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干嘛去了？”上課后唐果寫了一個紙條遞給了于心木。

“實不相瞞，撒謊去了！”于心木回了一句，繼續聽歌。

“撒什么謊？快說！?。。?！”唐果趕緊在下面補充回復。

“打籃球去了，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我預計有人高密了，所以主動承認！”于心木在皺巴巴的紙條下面寫著。

“那你沒吃飯去？”唐果還是挺關心于心木的。

于心木沒有回復，翻看著自己覺得有興趣的題庫，耳朵上帶著耳機。

“去哪？”下課后于心木著急往教室外面跑。

“你猜對了，告訴你！”于心木笑了笑。

“那我不管你了，你走吧！”唐果也有小脾氣，怎么可能跟著于心木的節奏走。

“好吧！”于心木的確是餓了，得趕緊補充一下能量。

夜色已經到來，可是校園里依然燈火輝煌的景象，不輸白晝的熱鬧與吵雜。每個班級外面都簇擁著一群看風景的學生，雖然沒什么風景可看，誰也不想一直待在教室里面。

“哎！”一個聲音打擾了于心木的腳步。

“有何指教！”于心木有點孤傲的姿態扭頭看了一眼。

“你干嘛去？”周小剛跟吳甜甜挽著胳膊往樓上走去。

“無可奉告！”于心木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去了商店。

“誰啊？”吳甜甜很是看不起的樣子，掃了一眼于心木。

“于心木！”周小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班上的？”吳甜甜也是八卦一下。

“唐果班上的！”周小還不知道于心木跟唐果現在的關系，唐果也沒有說明。

“噢！”吳甜甜隨便應了一聲。

“干嘛去！”吳甜甜剛好看見肖文浩下了樓。

“商店！”肖文浩笑了笑，晃了一下腦袋，把劉海下的眼睛亮出來。

“給我帶瓶水！”吳甜甜也是很開心的樣子。

“你喝啥？”肖文浩也不好拒絕，畢竟是王楠的好朋友。

“隨便，看你請我喝啥？”吳甜甜笑了笑。

“好，那你一會兒來拿！”肖文浩也是知道是個玩笑。

“行啊！”吳甜甜笑了笑。

“走了??！”肖文浩總是微笑對待所有人，所以很有人緣。

“嗯！”吳甜甜笑了笑挽著周小往樓上走去。

肖文浩加快腳步追進了商店，碰上于心木。

“誰??？你認識？”周小也是好奇。

“王楠班上的！”

“王楠是誰？”

“哎呀，也是唐果班上的！”吳甜甜忽然意識到周小跟王楠不熟。

“噢，你怎么認識的？”周小自然從她對待肖文浩的態度上，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王楠男朋友！”吳甜甜也是直言不諱。

“噢！”周小也是覺得他們玩的挺大。

兩個人走到周小班級門口才分開，吳甜甜也回到了自己班級里。她心里莫名多了一點喜悅，不知道為什么。

上課鈴聲響了，于心木才慢悠悠的進了教室，早在商店門口他們倆就吃完了買的東西，還喝了幾口水。

于心木進教室的時候就看見唐果用殺人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也只能怯懦的躲避著她的目光，可又想看看自己心里的姑娘，一陣尷尬與不好意思。到跟前的時候，也只能相視一笑，回到自己座位。

“你到哪野去了？”不出意外，這節課也是自習，所以唐果寫了一個紙條。

“商店，就是咱們學校哪家！”于心木寫好，又得麻煩中間的同學。

“你就一天天不知天高地厚??！”唐果笑了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我知道天有九重，地有十八層！”于心木也不麻煩其他人了，直接疊成一個紙團，扔到了唐果面前，還是打籃球練出來的能力。

唐果也不想麻煩大家了，看了看于心木的回復，然后把紙條丟在了抽屜一旁的拐角。然后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于心木也是張望了一會兒，準備開始研究幾道難題，可是手機振動了。

———^

“她來找我了，問你了！”徐愛莎發了一條短信，這節課也是自習。

“問我啥？你怎么說的？”于心木趕緊回復。

“問你過得咋樣？”徐愛莎想了想。

“挺好！”于心木也思考了一下，然后腦袋撐在手掌上，看著教室門口的方向發呆。

事情，故事，感情，都過去了那么久，雖然每每想起還有一些感慨，雖然那時候自己做的不好，可又覺得無可厚非，還是太年輕，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沒有考慮周全。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可也沒有好好認真的做對一件事，所以在后來對待洪葉的時候，總是竭盡自己所有的心思，可能能力有時候達不到客觀需要的程度，但是心思必須百分百投入，可結果呢？

