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意破天意
- 網(wǎng)游之萬古至尊
- 九天逆劫
- 3492字
- 2014-06-14 08:30:00
封丘山外圍,一處雪地,一切似乎都已定格,只有風雪聲在呼嘯。
范晨如一個血人,傷得不輕。
正面與二階符咒相抗,還是一道冰靈力構(gòu)建的靈力符咒,只要實力還在開靈境內(nèi),這便是極大的威脅,寒力裂膚,血跡片刻凍結(jié),只是他內(nèi)心震動,幾乎忘記一切,目光有片刻怔住。
他號稱同境無敵,表面平凡,內(nèi)心強勢,若非遭遇與他同樣號稱同境無敵的對手,鮮少會吃這般大的虧,而如今的對手不過七階,竟是憑著一股忍耐、狠辣的血性,用鮮血來換取沒有把握的勝利。
賭贏了。
秋承撐著余寒劍站起,冷冷地盯著范晨。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招算是跟長孫瓏月學來,也是他首次借助劍尖勾勒符咒紋絡(luò),以范晨為中心,拼著一次次受傷,一筆一筆勾勒而成,布置過程一直很順利,成功造就了如今的效果。
范晨一時沒有動彈,雖然機會稍瞬即逝,秋承卻只暗暗恢復(fù)力量,沒有趁勢追擊,認為不是良機,一道二階符咒不能徹底廢掉對手,論戰(zhàn)場心理,范晨比他更老練、狠辣,這種最大的漏洞,同樣是最毒的殺機。
秋承沒有動,范晨先動了,他無法利用秋承的漏洞,不得不動。
“你或許有些心機,但這種以血換血的代價,得不償失。”他撐著槍桿,緩緩站了起來,渾身猶如滔天火焰在升騰,目光比長槍更尖利,聲音比風雪更酷寒,“短暫的得失并不能說明問題。我說過,你沒有機會了!”
同境之下,應(yīng)無敵手,這是從未有過的恥辱,他動了真怒,必不再留手,不會再給秋承任何機會!
秋承全神戒備,緊盯那火焰升騰之處,身軀也被素銀色的靈力包裹,在雪地中泛發(fā)晶瑩的光澤。
兩人都受了傷,大量失血,范晨更強大幾分。
“元氣未分,混沌歸一,分陰分陽,理在吾心,太極乃天意!”
范晨的身形如疾箭般沖出,口誦真字,長槍如挾天地傾倒之勢壓迫而去,卷起周遭數(shù)丈的空氣,為之瘋狂旋繞開來,形成太極漩渦,威勢極其恐怖驚人,遠處的風雪為之悸動,天地為之定。
“陰陽分!”
太極漩渦綻放駭人的光芒,一化為二,一道幽光漫天,一道金光璀璨,如兩輪初升的黑白旭日。
天地為之失色,竟是鎮(zhèn)住了這方數(shù)丈范圍內(nèi)的天地,定格一切,朝秋承碾壓而來。
“我即天意!”
