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我是好鬼。”女鬼怯怯地回道。
道若又微笑了一下，下一秒兀地爆發。
“那你還給我冥幣！耍我是吧！啊？！！”
陡然拔高的聲量把女鬼驚得腦袋一縮：“不不……不是啊，我只有這個……”
“……”
道若憤憤地吐了一口氣，不去看她可憐楚楚的樣子。
“那你說怎么辦？”
“什……什么怎么辦？”
道若指了指身后的車子：“我為了布置封鬼陣可是耗費了好幾張珍貴的符。”
“那……”
女鬼有些猶猶豫豫，最后還是狠心咬了咬血色嘴唇道：“那也不能怪我啊，你不來抓我不就不用浪費了，總不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去向養雞人問罪吧。”
“額……”
道若愣了愣。
好像有點道理……
又愣了愣。
呸！
跟個鬼講什么道理！
降妖捉鬼乃道士天職！
道若兩眼一橫，怒聲道：“不行，我既然抓住了你那就是我的了！”
“啊？”
“啊什么啊？跟我走！”
道若一把抓住女鬼的手就要走。
“等等等等……你要我跟你去哪？你不是要賺錢嗎，我又不會賺錢，我只會嚇人。”
“就是要你嚇人。”
女鬼一愣：“什么意思？”
道若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
“你去找個富貴人家扮鬼……哦不…不用扮，哎反正就是嚇唬他們，然后我就上門去驅鬼，到時候肯定能有一大比傭金。”
“啊？什么啊？”
女鬼嘴巴微張，怪異地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逐漸從疑惑轉為鄙視，嫌棄。
“這種事你都干的出來？你們道士不是都剛正不阿嗎，難不成你就是一鍋粥里的那顆老鼠屎？”
“……”
道若一時語塞，主要是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一只鬼嘲諷，還是以這種理由。
他拽過女鬼的手，憤憤說道：“你難道不是在這里嚇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女鬼莫名有了勇氣，眼睛一瞪：“那我本來就是鬼，干這個很奇怪嗎？再說你一道士還跟我一鬼比，你要臉嗎？”
“你！再罵？……”
女鬼兀地一下閉上了嘴。
道若幾個深呼吸平緩了一下情緒。
“好，行！就算你說得對，但你還是得跟我走！”
“為什么？”
“因為……”
道若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又想到一個點子。
“我要開一間鬼屋，到時候你就當我的員工，在里面嚇人，保證生意爆火，碾壓一切別的鬼屋。”
女鬼搖了搖頭：“不行。”
道若聲音一冷：“你有選擇的權力嗎？”
“應應……應該有吧。”
“有你個頭！”
道若怒斥一聲，拉著她就走。
如果不是自己要賺錢，他才不會這么有耐心地跟一個傻鬼嘮這么久，直接就一張符封了她。
也不知道這么傻是怎么活到現在的，估計還是個萌新鬼，觀念沒轉換過來。
“不行不行……”女鬼忽然掙扎起來，“你這是雇用童工，是違法的！”
道若身子一頓，腦門垂下幾條黑線。
“童工？”
他緩緩轉頭，盯著女鬼身上某個高聳的部位。
“這么大……也叫童工？你逗我呢？！”
“那……那人家發育早，不行嗎？道士哥哥……你就放過人家吧，人家還只是個孩子……”
聽著這有些嗲嗲的撒嬌語氣，道若眼睛逐漸半瞇，隨之身形一閃。
“神硃英英，硃中有清，畫符禁鬼，降妖除精！”
他嘴里大念著咒語，猛地從兜里掏出禁鬼符。
“封鬼路，穿鬼心，急急如律令！敕！”
一個翻手按在女鬼額頭上。
“！@#￥%……”
女鬼只來得及嗚咽一聲，身子便直愣愣朝后倒去。
“這樣就輕松多了！”
道若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旋即他蹲下身子拎起女鬼的一只腳，嘴里哼著小曲，一路朝車子那邊走去。
“誒……還是讓她說話吧，不然似乎有些無聊。”
言罷他又朝女鬼身上隔空點了一下，一陣尖叫頓時響起。
“啊啊啊！放開我！救命啊！”
“喂小妹妹！你是不是剛剛吐血太多腦子不好使了啊？你一鬼在這喊救命，指望誰來救你啊？蝙蝠俠嗎？”
女鬼愣了愣，似乎覺得有些道理。
“可是……可是我已經很可憐了，你為什么還要抓我？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有些喜歡嚇人而已！”
道若白了她一眼：“我又沒說要滅了你，只是讓你幫我賺錢而已。”
“……”
女鬼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任由自己被拎著腳拖行，仿佛已經認命。
“對了！”
她突然驚叫一聲，想起了什么。
“哎你停一停！”
“又怎么了？”道若有些不耐煩地回頭。
女鬼聲音里明顯帶著一分喜色，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好辦法。
“道士哥哥，我有一個閨蜜。”
“這里沒別人……”
“不是不是！我真有一個閨蜜，我覺得她肯定對你有用！”
道若停下腳步：“所以你這是要打算賣隊友？”
女鬼坐起身，搖了搖頭：“閨蜜之間的事怎么能說是賣呢？而且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嗯，華夏好閨蜜！”
道若豎起大拇指，下一秒卻又繼續邁開腿，拖著女鬼朝車子走去。
“可惜我就是要你，氣不氣？”
女鬼全身被封住無法動彈，只能嘴巴大吼：“哎不是……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啊！？”
道若沒有回頭。
“從這里走到車子那，其間隨你說。”
女鬼聞之一喜，立馬用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我那個閨蜜她現在就在一個大戶人家里！”
道若立馬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眉間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要抓這個女鬼就是因為自己沒有人脈，根本不知道有哪些大戶人家在鬧鬼，也就沒有辦法上門驅鬼收錢，而現在似乎有一個現成的。
“那戶人家在哪？”
“我告訴了你你就要放過我。”
道若眼睛一凝，并沒有松開手。
“行，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難不成你還要帶著我去？”女鬼想搖頭卻動不了，只能憤憤說道：“我不去！”
“你有選擇嗎？”
頓了頓，女鬼恨恨道：“沒有。”
“知道就好。”
“嗚嗚嗚……我也太可憐了吧。”
道若聲音一冷：“再嗲里嗲氣我就封住你的嘴！”
“……”
“說地點，要是敢騙我的話到時候我就把你……”
道若說到一半停住，砸吧砸吧嘴，顯然是沒想到有什么能威脅的。
畢竟這年頭抓個鬼不容易，可得好生供著。
“不會不會，我生前最乖了！”
道若淡淡瞥了她一眼：“確實，畢竟你閨蜜都去人家里搞事了，你還只是擱這大馬路上嚇人。”
“其實……”女鬼突然有些支吾，“其實我之所以沒去……是因為害怕被道士抓，據說會被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怎么不怕我？”
女鬼眼睛微微一亮：“你不是說過不殺我，只為賺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