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水涌進來，顧晞九醒來后，卻是紅了眼眶，故事的開頭，是多好呀，那接下去的事情也是有多好啊，可是人是要長大的，有些事情也需要明白。

她昨天晚上和沈北放復合那事，想來也是太過荒唐了，不知道現在后悔來不來的急

“夏夏”顧晞九走出房門，聽見廚房有聲音，下意識覺得是夏言若在煮早飯

“你醒了”沈北放拿著鍋鏟，回頭明顯有點不好意思

“怎么是你”

“陳數嘏找夏言若有事，我就順帶過來看看你”沈北放說這話時有點打量顧晞九的神情，他不是沒有發覺，顧晞九根本沒想過要和他復合，當初那什么八年之約，估計也是用來騙他的

“你眼眶怎么紅了，你哭了”沈北放卻突然注意到對方的眼睛

“做了噩夢，嚇哭的”顧晞九笑道，原先以為是夏言若卻不曾想到是沈北放

“那一定很恐怖吧”沈北放說了一句把頭扭回去，繼續手中的活，曾幾何時，她顧晞九做噩夢會哭，他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什么事都哭過，唯獨做噩夢沒哭過，因為她說，那是很丟臉的事情，被夢里的東西嚇到哭

他那時候回了一句：“走路走不動在街上哭的人還怕做噩夢哭丟臉”

“那當然了，沈北放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做噩夢，絕對不哭”女生插著腰，一臉理直氣壯

“夏言若和陳數嘏要去個無人區荒島做幾天調查，暫時回不來，她讓我轉告你，如果有人找她，就都替她婉拒了”

恩，顧晞九喝著粥，點點頭，沈北放在她身旁，總歸有壓力，空氣便也格外寂靜，只有勺子和碗觸碰的聲音

良久，顧晞九忽然開口“我能不能問你些問題”

“你問”沈北放收拾著廚房動作突然有許僵硬，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整理的動作顯得格外嫻熟，好像這些年來重復了很多遍

“當初為什么放棄第一學府保送生的資格”顧晞九問這話時，握住勺子的手有許緊張，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其實夢醒后，心里已經做好決定了

“我有能力可以自己考上去，這個名額可有可無”

是嗎？多么自信學神的回答呀。那么多人搶破腦袋想爭的名額，說不要便不要了。

“我聽說許佳晴是我們學校高考的黑馬，進了第一學府”女生停頓了會接續說

“我還聽說雖然許佳晴高考分數是個第一學府的擦邊球分數線，但是她之所以進去，是頂替了你沈北放的保送名額。我雖高中時不怎么去了解那些學霸圈，但也基本知道，她許佳晴，說的好聽一點是一個普通班的第一，說的難聽點，連前五十都沒進去，不知道她是如何越過那些前五十頂替你沈北放的名額”

“我與她不熟”沈北放神色依然冷清

“我當然知道你與她不熟，畢竟我兩談了一年戀愛也不熟”顧晞九說此，情緒有許激動

“不是，沒有”男生反駁

“那你為什么要把名額給她？”女生反問道，又不等沈北放開口，自問自答接下去

“因為她許佳晴需要，她是農村戶口的孩子，接受的基礎教育，本就比不過你們這些，而且她心心念念想沖的學校便是第一學府，以妄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而你沈北放恰恰不要，她找上你，想要你把名額給她，可校領導怎么會答應，就算許佳晴再怎么需要這個名額又如何，能力不夠便是不夠，可是她若是加上一個學生會優秀學生會干部就不一樣了吧”

“沈學神便帶著她找上學生會會長的梁延生吧。于是你們兩便善心大發，滿足了對方吧”

“是”沈北放向來不會說謊，這些事，他不知顧晞九為何要提起，但自己做的事，他從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