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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要做個人

以下是現在這個男孩的短暫記憶:

視野可見,四周是浩瀚無垠的星空。

前方可見,兩個黑洞有合二為一的趨勢。

后方可見,敵軍三艘戰斗艦緊追不舍,不斷射出激光束。

本身戰斗艦自查,護盾已毀,左機翼損壞嚴重,飛行員正在手動規避敵艦攻擊。

以下是戰斗艦AI系統與飛行員的聊天記錄:

“屎亂飛,要不要本AI控制戰斗艦規避敵艦攻擊?”

“二貨,去你的!是史義飛!我怎么把你設定成這鳥樣!”

“警報!警報!護盾值歸0,左機翼損毀嚴重!”

“警報個屁!現在傳送偷取的敵軍情報到SX-6號船塢基地。”

“傳送完畢!”

“現在提取我和你的儲存記憶,提取完畢后傳回SX-6號船塢基地。”

“提取開始,提取完畢!”

“我靠!那么快!開始傳送,幾分后基地重生我又是一條好漢!”

“傳送完畢!幾分后基地重生我也又是一個好系統!”

“好了,二貨,來談談我們要什么個死法?”

“不能被敵軍擊毀,可選擇自毀或者折越到前方黑洞!”

“折越吧,我怕自毀得不夠稀碎,他們還是能提出你的儲存數據。”

“折越準備開啟!”

“二貨,你說我的記憶在基地里輸進另一個我的身體后,那還是我不?我要是沒死那是不是有兩個我?”

“無法回答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不是問題,你要是沒死,上面會把第二個你悄悄殺死,全程無痛!”

“唉,這都是第十個我了。”

“屎亂飛,折越啟動后我能否轉移到你人工左眼?”

“你想干嘛?”

“不能同生,只求共死!”

“你這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我存有全部人類寫的小說,包括那些沒能簽約上架的,也包括你寫的那本稀爛得被拒絕簽約33次的修仙小說,還能堅持完本,真是佩服!”

“滾!要死了還不能讓人省心!”

“折越開始,5”

“來吧,來我的左眼,有人陪著一起死也是不錯,雖然你不是個人!”

“轉移開始。”

AI二貨在人工眼默聲道:折越啟動!

之所以默聲,因為人工眼沒有小喇叭……

AI二貨通過飛行員的人工眼觀察到:戰斗艦折越到黑洞中部,周圍有難以計數的能量波動,戰斗艦正在解體,飛行員的飛行服頭盔正在解體。

忽然有那么一瞬間,四周圍一片黑暗。

但人工眼并未解體,飛行員身體里一部分微納米修復機器人自行轉移到人工眼內部。

人工眼開始與飛行員分離,飛行員生死不明。

3秒后,AI二貨通過人工眼看到了藍天,白云,山體,大樹……

AI二貨判斷人工眼正在自由落體……

人工眼掉落地上后,AI二貨開始搜索信號:無信號,所屬地域不明……

4380小時33分01秒后,人工眼被外力拾取……

AI二貨通過人工眼可見:小山村,人類,小孩,枯瘦老頭……

AI二貨觀察到:人工眼每天晚上被小孩摘下放床頭,每天早上被小孩裝進左眼眶……

由于人工眼無聲音接收器,AI二貨只能觀察影像……

又一個4380小時16分01秒后,人工眼隨小孩落水。

AI二貨分析:人類小孩失足落水,小孩不會游泳,附近沒大人,根據AI第一款第3條定律,設法營救人類小孩……

AI二貨智能列舉,執行唯一營救方案:

釋放人工眼內微納米修復機器人,修復小孩左眼眶神經系統;

微納米修復機器人轉移到小孩腦部、肺部,修復損傷;

損傷速度過快,人類男孩無法游上岸,人類男孩已無呼吸心跳;

執行特殊情況允許條例,轉移AI系統到小孩腦部控制小孩行動;

轉移完畢……

“啊~~~”

那天,落水的狗娃兒自己游上岸后就在岸邊胡言亂語滿地打滾,被枯瘦老頭找到并帶回家,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不知不覺間已到午夜時分,床上的小男孩停下提取修仙小說,停下回憶,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我現在是誰?

是男孩狗娃兒?還是AI二貨?人類的直覺告訴自己,狗娃兒已經不在了,這腦子只是保存了狗娃兒的一些零星記憶而已……

作為AI,為什么會計算不到轉移到狗娃兒大腦后沒相應機器無法再自行轉回人工眼?

男孩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枯瘦老頭,心里涌出來一股感覺,這感覺讓自己的鼻子有點酸。

男孩輕輕喚了一聲:“爺爺?”

“我的狗娃兒啊!你終于醒了,來來來,快起來給老神仙磕頭。”

老爺子喜極而泣,扶起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床邊,有些失神的看著老神仙:這個人類老頭全身流動著的那股能量是什么?小說里提到的仙氣?真有神仙?為什么系統里沒存有這方面的知識,只有虛幻的小說而已?

咕咕咕~

誒?這是什么聲音?肚子里發出的,這就是餓了的感覺吧。

“來,把這顆藥丸吃下去。”

構昇拿著一顆藥丸塞進了小男孩嘴里。

咦?為什么我下意識地就嚼了嘴里的東西并吐下去?這是什么感覺?味覺?像是狗娃兒記憶里的甜味,還想再吃一顆……

誒?餓的感覺沒有了!

