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靜麗的日常迎來了一個新奇的過客。
他披著一件有些缺口的破舊灰色布袍,鼻上穿著一圈銀色的金屬環,黑卷發無規律地堆在那張棱角明朗的臉上面,手捏著本破破爛爛的書,腳跟圈著一截斷開的鎖鏈。
下落的陽光打濕了他的頭頂,讓她不覺間想到某種人類圈養的四足生物。
她站在原處,木杖點在地面,泥土和樹根順從地改變了形狀和位置。
腳步平緩地走過不平整的路面,那人像是一個虛影般地穿過她身后。
她笑了起來。
整整四千年的生活也抵不過這一刻,再也沒碰到的,和無形有關的有趣。自從那場被稱作起源的神跡衰落,連帶著人外也逐漸隱沒之后。
她的笑聲好似通過那些無形的裂隙爬進了他的耳朵,他的虛影裂解又重組地在她身后轉過身望向她。
她放下笑聲。
四只眼睛互相對視的那一刻,某種別樣的情緒和渴求四下蔓延,染上了光線和空氣。
握住木杖的手復又揮動,來自四方的拉扯仿若不可見的無數只手,將他拽入一個封閉幽暗的流動的空間。
第一個收藏品。
回到木屋中,她看著手邊封裝不同顏色氣霧的玻璃管,輪流抬起又放下,難以抉擇地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