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陽跟著老爺子下了上，一晚上的勞作不累是假的，但是收獲也同樣令人興奮。
下山后，朱向陽看了看手機(jī)，早上四點三十分，聽了老爺子的安排后，朱向陽摸黑回了家，換了一身衣服。
抱著昨天熬藥的罐子和十幾株豬食草上了山，老爺子下山的時候就說了。
先把豬食草分了用了，如果那個軍官說話算話，那以后補(bǔ)充氣血的食物是不會缺的，如果那軍官說話不算話，那老爺子就帶著一幫兄弟偷偷去山里弄。
有一只野豬從洞口里跑出來過，肯定也有第二只，一只就有幾千斤重，夠朱家莊的人吃很久了。
朱向陽也同意老爺子的話，一晚上的經(jīng)歷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個弱雞，資質(zhì)不好，生物能量等級也低。
還不如培養(yǎng)一下老大哥們，安安心心的在后面當(dāng)混子，偶爾蹭點好東西，反正目前村里就他一個人有面板，好東西也就他一個人看的出來。
“大哥，這藥我不喝！”
“對，不是說都留給小老弟嗎？”
“不喝不喝！”
“……”
在分湯藥的時候，一群老人反應(yīng)異常激烈，都拒絕喝。
“讓你們喝你們就喝！”
老爺子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
有人想開口說些拒絕的理由，但是還沒開出口就被老爺子打斷了。
“沒什么可是的，”
老爺子沉著臉看著一幫老人呵斥道，
“你們是覺得一大把年紀(jì)了，老子說話不管用了？讓你們喝你們就喝！”
“大哥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喝了，其他問題你們不用擔(dān)心，過幾天就解決了，也許還需要你們出點力……”
“真的？大哥？”
“……”
在老爺子的威嚴(yán)和說服下，一眾老人終于是把小半碗深綠色的湯水給干了，聞著臭喝著香。
空地上又出現(xiàn)了哼哼哈哈的聲音，初生的太陽照在這片土地上，空地上的人都頭頂冒著煙，身上也是一聲汗水。
早上八點鐘，一群人準(zhǔn)時下了山，朱向陽又去老爺子家蹭了一頓早飯，回家把昨天采的草藥晾好。
然后倒頭就睡，太累了。
“梆梆……”
這是舊房子木頭門的敲門聲，下午兩點的時候，朱向陽被敲門聲叫醒了。
朱向陽打開門一看，是老爺子和一幫老人，
“老爺子，有什么事嗎？”
朱向陽看著老爺子小聲說道。
“是有點事，你趕緊洗臉?biāo)⒀溃籼脕硪惶恕！?
老爺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事情，朱向陽聽后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村里的祠堂，朱向陽從小到大也只去過三次，第一次是剛學(xué)武的時候，爺爺帶進(jìn)來的，一次是爺爺死的時候，另一次是前不久把父母的排位送進(jìn)去的時候。
因為現(xiàn)在沒有古時候那些習(xí)俗，所以現(xiàn)在嫁到村子里的女人死后也是可以入祠堂的。
朱向陽趕緊洗漱了一下，匆匆忙忙地趕到了祠堂里，此時先行一步的老爺子們已經(jīng)都坐在祠堂大堂的太師椅上。
祠堂大堂后面才是真正的村子的祠堂，那里放著朱家莊列祖列宗的排位，祠堂的大堂一般都是用來開會的。
村中一般有重大的事情發(fā)生都會來這里開會，為什么會在祠堂開會呢？
這可能與朱家莊的習(xí)俗有關(guān)，對輩分格外的重視，來的都是些輩分大，議會的時候，人都是分兩邊坐的，靠近祠堂后院的那邊墻有座位，但沒人坐，那是留給祖宗們的。
看到朱向陽來后，老爺子示意他靠著門旁邊的一個位子坐下，作為也是按照輩分排的。
“大家說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哥，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祖宗定的規(guī)矩，不傳外村人，我也不同意！”
頓時老人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聽了好半天朱向陽才聽明白什么回事。
原來午飯之后，村里來了一列軍人找老爺子，說是要拜師學(xué)藝，可是朱家莊有祖訓(xùn)，武藝傳男不傳女，傳里不傳外。
但是在軍官的一再勸說中，老爺子也是個明白人，時代不同了，當(dāng)初的祖訓(xùn)是為了村子的立足之本，而現(xiàn)在村子不需要武力來立足，而周邊的幾個村子早就斷了傳承。
他思考再三，覺得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做的了住的，于是叫齊了村中現(xiàn)有輩分最大的人，也是他這一輩練武的人來商量。
“可是，我們就要帶著這一身武藝進(jìn)棺材嗎？百年之后村子斷了傳承，你們怎么去見列祖列宗！”
老爺子看著反對的老人說道。
“不可能斷了傳承，不是還有小老弟嗎？”
此話一出，祠堂里的所有人都向朱向陽看了過來，只是老爺子搖了搖頭。
“這幾天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向陽他資質(zhì)不是很好，難當(dāng)大任！”
老爺子聽后搖了搖頭說道，
“而且，你看現(xiàn)在村中的晚輩，誰愿意下苦工學(xué)習(xí)武術(shù)？向陽老了以后呢？村子里的傳承還是斷的！”
“這幫小兔崽子，大哥！只要氣血問題解決，我打死這幫小兔崽子要讓他們練武！”