唉，現在流行一句話，感情里，誰認真就輸了。于心木也反復掂量了自己的處境和心思。對于過往的人和事，他沒有規避，也沒有否認，最好是不要有人幫著回憶就行。對杜婉紅，他是很中規中矩，可結果就是有點遺憾，沒有好好對待，給予更多美好，沒有實現愛情里該有的期許。對于洪葉，他挖空心思對待，有時候比對自己還要好，可結果依然是遺憾收尾。

“我也是這樣說的，她好像也放心了！”

“那就好，代我照顧好她！

謝！”

“那我呢？”徐愛莎想都沒想發出去了，可是有點不合適。

于心木遲疑了一下，還是不知道怎么回復，放下手機，繼續看著窗外。

———v

下課了，教室里的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于心木也不例外，他在發呆，一直都喜歡這樣，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還是沒想什么。他想放空自己的心思，可總是被一件一件莫名的事情打亂了節奏。

“干嘛呢？”唐果等了半天，于心木居然沒有過去，于是走到了后面，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見了，得瑟啥？”于心木也是被勾回了現實。

“我那得瑟？”唐果嘟著嘴很是可愛的樣子，坐了下來。

“就你手漂亮，也不用得瑟??！”于心木繼續右手撐著腦袋，一雙不大的眼睛看著她。

“有嗎？就你手跟柴禾一樣！”唐果很開心。

“那是，我又不是女生，不需要！”

“男生也不用細皮嫩肉的，也對！”

“給！”于心木拿出自己的水遞了過去。

“不喝！”唐果謝絕了。

“不喝算了，一會兒就沒了啊！”于心木也不慣著，直接拿過來要喝。

“我改變主意了！”唐果也是調皮一下，直接搶。

“我的！”

“你的咋了，我要喝！”

“哎呀，你指甲劃到我了！”兩個人爭執的時候，于心木不小心劃了一下唐果。

“活該！”于心木吐了吐舌頭。

“再給我吐舌頭，給你剪了！”

“不怕！”于心木又吐了一次。

“等會，我去拿指甲刀！”唐果喝了一口水，然后起身了。

“干嘛？”于心木也猜到了。

“等著！”唐果可要把于心木的爪牙好好修剪一下。

“我天！”于心木其實挺期望的。

“手！”唐果沒幾步就折返回來了。

“左手還是右手？”于心木調皮一下。

“隨便！”唐果拿著指甲刀在桌子上等著。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夜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于心木用自己的方式唱著周杰倫的《青花瓷》，讓人覺得很別扭，可又感覺很好聽。

于心木唱歌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唐果，感覺就像是訴說一種信仰和心思，讓唐果忍不住腦袋微微晃動。

“你別動，肉給我剪了！”于心木嚇得夠嗆。

“放心，就拿你當試驗品！”

“我又不是第一次當試驗品！”于心木腦子這時候不在線，隨口而出。

“啥意思？”唐果想笑，可是表情里看起來就是要殺人的樣子。

“上次你就拿我當試驗品了！”于心木只是想到了另一個人，才隨口而出，還是腦子反應快，趕緊圓回來了。

“好吧！”唐果也是笑了笑，也很認真。

“你干嘛不剪狠一點！”于心木平時自己剪都比較狠。

“我怕剪到你的肉！”唐果也是害怕。

“沒事，你就大刀闊斧的剪，大不了少幾斤肉！”

“滾！”唐果也是笑了笑！

“繼續唱啊，怎么停了！”兩個人爭執過程里，于心木也斷了自己的歌唱。

“小學籬笆旁的蒲公英，是記憶里有味道的風景。”于心木唱了一句，不想往下唱了。

“就一句？”唐果剛準備認真聽，就斷了。

“就會這一句！”于心木笑了笑，其實心里想到了一個人，他想抽自己一巴掌，可又舍不得，事情是過去了，那個人還在心里。一首《蒲公英的約定》承載了很多兩個人的故事。

于心木沒有說話，表情里也是很平靜，只是眼神很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兩個人的確是不同性格的兩個人，可總在一個時刻讓人覺得，她們是一個人。于心木有點恍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唐果沒有覺察到于心木情緒里的變化。

“還是慢工出細活啊！”于心木笑了笑，打量自己剛被修剪完的左手。

“那是！再唱一個！”

“今天不唱了，都唱了兩首了！”

“不唱算了！”

“等我學會了，再說！”于心木會唱的歌每天一首到過年都重樣。

“周杰倫的歌，你唱的比他好聽！”