火焰閃動,范晨渾身沐浴在火中,長槍浴火,直刺而來。
大道至簡,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一絲花哨或多余的動作,也不需要。
天地被鎮(zhèn)住了,太極乃天意,天意即他,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他就是這數(shù)丈方圓內(nèi)的天。
秋承避無可避,逃無法逃。
這種壓迫令人窒息,在這方小天地中,仿佛動一下都有登天之難,此類戰(zhàn)技敢以天意命名,即使殘缺不全,修煉不深有大缺陷,被修仙界最低級的修仙者使用,也可以掌控部分天地,殺人如彈指。
范晨號稱與融體一階者對戰(zhàn),未必會輸,絕非虛言。
秋承無法動彈,但此刻心境空明,形如寂滅,似乎從這方世界中消失,那雙眸中也變得黑白分明,失去了一切顏色,整個世界,在他眼中一片死寂、灰白,靈零生滅,由生而滅。
被這雙沒有生氣,沒有死氣,甚至什么都沒有的雙眼注視,范晨竟是感到莫名心悸,仿佛只要再被注視一眼,生命便會被剝奪而去,成為那眼中死寂世界的一部分。
秋承感覺可以動了,行動被一種奇妙的感覺掌控,這種感覺曾經(jīng)在十靈窟中出現(xiàn)過一次,是系統(tǒng)權(quán)限在操縱,他閉上眼睛,氣海中,貔貅神魂仍舊在沉睡,體內(nèi)祖血無比清晰,冰花道蓮神魂孤獨的一葉蓮瓣,仿佛顫動了一下。
兩輪太極顫動,險些失去對一切的掌控,最令范晨感到恐慌的是,秋承閉上了眼睛。
他即天意,一切被他掌控,這根本不可能,推翻了他過去的一切戰(zhàn)績,那少年如今的狀態(tài)極端古怪,只是他不可能退,他幾乎已經(jīng)聽到長槍刺裂血肉的聲音,洞穿心臟……
“天地否!”
秋承猛地睜開雙眸,口吐真言。
否,崩壞天地。兩輪鎮(zhèn)住天地的陰陽太極劇烈顫動,失去對一切的掌控,風雪聲再次呼嘯而來,范晨身軀劇震后退,當場一口鮮血噴出,駭然失色,那已經(jīng)刺入秋承心口的長槍,不由自主縮了回去。
只差一點,范晨極度的不甘,顫聲道:“你……天意太極,我即天意……”
“所謂天意,只是一種陣法,一種法術(shù),一種幻術(shù),修仙界最低級的修仙者,你根本不可能控制天地。”
秋承的聲音是冷酷的,道:“你從天意太極中,學到了一種幻術(shù)。”
范晨終于失去平淡,有些猙獰,怒吼道:“你胡說,這不可能是幻術(shù),即使融體一階,也有被我斬殺!”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是一種幻術(shù)。”秋承搖頭,天意太極的確是假的,但當然不是一種幻術(shù),他仿佛忘記了戰(zhàn)斗,突然問道:“你聽說過天意六十四嗎?”
范晨一怔,他沒聽過,但有些印象,好像在某部修仙界密本中看過。
“我也剛知道,傳說四千年前,紂王帝辛和周文王姬昌看到女媧神像后的天意,紂王褻瀆神靈,看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殷商氣運消失了,而文王被紂王囚于羑里,得天意六十四,因而武破虛空。”
這不能接受,范晨內(nèi)心震動,腳步虛浮,喃喃自語:“他被蒙蔽,看到的是假天意?難道一切都是假的?有可……不可能!你還不是修仙界最低等的存在,又怎么會知道?傳說更無可信!”他抬頭喝道,聲色俱厲。
“你修煉的天意太極,不是真的,你的出身可能不是太好。”
秋承嘴角居然有了一些笑容,而范晨則是臉色蒼白,如被利刃割了好幾刀,備受打擊。
出身當然不好,他是遭受家族冷落的一批人,同境無敵在他們眼中沒用,因為年齡到了,不能晉入融體境或更高境界,開靈境稱霸算什么,家族融體境、動人境稱霸的都有,這些到了年齡,都是廢物,待遇能好到哪去。
范晨居然是冷笑起來,見識過秋承的心機,可想借此打擊他,未免可笑,道:“你出身倒是好,可惜……”
長槍劃來,范晨口誦真言,頃刻間出手,不留余地。
不愧是同境無敵的人物,老練毒辣,隨時可出手置人死地,若是能夠突破,成就不會太弱。
秋承的笑容稍稍凝滯,范晨會突然出手,在他意料之中,他說出那番話,打擊是一部分,趁機恢復(fù)力量是一部分,最后一部分是拖延時間熟悉那天意六十四。
天意六十四,隱藏自大周戰(zhàn)技中,或許根本沒人知道,受到天意太極鎮(zhèn)住天地所牽引才奧義顯跡,那時正是靈零生滅訣為反抗天意太極的掌控,使他進入滅境,心境近乎完美,一通百通,較為快速地掌握了這些奧義。
面對范晨兇猛異常的攻勢,他毫無所懼,猛然一聲斷喝:“山地剝!”