有些脾氣爆炸的老人拍了下太師椅扶手，直接把扶手拍爛了。
“我想把傳承交給國家，乘著它還有點作用發(fā)揮一下余熱。”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他這一句頓時讓有些吵鬧的祠堂安靜了下來，一眾老人們也沉默了下來。
他們這一生，見證了村子的巔峰到衰敗，也見證了村子武學(xué)的巔峰到衰敗，這是時代所致，人力不可敵。
“可是大哥，祖訓(xùn)難違！”
“祖訓(xùn)難違！”
“祖訓(xùn)難違！”
“……”
沉默了許久了老人們，總于還是開了口，他們?nèi)孕男膽賾僦嬗?xùn)，明知大哥做的也許是對的。
“你們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只是想跟村里人留條后路！”
老爺子聽到這四個字，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生氣的大聲說道，
“你們以為山里半夜的炮火聲是偶然嗎？你們以為向陽找到的草藥是偶然嗎？你們以為我們打死的大野豬也是偶然嗎？”
“時代變了，你們懂嗎？”
老爺子發(fā)火，頓時眾人安靜了下來，眾人想了想老爺子的話，他說的對，老人們總是敏感的，這天地間的不對勁他們也發(fā)覺了。
“非的如此嗎？”
“唉～”
“愧對列祖列宗啊！”
一群老人心中是明白的，大哥做的是對的，起碼這幾十年來他做的決定都是對的。
有些老人哭了起來，這是源于幾十年堅守的信仰崩塌了。
“其實，不用這么悲觀吧？少林寺不還有俗家弟子嗎？”
朱向陽看著一眾老人的樣子，他總于忍不住開口了，他一個現(xiàn)代人的思維并沒有被村里的風(fēng)俗感染多少。
“不如成立一個‘朱家班’，部隊里想學(xué)武的就加入進(jìn)來，當(dāng)個弟子，武藝可以外傳，但必須是以朱家班得名義傳。”
一眾老人看著朱向陽覺得他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這武藝還不是傳了出去嗎？
“嘿嘿，也許這樣差別不是很大，但是好歹也是以朱家的名義不是？這總比斷了傳承好。”
朱向陽嘿嘿一聲笑道，
“再說了，咱們是有償?shù)模蟾纾愀麄冋f，教可以，那肉得管夠，借著這肉咱們村也可以順勢培養(yǎng)一下年輕人，而且隔三差五的還得讓我去洞里走一趟。”
后面的一些話，朱向陽是說給老爺子聽的，其他老人聽著云里霧里的，沒太明白，只是老爺子點了點頭。
“大家還有意見沒？”
老爺子聽了朱向陽的話，看了下四周，說道。
“若是沒有了，你們就回去吧，列祖列宗那邊我去說，你們回去休息吧。”
老爺子的這句話不僅是騙人也是在騙鬼，不過此時的列祖列宗大抵是不在了，畢竟這不是靈異小說。
老爺子這么說，一是表示這件事的責(zé)任他擔(dān)了，如果以后后人有戳脊梁骨的，戳他的就好了，二則是想讓這幫兄弟們好受一點。
“向陽，去村口把人接祠堂里來！”
朱向陽應(yīng)聲去往村口，此時有些不明白的老人問老爺子朱向陽談的條件是什么意思，老爺子只是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
那群老人也知道，大概是不能說，也沒追問，但沒有一個人離開，都坐在祠堂中。
等朱向陽來到村口時，發(fā)現(xiàn)昨天那名軍官帶著兩隊士兵正在村口站崗，見朱向陽來后，那軍官走了過來。
“小同志，老人家那邊怎么樣了？”
“老爺子讓我來接你們，你們跟著我走。”
“好。”
說著朱向陽轉(zhuǎn)身走去，后面的軍官拉了一聲號子，后面的兩排兵整整齊齊的跟在他后面，一同向朱家莊祠堂走去。
不一會兒，目的地到了，軍官一人和朱向陽走了進(jìn)去，而那兩排兵則是在祠堂門口站著。
如門的一剎那，軍官驚訝了，像老爺子這樣的老人有一個就已經(jīng)很寶貴了，沒想到這個村子里有二十多個，他莊嚴(yán)的向一群老人敬了一個禮。
知道有一些決定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看見有些老人明顯哭過。
老爺子也不跟他廢話，講明了條件，前面的條件軍官也不驚訝，畢竟去部隊里教授武藝的也有人是這么個規(guī)矩，想都沒想軍官就答應(yīng)了。
只是后面的條件軍官就有些驚訝了，看了朱向陽一眼。
那些肉的作用果真是如同朱向陽說的一樣，實驗室連夜換掉了小白鼠，拿狼做了實驗，發(fā)現(xiàn)食用后狼的身體變強(qiáng)了，各項指標(biāo)也上升了。
實驗報告一出來，上面就下命令了，這肉也緊俏了起來，要肉這可以理解，畢竟是好東西，誰不想要呢？
只是去洞里干嘛？
洞里除了石頭，什么也沒有，太深了部隊也不敢去，因為之前有專員或設(shè)備去過，進(jìn)去了再也沒有出來，上面就下命令禁止深入。
不過軍官也還是答應(yīng)了，不過是有條件的，如果朱向陽在洞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定要告訴他。
并且聲明，這是對國家負(fù)責(zé)，也是對人民負(fù)責(zé)。
朱向陽點頭答應(yīng)了。
“好了，你去叫他們進(jìn)來吧。”
老爺子擺了擺手，對著軍官說道。
“是！”
軍官明顯是個老兵了，跟個聽到命令了一樣，一個立正下意識的回答了聲是，就出去了，帶進(jìn)來了十六個人，每八個人一列。
一眾老人看了點了點頭，精氣神不錯，一眾老人這才起了身，與老爺子一起帶著包括軍官一起的十七人去了后面真正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