“滾，別瞎說，小心隔墻有耳！”于心木也是調皮一下。

“好吧！”唐果也知道現在周杰倫的粉絲太多。

“你不是不喜歡他的歌嗎？”于心木問了一句。

“還好吧！”唐果以前很真不怎么聽周杰倫的歌。

“你喜歡他那首歌？”

“白色風車！”唐果毫不猶豫。

“不是《楓》嗎？”于心木有印象。

“都行！”

“這兩首歌太難了，真的！”

“嘿嘿！”唐果也不知道，她也不唱歌。

“完了？”唐果也剪完了指甲。

“嗯！”于心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

“你啥時候開始唱歌的？”唐果這話可是一個陷阱。

“初中吧，小學的時候不會唱！”于心木如實回答。

“初中？”唐果眼神決絕，像是要殺人。

“不然呢？那時候不好好早讀，就唱歌玩！”于心木可是不管不顧。

“上早讀，你唱歌？”唐果很是意外。

“嗯，你沒聽過？”

“我怎么聽，咱們又不是同桌！”

“也是，嘿嘿！”于心木擰開水瓶喝了一口，然后遞了過去。

“對了，你會唱啥歌？”于心木把耳朵湊到唐果面前。

“我不會，真的！”唐果有點害羞。

“唱一個，我聽聽！”

“真不會，哎，你耳朵怎么會動？”唐果也是觀察仔細。

“有什么奇怪的？你的耳朵不能動嗎？”于心木覺得自己沒什么特別的啊。

“我們都不能動，你怎么能動！”唐果也試了一下，還是動不了。

“這樣就能動了！”于心木擰了擰她的耳朵。

“哎呀，擰掉了！”唐果也是樂呵呵的。

“掉了，炒個豬耳朵，下酒菜里的扛把子！”

“你才是豬！”唐果也是不能吃虧。

“你才是，小豬豬！”

“滾，不好聽！”唐果其實心里很開心。

“那就叫你小豬豬，以后！”于心木忽然覺得無意間給她找了一個好昵稱。

“不，不準??！”唐果偏著腦袋嚴詞拒絕，可表情還是出賣了她自己。

“水喝了，喝完！”于心木笑著。

“不！”

“小豬豬！”于心木繼續挑逗。

“不準叫這個！”

“那你喝完，我就不叫了！”

“好吧！”唐果照做。

“哼哼哼！”于心木沖著唐果學了幾聲豬叫。

“哎呀，你討厭很！”唐果知道這是啥意思。

唐果正樂呵呵的準備反擊，教室門口有人招呼她出去，原來是吳甜甜來了。

“哎，你怎么來了？”唐果樂呵呵的走了出去，剛才的歡樂還沒有消退，又遇見好姐妹。

“來看看你?。　眳翘鹛鹩^來挽住她的胳膊。

“晚上到我那去！”唐果也是盛情邀請。

“不去，我得回家！哎，你耳朵怎么是紅的！”吳甜甜借助教室里的燈光還是看到了端倪。

“教室里熱！”唐果的解釋也沒有毛病。

“那怎么就一個耳朵是紅的？”吳甜甜也是不留余地的深挖到底。

“剛睡了一會，壓的！”唐果還是挺會找理由的，都是跟于心木學的，心里正在詆毀于心木，非得擰自己耳朵。

“噢！”吳甜甜應了一聲，眼神不住的打量教室里的人。

“看誰？”唐果還以為她在看于心木呢。

“沒誰！我發現你瘦了！”

“哪有？”唐果也是有點不好意思。

“就是瘦了點，看來最近心情挺好??！”吳甜甜可是見人說人話，自然挑好聽的說。

“好吧！”唐果也是很樂意這樣的言詞。

………

于心木想了半天還是回了一條短信，畢竟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冷落朋友，那可是一生相伴的人。

出教室的時候，于心木很是自然的看了一眼唐果，又看了一眼吳甜甜。剛好兩個人互相對視，于心木也沒有表情，沒說話，也沒有微笑。畢竟唐果也是一樣的態度，所以于心木也是同樣的基調。

