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人物:
安圖烈業:拓荒者,四大奇人之一。
面具大師:預言大師,四大奇人之一。
金豆:面具帝國財王,面具大師的七徒。
金豆的到來,讓這個維度中的拓荒者和面具大師感到不是興奮和絕望,而是無比的驚詫和震撼。三個人都十分清楚,面具大師和金豆再也走不出能量場,這里就是他們的墳墓。
人的憤怒和絕望都是在希望中才會產生的,當一切塵埃落定,結果不再會改變,剩下的只有心平氣和。
“師父…”金豆雙膝跪在川柏易的面前,低著頭,發髻下垂,淚落如雨。
川柏易還沒有說話,安圖烈業在一旁焦急的問道:“為什么?”金豆止不住哭泣,似乎也不想和安圖烈業說話。
“這還用問嗎?她可以為你而死。”川柏易替她回答了拓荒者提出的極其愚蠢的問題。金豆聽到師父這樣說,哭泣忽然變本加厲的嚴重起來,由此讓這個世界上兩個最驕傲的男人反而覺得無所適從。這里仿佛什么生息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受盡委屈的女人的哭訴。但,這個能量場,除了昏暗什么都沒有。
哀怨的樂曲漸漸的減弱,彭拜起伏的音符似乎已經植入兩個男人的心底。良久,面具大師淡淡的說道:“孩子,不要哭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已經沒有未來了,干嘛還要為生活流淚呢?”
“師父,我對不起您!”金豆猛地撲入川柏易的懷中,緊緊地摟著師父,就像女兒抱著父親。
“看起來你還是善良的姑娘,沒有考慮自己如何,卻想著對不起師父。其實,你最對不起的人是自己。但是,你的選擇別人無權干涉。”面具大師誠懇地說。
“師父,您那么信任我,我辜負了您!”
“信任你是我的選擇,與他人無關。我這一生從不相信任何人,偏偏選擇了相信你,我違背了自己的初衷,這不是你的錯。在我看來相信本來就是一種荒誕。”
“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對抗面具帝國?”拓荒者如夢初醒。
“這還用問嗎,她一直深情的愛著你,拋開這份愛的對錯是非,單從愛的本身看,這份愛是絕美的,美的讓人嘆為觀止。”面具大師感慨的說。
“我一直在誤解你。”安圖烈業愧疚的說。
“你不僅僅誤解她,你也誤解自己,甚至整個維度世界。你自己為是所謂的正義、光榮、使命就是你的災難,也是這個維度的災難,因為,只有最愚蠢的人,才認為自己無比正確。”面具大師帶著嘲諷的語氣說。
安圖烈業瞪著圓圓的大眼,用鄙視目光替換了剛剛對川柏易的同情,但他不想說話,因為此時他不想和這個惡魔理論是非曲直。
“師父,我們兩個永遠走不出這里了,甚至靈魂都不能走出這個維度,是不是我們作惡太多了!如果我們的靈魂真的還能獲得自由,來生我要做您的女兒,為您盡孝,為今生贖罪。”金豆慚愧而真誠的說道。
“我可不想做你的父親,你不但不為父親報仇,還會愛上殺父仇人,為他獻出生命,還不如做你的殺父仇人。”面具大師很快恢復了常態,依舊風輕云淡的調侃。
“師父,我用這樣的方法取得您的信任,然后至您于死地,我是不是很陰險很卑鄙。”金豆用天真純凈的目光看著面具大師問道。
“在師父的字典里,沒有卑鄙、陰險、道德、善良諸如此類的詞匯,只有選擇和目的。除了目的和為目的而選擇,一切都是騙人的,掩蓋自己真實目的的人,一定是騙子。”
“我一直在騙您。”
“這就是你為目的而選擇,無可厚非。”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這樣厚然無恥的人,臨死還要向他人灌輸害人的思想觀念,我真想讓你揭下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安圖烈業對面具大師的邪惡思想忍不可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具大師川柏易忽然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拓荒者很不耐煩的大聲喝問。
“這個維度里面,只有兩個人不戴面具。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你不戴面具眾所周知,我不戴面具無人可知。我只想問你們,為什么認定我一定戴面具?”面具大師反問。金豆聽后大驚失色,她不相信師父沒有面具,便認真的去師父臉上撫摸。那的確是一張真實的面容,有溫度、有感知、還有不易察覺的皺褶和高高低低的起伏。
“師父,您真的不戴面具?”金豆難以置信。
“我從來沒有戴過面具。”
“為什么?”
“因為我是真實的,不需要向世界隱瞞什么,我的目的,我的選擇,我的邏輯,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公開透明的。”
“但是,沒有人相信。”
“我為什么要他們相信?”
“那你為什么制造面具,而且最好的面具都是出自你的設計。”安圖烈業不解的問。
“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懦夫需要面具,我知道他們最喜歡什么樣的面具,因為我懂他們的內心,甚至比他們自己都懂。”面具大師說。
“說穿了就是為了賺錢,積累財富,從而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拓荒者說。
“我的目的不可告人嗎?你不知道還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人人都在追求財富和權利,我為什么不可以?”面具大師向拓荒者發出了一連串的反問。
“你控制維度世界,制造了大量的滯人,這不是犯罪嗎?”拓荒者對面具大師的詭辯忍無可忍。
“年輕人,醒醒吧!古今中外的獨裁者,哪一個不是控制社會,控制思想,為什么單單我是犯罪的?”面具大師依舊是風輕云淡一臉慈祥的笑著說。
“把一個正常人變成滯人,還不是犯罪?”
“很多所謂正常人的愚蠢遠遠超過了滯人,他們也比滯人生活的更痛苦,更悲慘,社會危害性更大,讓他們變成滯人是拯救他們。”面具大師總是振振有詞。
“你總是滿嘴荒唐。”安圖烈業說。
“我很想知道,誰給你指責我的權利?當你說我荒唐的時候,想過自己比我更荒唐嗎?真正荒唐的人,是一直把自己看的無比正確的人,你的正義、拯救、道德都來自哪里?你想過嗎!”面具大師笑著問。
“師父,他是這個維度的拯救者,是帶著使命來到這個世界的。”金豆對川柏易說。
“傻孩子,不要相信自然法則和拯救世界的鬼話,和他講這些的人統統是騙子,包括那個宇冷凌,他是誰的使者,是誰的奴隸,聽從誰的指示?這些東西都不能相信。”面具大師固執的說。
“那我們能相信什么?”拓荒者質問。
“相信邏輯和人性。沒有邏輯不符合人性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是騙人的。”面具大師堅定的說。
“謊言家說謊是他們的強項,在這方面我們沒有不要和你辯論。”拓荒者想到此為止。
“我們處在這個環境之中,只有你還有一絲出去的希望。對我和金豆而言,這里就是歸宿,都已經到了墳墓之中了,我們還有說謊的必要嗎?”
“因為,你已經習慣了謊言。”安圖烈業毫不客氣的說。
“世界是虛幻的,不說這些了,一切都過去了,除了死亡,任何事情對我們師徒都沒有意義了。”面具大師疲憊而失望的閉上了雙眼,把金豆推出懷中,讓她和自己并排坐在一起。
金豆滿懷深情地看著安圖烈業,這是她用生命去愛去呵護的男人,淚水順著眼角慢慢的滑落……。
“我可以抱抱你嗎?”拓荒者小心翼翼的問。
金豆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