轟!
天地劇變,大地開裂,范晨直接陷了進去。
“坎為水!”
范晨飛掠而起,一道水柱便從地底沖出,將他擊得飛出,心神大震,更顯狼狽。
他眼中有種駭然之色,秋承不可能有這種掌控的能力,否則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施展,震撼道:“這是天意六十四?!”
“山澤損!”
秋承沒有理他,繼續(xù)斷喝,他能說出范晨的天意太極為假,自然掌控有真。
天意六十四奧義雖然也有缺,遠遠不到完美,可天意太極與之有一些差距,不能將他蒙蔽,真假立知。
范晨驚變,身形飛退,可這回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便是謹慎狐疑,又有些惱怒地看著秋承。
秋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可能這招還不能很熟練的被我掌握,換一個試試。”
秋承心頭微微有些嘆息,他的天意也有缺,似乎是因為缺陷,這一招不能有效。
“澤雷隨!”秋承踏前數(shù)步。
范晨身軀連動,閃避出秋承可能的攻擊范圍,風雪在呼嘯,仍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又沒效?怎么搞的!”秋承嘆氣。
范晨聽了岔氣,眼中只剩氣憤了,秋承不知如何掌控了天意六十四,又提醒他掌握的天意太極是假的,如此來羞辱他!
“澤雷隨!澤雷隨!澤雷隨……”
范晨連連閃避,被秋承步步緊逼,迫得后退,十階對七階,雙方傷勢差不多重,情勢不應(yīng)該這樣,十階退,七階進,不該發(fā)生這種事,這已不能稱之為羞恥,他簡直快瘋了。
叔可忍嬸不可忍,將他當猴子戲耍,這好玩嗎?
范晨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當即便是腳踏步法,怒喝一聲,槍尖一抖,衍太極圖,周遭一切空氣靈力為之所用,直直轟擊而來。
“澤雷隨!”
秋承大喝,風雪為之一震,寒風呼嘯,形如颶風般席卷而來。
天地間一聲轟鳴,一道丈余的紫雷攜帶無數(shù)細雨轟擊而下。
綿綿細雨演奏天地間的樂曲,卻如刀般,輕易劃破肌膚,帶起縷縷血絲。
范晨變色,狂暴的火系靈力涌動,焚燒這細雨,同時抬槍引動天意太極,格擋紫雷。
無形巨力壓迫而下,一股狂猛的氣旋頓時爆開,范晨身軀便是劇震而退,太極圖與紫雷同時消散,將他駭?shù)貌惠p。
范晨目光閃動,身軀朝封丘山脈電射而去。
天意六十四,其中一道輕易破了天意太極。
他如今的狀況不妙,力量不復(fù)巔峰時期,不能全部抵擋,對方不知道如何突然擁有這種能力,但應(yīng)該不能長久,有的是時間周旋,不能逞一時之氣。
“別忙著走,這樣我找誰問去,六十四真言,哪些有效?”
秋承腳踏影步,追擊而去,沒有施展大風行訣,因而一步踏出,大地崩裂,聲勢駭人,這可將前方的范晨嚇得不輕,以為他又掌握了什么秘術(shù),剩余的靈力爆發(fā),逃得更快。
找范晨試驗天意六十四,是秋承最好的選擇,在這次奧義還沒有完全隱匿的情況下,能掌握多少是多少,這種能夠任其深入了解的絕好機會,并不常有,下次可不知是什么時候。
而且,范晨知道他很多秘密,不能輕易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