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京中事
- 何求凰
- 林六月
- 2598字
- 2020-07-22 13:21:59
楊文婉回京后也并未再回到梅園去,直接回了楊國公府。見過祖父祖母請了安,就回了自己的春暉園。楊父與楊二叔這次走還是如之前一樣,帶著年紀尚小的楊文毅楊文清回了邊關(guān)。楊文婧又一直住在嵐玉軒里頭,這倒是讓春暉園空曠了許多。
楊文婉睡了一晌午覺剛睡起,書畫就回來伺候在跟前兒了,楊嬤嬤也說楊文婧楊文妤楊文娘三人都來看望自己了。
“你說長姐也來看望我了?”楊文婉招牌性的挑了挑眉。
“姑娘,您這總挑眉,讓外頭人看著著實失禮了些,日后在大姑娘面前還是莫要再有這樣的動作了。”楊嬤嬤甚是溫婉地提醒著。
“呵,聽嬤嬤這話兒,長姐這是來者不善了?”楊文婉走到書案前“也無妨,今日著實是累著了,待明日早上去與祖父祖母請安時再給眾位叔伯姐妹送上那些個帶回來的禮物。”
楊文婉這一趟江南行之后反而對楊國公府的眾人不太熱絡了。江南那邊兒缺的銀子自己也并不打算再從楊國公府出。而是去了信去臨關(guān),讓父親母親再給自己出個幾萬十幾萬兩的銀子。若是實在不行,將善堂也分給七皇子一半兒,畢竟他手中也沒有適用之人。楊文婉想通了一些關(guān)節(jié)后就讓楊嬤嬤派暗侍將常安四人帶來國公府。畢竟自己去了江南也是兩個多月了,這四人是否能用也該有個說法了。
第二日一早,楊文婉早早地去了嵐玉軒,將備好的這些個禮物都拿了出來。楊文婉看著這些個禮物倒是覺得這個七皇子妥帖的很,畢竟楊文婉都已經(jīng)與七皇子辭行了也沒想起來給家里人帶個禮物,這些個東西還是七皇子看楊文婉空著手就要回京讓傅青抓緊備下的。尤其是給自己長姐的那一匣子色彩斑斕的瑪瑙珠子,雖不是特別貴重,可看著就是用了大心思的。誰成想反倒換楊文婧微微一皺眉。楊文妤的是一整套赤金紅寶石頭面,楊文娘是兩匹顏色亮麗的上等蘇繡織錦,連五歲的奻奻都給備了一袋子姿態(tài)不一活靈活現(xiàn)的小金魚。看看這些個禮物,楊文婉估摸著這七皇子也是花了大價錢了。
等眾人散去,嵐玉軒內(nèi)宋氏這才打開楊文婉送給自己的那個匣子。里面居然是兩條湖藍色抹額。伸手一模便知是上等的越州綾,上頭一左一右繡著兩只喜鵲,中間嵌了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寶石。拿在手里輕薄的很,夏日里帶著最是舒爽不過。宋氏看著匣子久久不語。
回了春暉園的楊文婉就在會客廳見到了常平四人。不過短短兩個多月,四人倒是變化都不小,起碼規(guī)矩上這四人都比過去強了許多。常平嘰嘰喳喳開始說起自己走了之后京城里發(fā)生的事兒,還重點說了周成譽世子剛上任這兩月已是與自己的繼母父親戰(zhàn)了幾個回合了。原來周成譽居然被派到了繼母父親的手下,又是朝中如今惹人眼熱的新貴,自然鬧得沸沸揚揚。再一件熱鬧事是四門學學子在宴客居會文,不知怎的居然批判起武將,被一個十四歲少年舌戰(zhàn)群儒竟是一人辯眾人,搏了個滿堂彩。而這少年回家去后竟是大筆一揮寫了篇論文武賦,惹得京中國子監(jiān)四門學的學子都紛紛拜讀。
哦?柳彥環(huán)這心計手段,果然有他上一世的風范。楊文婉聽書似的由著常平大篇闊論,反觀常安眼觀鼻鼻觀心的老神在在低著頭也不言語,常康倒是仔細聽著常平說話,時不時貼補兩句,常樂倒是一直帶著笑看著常平說,時不時與楊文婉四目相對。
待常平說得差不多了,楊文婉才笑著問起來“課時什么的都可還好?為我辦事自己的安危也是緊要的,拳腳功夫上也莫要落下了。”
“回姑娘話,正入著門兒呢。咱們四人每日里學過了禮儀就學些個字,之后就是練習個拳腳了。也聽了姑娘吩咐,每五日就去管家那里領了十兩銀子來京里探探消息。”常樂回話。
“嗯,那行,以后每半月來我這里一趟,不論我在是不在,將你們聽說的消息都報給這園子里的暗侍,之后我也就自然知道了。”楊文婉看了常安一眼,沒再說話。
楊文婉吃過午食后又閑極無聊地睡了一覺,畢竟這個年紀的姑娘本就該吃了睡,睡了吃嘛。一覺睡醒,楊嬤嬤再次傳話來楊文婧來看過自己。楊文婉納罕著,這天天趁著自己睡著了再來看望自己?這是走的哪一出?
