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萬物之靈
- 在凡間撒野的那些年
- 刮骨刀丶
- 3197字
- 2020-07-19 22:10:28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翌日清晨,伯卿端著飯菜早早便來到了阿離的門前,他輕輕叩響門,柔聲問道,“阿離,醒了嗎?”
“是伯卿嗎?進來吧。”阿離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說道,
“餓了吧,不二他們還沒醒,我們先吃吧。”伯卿推開房門,將手里的飯菜放在桌上,便去開窗戶,“昨天夜里起風了,還好走前關了窗,你沒著涼吧?”
“不知道啊,我昨晚夢到柳半川教我練功了,現在只覺得十分疲憊...”阿離一手按著肩膀,另一手試探著活動起來。
“練功?你時常夢到他么?”伯卿皺起眉,這個柳半川,到底想做什么,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嗯,之前在白頭山的時候,我還什么都不懂,一直睡著,他就會把世間萬物一一講給我聽。不過...我總是記不清楚他常說的那個故事。但是遇見你之后...”阿離站起身,下了床,看著那幾碟小菜中間竟然還有一盤玫瑰酥,于是興奮的喊道,“玫瑰酥!”
“什么玫瑰酥?”伯卿正聽得認真,被阿離的一句“玫瑰酥”搞的一頭霧水。
“這是不二說的玫瑰酥嗎?他說奉天有很多糕點,其中粉紅色的糕餅是由玫瑰花瓣制成的,叫玫瑰酥!他說比桂花糕還要甜!”阿離興奮的拿起一塊圓圓的粉紅色糕點舉到伯卿眼前,原本神態憔悴的臉上,瞬間恢復了神采。“伯卿,這個是不是?”
“哦,原來你說這個,嗯,不錯,是玫瑰酥,我見你昨晚很難受,就早起出門買了幾塊,不過...這個比較甜,少吃...”伯卿一看她如此精神,便欣慰的笑著說道。
“那我就吃這一塊,其他的留起來!哈哈...”一見了這玫瑰酥,阿離便雙眼放光,趕緊塞進嘴里一塊,含糊不清的說道。
“先吃了飯再...哎,空著肚子吃甜食對身體不好...”伯卿輕蹙起眉頭,抬起手正欲從她口中奪下玫瑰酥。
“就這一次...”阿離咬著玫瑰酥,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祈求的看著他。
“慢點兒...別噎著...哎,算了算了,下不為例。”伯卿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實在沒轍,于是只能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阿離剛吃完嘴里的糕點,伯卿便馬上遞上一碗水,“喝點水,吃的那么急,當心肚子疼。”
“嗯...”這會兒阿離倒是很順從的喝了口水,坐在桌邊,又端起粥準備好好吃飯。
“對了,你剛剛說,他常給你講故事,你卻記不清楚?可還記得大概的內容?”伯卿也坐到桌邊,一邊詢問一邊吃飯。
“記不得了,他教我的詩經,曲子,還有詩詞,我只聽一次便可以記得清清楚楚,偏生那故事我記不得...他還時常說,‘丫頭,本尊都跟你說了十幾年了,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呢?哎~!’他好像很希望我記得...”阿離聲情并茂的學著柳半川的語氣,又用筷子打了打自己的頭,認真的看著伯卿問道,“伯卿、我是不是腦子出了什么問題啊?”
“怎會!你既可以只聽一次便記住其他的東西,就一定是極聰明之人。至于那個故事...或許...是天意吧...不過這個柳半川,雖然沒有傷害你,但我們終究不知他心里是如何盤算的,你還是要小心。”伯卿嚴肅的看著她,生怕她掉以輕心。
“嗯...哦,對了,昨天晚上我剛睡下,他便來找我了,還教了我一個法術,是個很稀奇的玩意兒!你要不要看看?”阿離剛吃了玫瑰酥,又喝了半碗粥,已經吃飽了。想起這個,她很急切的想要給伯卿看看自己的練的東西。
“哦?什么法術?”伯卿不可置信的放下碗筷,哪里有人在夢里真的練就什么法術,或者武功,聽了這話,他有些驚訝。
“沒有,不過要試了才知道!”阿離說完便立馬席地打坐,將左手平掌中丹田,右手平掌下丹田,凝神聚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聚集能量。
阿離周身籠罩了一層淡紅色的光圈,那光圈發出陣陣熱量,與昨日柳半川身上的能量十分相像。還未等伯卿細想,便見她正強行運氣逆轉周身的經脈,這是在用...
