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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去

茍煙波并沒有掛斷電話,他吹了一聲口哨,沖那一群孩子揚了揚手里的打火機。很快就有一個小孩跑過去隔著安全網拿過打火機,云墨點彎下腰點燃煙花,細小的引線“呲呲”的奔跑燃燒著,桃心形狀的煙花很快相繼燃燒起來,五顏六色的火苗噴薄而出,孩子們紛紛就著燃燒的煙花,點燃手中的‘仙女棒’,在滿天飄零的雪花中奔跑歡笑。

云墨就那樣站著,隔著炫麗的煙火和孩子們的歡笑,安靜的與茍煙波彼此注視。

誰也沒有說話,聽筒里有煙花爆裂的聲響、孩子的歡笑,還有彼此交錯的綿長的呼吸。她甚至都忘記了點燃手里的‘仙女棒’,茍煙波笑著,指了指她的右手。

云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點燃了手里的‘仙女棒’,那是一個粉色的五角星,銀色的火苗‘滋滋’的燃燒起來,照亮了她的臉頰,她的眼睛亮極了,在氤氳的火光里,眉眼彎彎。

不知怎的,茍煙波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小姨教她背過的詩:“星辰日月高天際,雪散煙花遍海隅。”

遠處傳來悠揚的倒計時鐘聲。

云墨:“新年快樂!”

茍煙波:“新年快樂!”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笑了。

茍煙波:“云墨,我是認真的”

“嘭”遠處傳來巨大的煙花爆裂的聲響:“新春快樂!”四個大字呈現在空中,隨即變成一顆顆流星劃破天幕。接二連三的煙花,在天空綻放開來,好一片火樹銀花不夜天。

茍煙波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緊緊的握住手機,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的聽筒里。雖然云墨沒有任何的動作,但他可以肯定,云墨聽到了,因為在他說完那句話后,云墨輕淺的呼吸微微頓了一下。

良久的沉默,久到茍煙波都開始不安。

久到煙火放完,四下寂靜。

久到孩子們三三兩兩的相繼離去。

云墨才低下頭對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孩子低頭說了些什么,那孩子也歡天喜地的消失在樓道里。

聽筒里傳來云墨溫柔的聲音:“早戀,是要被開除的!”

茍煙波答非所問:“下個月我就18了!”

那邊的云墨“噗”的笑出了聲:“你做作業的時候,審題也這么不嚴謹嗎?”

不等茍煙波反應,云墨又說:“我要去BJ上大學,你去嗎?”說完,就不看茍煙波了,她戴上藍牙耳機,把手機裝進衣兜里,低頭開始收拾地上燃過的煙花。

剩下的幾天寒假,茍煙波的腦子都是懵的。那天云墨的話像煙花一樣,把他的智商炸得粉碎。

直到云墨都快收拾完,他才如夢初醒的對著手機語無倫次的說:“去、去、去,我去、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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