次日一早楊文婉原是想出門的,誰知嵐玉軒里卻來人遞話,讓楊文婉準備準備,明日就跟著楊文妤楊文娘一道在家學中學習女訓女戒與一些個規(guī)矩禮儀。
“二姐還在家學里頭呢?這都定了親了,雖是不需要與長姐一樣學習這些個理家的事兒,可這嫁妝什么的也總該選一選繡一繡了吧。”楊文婉自言自語地問著。
“姑娘還小,尚且不知,咱們這樣的人家除了嫁衣是咱們姑娘家自己繡些個邊邊角角的花兒啊草啊的,誰家里不是備著繡房養(yǎng)著繡娘呢?二姑娘也才十三歲,便是及笄都要再等兩年呢,不急著的。”楊嬤嬤笑著解釋。
“說起這個,怎得我奶嬤嬤一家還未上京?”楊文婉問著書畫。“算了,不必去管她了。那今兒個咱們就去街上備些明日里進學要用的東西吧,權(quán)當閑著沒事做遛彎兒吧。”
楊文婉并著楊嬤嬤與書畫連帶著兩名暗侍就出了門。
楊文婉先是去了悠然居吃了匣子點心,又去了集市街逛了逛。最后才去了書齋。
剛進書齋就聽里頭吵吵嚷嚷的,楊嬤嬤就拉住了書齋的小哥兒“小哥兒,你家這書齋里頭是在做什么?怎得這樣熱鬧?”
“這位嬤嬤看著眼生,不常來吧?這不是四門學那位柳彥環(huán)前些日子一篇論文武賦引得京城學子傳閱拜讀么,這國子監(jiān)里頭的這些個高門學子哪能容得下四門學學子出這樣大的風頭,過半月又是每半年一回的學院測,這些個學子就自己組了個局,說是國子監(jiān)的學子也要與這位柳彥環(huán)一辯。前些日子那柳彥環(huán)因著那篇論文武賦出了大名頭,咱們書齋就經(jīng)了柳書生的同意謄抄了些。今日這吵鬧啊是據(jù)說柳彥環(huán)又出了新論,又在四門學里頭露了威風,這些個學子們的家眷侍從就想來咱們書齋問問有沒有。人家一個四門學大好學子,哪里會和咱們這些個市井商人多有合作?莫得玷污了人家的清高身份。”
“也不知這小哥話這樣多是怎得能在書齋里做事做得長久。”楊文婉嘴上嘀咕著人家,眉頭卻是擰在了一處。這個柳彥環(huán),上一世看著他不是這樣輕狂的性子啊,怎得這一世這樣壓不住性子,入了四門學不過兩月余就出了這樣大的風頭?
三皇子府內(nèi)。
“你說這楊四姑娘與這柳彥環(huán)有恩?所以他才寫了這么篇論賦?這楊家,一個六七歲的女娃娃運氣都這樣好。”三皇子搖頭笑著將手中的論賦燒了。“你去找人私下里與這柳彥環(huán)接觸一番,允諾讓他進國子監(jiān),看看他愿不愿意投靠你的門下。”
“殿下,距離下一次童試也不過幾個月了,如今老臣收了這柳書生,那一年后的春闈老臣..”
“無妨,讓他只是做個記名弟子就行。”三皇子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先生,您為何要將學生的新論賦又推出去?”柳彥環(huán)皺緊眉頭“學生不過是來四門學求學,不想出這樣的風頭。”
“行知啊,四門學就夠了么?才名出眾才能得名師青眼,才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