“唐果呢？”于心木剛走到樓梯中間，碰見了周小。

“問她去！”于心木沒有多說話，也沒有情緒，直接下了樓。

“咋回事？”周小也是有點郁悶，走了幾步就看見唐果跟吳甜甜在一塊。

“哎呀，你怎么也上來了？”周小趕緊打個招呼。

“我偷偷來的！”吳甜甜笑了笑。

“你們班上的娃，好奇怪??！”周小沖唐果一頓牢騷。

“咋了？”唐果也是好奇，到底是誰出去丟人了。

“我剛碰見那個于心木，問你在哪，他讓我問你自己！”周小心里說不出的委屈。

“他就那樣！”唐果也是汗顏，知道這是于心木對待別人的禮儀。

“毛??！”吳甜甜倒是看不慣。

“嘿嘿，就是！”周小也笑了笑。

………

于心木知道操場能找見肖文浩，這次還能看見王楠。因為肖文浩很喜歡籃球，一有時間和精力就去打籃球，而于心木除了籃球還要跟陳楓打臺球，所以技術上永遠追不上肖文浩。而陳楓除了臺球還有象棋，所以陳楓的臺球永遠追不上于心木。

“楠哥好！”于心木笑了笑。

“木總好！”王楠笑了笑。

“代勞！”于心木把外套丟給了王楠，反正她還拿著肖文浩的。

兩個人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剛好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里，因為是晚上，又是吃飯時間，所以沒有人來打擾。

“咋不讓你唐果拿！”王楠沒有不樂意，就是互相調侃一下。

“這么冷的天氣，不好吧！”于心木笑了笑，接過肖文浩傳過來的球。

“哎呦，你還舍不得？”王楠不忘挖苦一下。

“那倒不是，人家不來，我能咋辦？”于心木主動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好吧！”

“放假回不？”肖文浩問了一句。

“你呢？”于心木有所打算。

“回啊，不然干嘛？”肖文浩繼續他花里胡哨的運球。

“我，也回！”于心木想了想。

“你回去了，唐果咋辦？”王楠還真喜歡抬杠。

“你說咋辦？浩都回了，你呢？”于心木可是不能吃虧的。

“我也回?。　?

“那不就結了，各回各家！”于心木也是服了。

完了一會，肖文浩也是沒了心情，總是聽這兩個家伙掐架，一個是自己兄弟，一個是自己女朋友，說什么都不好，不說什么也不好，知道的人知道這是他們的聊天方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多大仇恨呢。

“走吧！快上課了！”肖文浩抱起籃球在手里旋轉。

“走！”于心木一把搶過來，自己也要學。

沒一會三個人就到教室門口了。于心木跟著后面，肖文浩在一旁看著。

“哎，你咋來了！”王楠看見了吳甜甜，因為吳甜甜正盯著自己。

“等你啊！”吳甜甜喧賓奪主。

“等我干啥？”王楠笑了笑，把外套丟給了旁邊的肖文浩。

“哎，肖文浩！”吳甜甜看肖文浩要離開，趕緊喊了一句。

“干啥？”肖文浩趕緊停了下來，一臉微笑。

于心木手里正轉著籃球，肖文浩突然停了下來，直接把籃球給撞掉了，那籃球就像脫韁的野馬，肆無忌憚的滾著。

“哎呀！”籃球碰到了周小的小腿，把她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于心木趕緊抱起籃球往教室走。

“………”周小想說什么又不想說什么，只是一個意外。

“慢點！”肖文浩也是笑了笑沖著一群人。

“你請我喝的水呢？”吳甜甜可沒有忘了這茬。

“哎呀，我以為你剛才來呢，都買好了，可是你又沒來，后來我就喝了！”肖文浩笑著解釋，管他是不是真的呢。

“真的假的？”吳甜甜也是一臉不信。

“真的！”吳甜甜就自顧自的跟肖文浩說話，忽略了旁邊的所有人。

“要喝啥，我請你！”王楠發話了。

“不用你，就讓他請！”吳甜甜也是不依不饒。

“我先回教室了啊！”周小覺得自己也沒啥事了。

“拜拜！”唐果搖了搖手。

“拜拜！”周小沖吳甜甜搖了搖手。

“拜拜！”吳甜甜手也沒動，說了一句，繼續與肖文浩對視。

“你喝啥？我去買？”肖文浩也是沒脾氣，可自然保持微笑，俗話說的好啊，伸手不打笑臉人。

“走，我去挑！”吳甜甜也是瞪了瞪肖文浩。

“好吧！走！”肖文浩也是來者不拒。

“我走了??！”吳甜甜充唐果和王楠打了一個招呼。

“拜拜！”唐果個王楠也招呼了一下。

“唉！”肖文浩嘆了一口氣，可表情還是微笑。

“給！”王楠把外套交給了唐果。

“誰的？”唐果也是差異。

“你說呢？”王楠笑了笑，她在一組，所以不用去四組了。

“………”唐果接過外套攥在手里。

唐果眼神看了一下教室外面，又徑直走向后面于心木的區域，于心木正在轉籃球玩。

“………”唐果想說什么，還是沒說，瞪了一眼于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