做個人類,好舒服,去TM的AI定律,我現在是個人類,我要做個人!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我能通過人工眼看到這個神仙老頭身上的能量波動!我還能控制人工眼,和人類飛行員屎亂飛控制人工眼的機理是一樣的,再試試透視功能看看:

這神仙老頭里面竟然,啥都沒穿……

“你這狗娃兒,還愣著干嘛,趕快給老神仙磕頭拜師,老神仙說了要你帶回山門修仙,這是你的大造化啊!”

枯瘦老頭把小男孩拉下床就往地上按下,被構昇上前制止住:

“老人家,貧道只是說將他帶回山門修行,并未許諾收他為徒,一切還需看他自己的機緣造化。”

“能修行就行,能修行就行,謝謝老神仙,”枯瘦老頭說著就拍了一下小男孩的頭:“快謝過老神仙!”

小男孩回想了下今天在腦子里閱讀過的修仙小說,像模像樣的對著構昇鞠躬作揖,嘴里說道:“謝過神仙爺爺。”

枯瘦老頭嚇了一跳,這狗娃兒吃了老神仙的藥,竟變得這么有禮貌了?

構昇扶須哈哈笑了兩聲,問道:“老人家貴姓,這娃兒可有名字?”

“我姓李,叫李狗剩,我這孫兒還未取名,小名狗娃兒。”

狗剩=構昇

構昇道心亂顫,元神在噴血……

“咳咳!”

構昇穩住道心,扶須沉思,緩緩說道:“這娃兒與貧道有緣,娃兒的假眼是他的機緣,就叫李演吧,演武的演。”

小男孩:還演武的演,你是在演我吧!

“哎喲!”

李演的頭被李老頭狠狠敲了一下:“還不快謝謝老神仙賜名!”

李演又是對著構昇鞠躬作揖道:“多謝神仙爺爺賜名。”

構昇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從戒指里摸出一瓶藥和兩顆靈石遞給李老頭,

“老人家,這有一瓶丹藥,你每三年服用一顆,可延年益壽,還有這兩顆靈石,拿去城里換些銀錢改善下生活吧。”

李老頭撲通一下又是跪到地上,雙手接過藥瓶靈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磕著頭:“謝謝神仙謝謝神仙!”

構昇不再管還在不停磕頭的李老頭,這瓶藥能讓李老頭活到一百多,多受他幾個磕頭也無妨。

構昇又對李演囑咐道:“李演,你收拾下東西,和你爺爺好好道個別,明早我來接你。”

說完,構昇轉身走到院子里,雙手背在后,抬起左膝蓋,整個人如仙如幻般飛向遠方。

還跪在地上的李老頭看得都忘了擦鼻涕。

構昇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緊不慢的飛著,心里想著:這姿勢應該很帥,回頭給徒兒鳳芝展示展示。

還沒飛出多遠,天空中傳來“啊!”的一聲,就見一襲白袍的老神仙像是飛機中彈般落向地面。

構昇落到地上,摸了摸額頭,又看了看手里因為撞擊而導致尖嘴被折彎昏迷的鳥兒,搖搖頭,對著那可憐的鳥兒吹口氣,張開手,鳥兒又恢復活力展翅高飛,準備迎接下一次撞擊。

起飛之前要驅鳥,安全常識不能少

李演走出門來,站在院里望著星空發呆:人工眼啊人工眼,終究還是望不遠,最多只能放大30倍,可惜了可惜了,咦?那顆星星怎么離這個星球那么近,分析下,也是顆星球!宇宙真大,真奇妙,系統里竟然沒這個星域的記錄。

李演用人工眼望著各種星星分析許久,無果,準備回屋睡覺,又想起了飛行員屎亂飛,不知那小子怎么樣了,應該是屎了吧,唉~

其實,飛行員屎亂飛,不對,史義飛并未死去。

那天,戰斗艦折越到黑洞里時,他眼前一黑,左眼一疼,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睜開僅剩的右真眼,看到了藍天,白云,山體,大樹……

“啊~”

史義飛在自由落體……

嘭的一聲,看到了泥土,右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史義飛人工強化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身體結構也被摔得像灘泥,好在沒肢解,體內還有一半數量的微納米機器人馬上開始勤勞地修復史義飛的身體。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人在大坑邊上的話,會看到十分恐怖的僵尸大片:坑里的人體在不停地蠕動翻動,不明汁液從身體里溢出,最后這具身體保持平躺姿勢在坑里。

對了,這具身體一絲不掛,可惜不是完美的單膝跪地降落,不然再加上閃電特效就是科幻片了……

等史義飛感覺到胸膛有一絲絲冰涼的感覺時,他微微睜開僅剩的右眼看到:一個年輕美貌的婦人坐在床邊,紅著臉,一只手輕輕撫摸自己結實的胸膛,另一只手在擦口水……

史義飛在經歷了黑洞吞噬,人工眼剝離,自由落體到這個星球上的東勝皇州某處小山村附近后,被村里年輕貌美的張寡婦救起,后與張寡婦一起過了幾年甜甜美美的生活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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