓下那些人敬佩不已的神色，她會有些小心虛罷了。

窗下外忽然一陣躁動。

“九王爺，九王爺回京了！”

“九王爺回京了！”

莫雅伸頭瞧了瞧，一群身披鎧甲，手拿長矛的士兵的，氣勢洶洶地穿過街道，中間跟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金頂玉棚，拉車的是三只氣宇軒昂的火麒麟。

“九王爺是誰？”莫雅隨口問了一句，這里的人修為越高活的越久，皇家的人就是用丹藥堆修為也不會低，按理說軒轅皇帝的修為不算低，活的應該就更久了，他的皇子們也有這么早封王的？

一抬頭就見石虎奇怪的看著自己，看著他那驚奇的表情，她突然有種被土包子鄙視的感覺。

“你連九王爺軒轅九皓都不知道？”石虎一臉激動地說，“九王爺以前還是九皇子的時候就一直征戰沙場，不然你以為俺們軒轅國現在能那么和平？那是因為三國被九王爺打怕了！九王爺十二歲的時候就是靈王的修為，驍勇善戰，而且擅長帶兵，那可是咱們玄茗大陸一等一的天才，只可惜了……”

說到這石虎有些惋惜的說，“可惜，兩年前九王爺在戰場上被人暗算，不僅中了毒，接近靈圣的修為從此也只能停留在靈王初級。聽說，九王爺中的毒不僅讓他修為被毀，就連容貌也被毀了，人們對他也從開始的崇拜尊敬，慢慢的到了惋惜，害怕，唾棄，畢竟靈王的修為雖少見，卻也是有，皇上為了安慰他，就封了他為亦王。”

莫雅皺了皺眉，亦同異，也就是說從此不重用了嗎？

隊伍走過，莫雅就聽見，剛剛還里激情澎湃的人瞬間回到了一臉平靜的狀態，甚至還有了辱罵聲。

“切，一個離異的王爺而已，有什么囂張的。”

“就是。”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著腰，尖酸刻薄地叫道，“真是的，害得老娘還得重新擺攤。”

“還九王爺，我呸，長成那樣還出來到處招搖，一點都不顧咱們這些辛苦勞作的百姓。”

“真是。”

“就是，什么玩意……”

“我跟你說，有一次我家孩子看到他的長相，都嚇得燒了一天一夜呢。”

……

莫雅抿了抿唇，看著石虎那張不太好看的臉，道，“嘴張在別人身上，要怎么說是別人的事情。”

石虎垂下頭，“俺就是感覺，挺不值的，九王爺的修為和容貌都是為了軒轅國的人毀掉的，這些人怎么能這樣。”

莫雅端起茶抿了一口，“卸磨殺驢罷了，只能說軒轅國的人太現實了，對他們有利他們就會捧著，沒利的時候就會把手收回來。一個人的相貌不是天生的就是后天形成的，有些人張著一張漂亮的面孔卻做著丑惡的事情，這樣的人就算再美，都沒有用。而有的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他們做著善良的事，這樣的人哪怕這一世不幸，下一世上天也會把欠他的補給他。”

石虎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奧，俺知道了。”

莫雅放下茶杯，“我要回客棧了，你還喝嗎？”

見莫雅要走，石虎立馬站起身，“俺也走，明天還要去報名分院呢！可不能遲到了。”臨走前還不忘把剩下不多的茶喝完。

回了客棧，莫雅在房門口做了結界便早早的睡了，爬了一天山的確給她累的不行。

她不知道，茶樓他們房間隔壁，此刻卻是另一個畫面。

“主子，屬下只查到她叫莫小雅，還是今天她在書院報完名，才查到的，在偃月閣買過四本書，以外的事情一無所知，怎么查都查不到，似乎是突然出現的。對了，她還在北街買了一堆符紙和朱砂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屬下猜測應該是要祭拜誰。”

帝九殤一身玄字，滿頭的銀發此刻已經變黑，玉冠高挽，臉上扣著一副黑色的面具，只露出那雙幽深的冷眸。

手指一下一下的輕敲著桌面，沒有做什么可卻能讓人感到無盡的壓力。

回想起那一張白色自燃的紙，他可不覺得她買那堆東西是要祭拜誰。想起小丫頭剛剛說的話，想起她看到他時那純凈的眼神，只是一剎那的愣怔，沒有恐懼，沒有厭惡，沒有惡心，干凈的讓人想要毀掉。

“讓玄三玄四去，監視，還有，她的安全。”

“是。”玄二并并未多想，一個對主子的毒有幫助的人，那肯定是要看緊了。

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莫雅一覺睡到自然醒，還沒起，就聽石虎在門外著急的喊聲，“小雅你起了沒，咱們得快點，要不然今天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爬上山了。”

莫雅無奈的起床，洗漱完了才開門，隨便的吃了點東西，二人穿過街道往城門外的山下走去。

莫雅可不會以為石虎對提升實力有多么積極，估計是沖著偃月書院那免費的食堂去的。

兩人來到山下，果然今天來的人只有昨天的一半，所以說偃月書院這么做還是有原因的，不想刻苦修行，只想著那點榮譽的人都被刷下去了。

莫雅扭頭看了看石虎，當然，這個奇葩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