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那就免談了。”

莫失望的搖了搖頭，回過頭去，送客之意十分明顯。

然而，就在無名也轉身離去的瞬間，他的眼光猛的一閃，某種感知清晰的出現在腦海里。

他突然意識到，那個小個子白發少女，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等等，站住。”

二人腳步頓住。

莫的眼神犀利了起來，“那個誰，你身上發生了什么？”

他沒有施法，一陣莫名的風吹了起來，把無名戴著的帽子直接帶飛。柔順的白發飄蕩，露出了頭上兩只白色的短角。

被發現了——

弗雷心臟都漏跳了幾下。

那個蛋，也就是無名身上變化的起因，就是這個自稱莫的男人給他們的。

因此，要說誰最可能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無名和弗雷也商量過，要不要主動找這個人詢問。

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莫雖然很強，但值不值得信任，還不能確定。無名身上的變化肯定是十分重要的，弗雷并不放心把這個秘密全盤托出。

最重要的是，那個蛋是莫的東西，如果被他知道那玩意被無名煮熟吃掉了……

會怎么樣？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也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綻，無名明明已經戴上了帽子，他居然還能察覺到，看來有某種特殊的感知方式。

無名緊閉著嘴，冷冷地回頭看去。

弗雷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

“你們，把那個蛋給吃了？”

莫的表情很錯愕，就如同夏爾聽到的時候一模一樣。

弗雷聳了聳肩，雖然那個主意是他提的，但此刻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莫愣了片刻，隨即拍腿大笑起來，“真有趣，真有趣。”

弗雷松了口氣，只要對方別突然動手，一切都還好說。就怕這個莫把那個蛋看成什么重要的東西，突然暴怒砍人。

莫笑了一會，似乎是累了，搖了搖頭。

然后說道，“不過問我沒用，我也不知得為什么會這樣。”

他自然不可能去看無名的尾巴，只是遠遠瞥了一眼那短短的角，就做出了判斷。

弗雷記得很清楚，當初夏爾是近距離仔細研究過才發表的意見。看來莫的法術中，至少有一樣是能隔空觀察物體的能力，或者……單純是經驗之談。

“體質的話，的確有很大的提升，不過為什么呢？”

“血脈的力量嗎，這又是哪個魔獸的天賦……嘖，完全認不出來啊。”

莫捂著頭，自言自語了一通。弗雷聽得有些模糊，他的話里還夾雜了大量復雜的咒文詞匯，十分難懂。

最后似乎是思考完畢了，莫停頓了一會，接著向他們解釋道，“當初拿到這個蛋的時候，也是完全的偶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物種，到手三年，還沒孵化成功，就順手給你們了。”

他說得很坦誠，當初借書的時候，就是把自己手上“沒用的東西”當作報酬了。

就算是廢物利用，弗雷這時候也沒法說什么。畢竟交易的雙方，總是強者有著主動權。

弗雷嘆了口氣，沒想到就連這位強者，也不知道無名身上的變化意味著什么。這樣下來，唯一的線索也失去了希望。

無名的眼神黯淡了幾分，默默地把帽子撿起，戴了回去。

“不過，真的很有趣。”

莫的腳步很快，還沒反應過來，就圍著無名轉了一圈。

他欣賞的眼光，完全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單純處于培養一個好苗子的興趣，“如果不是夏爾的學徒，我真想好好培養你了。對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

“這樣，既然關系這么好，我也不會拆散你們。都來做我的學徒吧，你們兩個的能力都太特別了，我很感興趣。”

莫伸出了手，自認為提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邀請，“無論是作為魔法師還是老師，我都比夏爾要強得多，你們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的。”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謙虛是什么東西。

不過，這樣一來，弗雷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確認，看來這個叫做莫的魔法師，的確比自己的老師夏爾要強。

強上多少？無法確認。

不過，對方提出的條件很清楚。莫之前就有想要回生戒的念頭，現在更得寸進尺了，打算把兩人一起打包帶走。

不過，弗雷和無名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拒絕了莫的邀請。

夏爾是引導他們進入魔法世界的人，是個盡職盡責的引路人。

不僅有教導之恩，她甚至給了充分的信任，把【大圖書館】這種程度的秘密都無私的分享。

在教學上，夏爾也無可挑剔，能解答的問題都詳盡的回答。

要背叛這樣一個老師，他們都自認為做不到。

“唉，可惜了。”

莫似乎不善于隱藏自己的表情，失落的神情溢于言表。他轉過頭去，直接就要離開。

要沒戲了嗎……弗雷有點不甘心。

突然，無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弗雷一愣，剛以為她要反悔，隨即就聽到了腦內傳過來的聲音。

“她說，可以用自己的血來換。”弗雷皺了皺眉，幫她翻譯道。

“血？”

莫眉頭一動，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確認一下，那個蛋，是被滴了血所以碎了，對吧？”

弗雷點了點頭，“沒錯，但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只有無名的血有這個效果，還是任何血都行。”

又或者，是那個蛋本身就有問題？這都是無法確認的。

“我從來沒試過往蛋上滴血，你們是從哪里學到這個方法的？”

莫的表情很怪異，這個問題，他憋了很久一直想問。至少在他的知識中，從未聽說過血液的這種用法。

弗雷也不好向他解釋，“滴血認主”這個古怪的概念，說出來怕是只會被認為是瘋話。他猶豫了一下，最后用靈光一現的理由隨意敷衍過去了。

“好吧，也可以。”

莫撇了撇嘴，大概是對這個交換的條件有些不滿意，但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反正也就一本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