“阿離...”伯卿這下懵了,離魂術!阿離怎么會這個?昨日見那柳半川分明是個道行頗深的妖魔,并非同道中人,又如何將這等法術傳授與她?
“阿離,停下!那不是你可以練的!”伯卿見阿離周身的氣息不太對勁,似乎與昨晚柳半川那身深厚又離經叛道的法術十分相似。何況這離魂術本就不是她一個初學者所能練的,此刻自己如果再不加以制止,恐怕阿離會控制不了自己,鑄成大錯。
“別急,還沒結束呢!”阿離不僅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更加快速的用意念聚能。周圍的紅色屏障仿佛是用鮮血鑄成的,而阿離的額間也又一次顯現出了那朵詭異的彼岸花,周遭的熾熱與那殷紅的屏障相襯,顯得越發駭人。
伯卿見她已經逐漸入迷,實在難以說服,便欲強行制止,遂使了個訣,想要將她打斷。
“住手!”一個挺拔的身影一閃而過,其速度之快,讓人難以分辨是現實還是幻覺。幸而那人出現,才將阿離打暈,以伯卿的性子,斷然是舍不得下此重手的。
“刀圣前輩!伯卿有禮了,多謝刀圣前輩!”阿離忽而倒地,伯卿趕緊上前扶起她,這才看清楚,原來那人正是一路暗暗護送他們的刀宿鐵。
“怎么回事兒?我才一夜沒留神,她竟練就了這身“本事”?”刀宿鐵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看向伯卿調侃的說道。
“前輩,想來您定是不放心,才一路跟隨我們,接下來的事,待小道處理好了,再來向您說明。”伯卿羞愧的低著頭,他自知刀圣前輩既是暗中相互,便不想露面,眼下的麻煩定要自己解決才行。
“不必向我交待什么,這丫頭天賦異稟,生來就是修仙之材。你帶著她,不僅要護著,更要管著,須知一個人的能力太強,勢必要多災多難,你二人牽絆頗深,只有你、才能教化她。”刀宿鐵說完便在頃刻間消失于眼前,只留下一句,“放輕松,萬物之靈非你我二人所能度化,凡事盡力,其他的,順其自然罷。”
“萬物之靈...萬物之靈是什么?刀前輩...”伯卿還未想明白刀宿鐵的話,阿離便醒了過來。
“伯卿,你干什么啊?我才剛剛開始,好玩兒的你還沒看見呢!”阿離本想表演給他看,卻不想被強行終止了,于是便咬著嘴唇氣急敗壞的對他兇起來。
“右手下丹田,左手上丹田。修胎息返老還童,起死回生,能養胎神出陽神。那柳半川是這樣教你的,對么?”伯卿將玉決的口訣念出來,又皺著眉頭對她質問道。
“對啊,他說這樣,我就可以...”阿離不滿的繼續頂撞起來,話說到一半,她便捂住了嘴,怯怯的看著伯卿,眼神里多了幾分愧疚,“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就可以離魂對不對!”伯卿皺著眉盯著阿離,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神態跟語氣對她說話。“什么基礎都沒有,就敢這樣胡鬧,出了事兒誰負責!你就那么信他!”
“我...”阿離從未見過伯卿對自己發這么大的脾氣,在兩個人相處的這段日子里,她原本冷若冰霜的性子已經變得緩和了許多。可眼前這樣的伯卿,卻幾乎要把她打回原形。
“我負責!”鐘不二伸著懶腰推門進來,不屑的看了一眼伯卿,“人家柳半川教阿離法術,也是為她好,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你倒是文韜武略一身能耐,可你又不肯教別人半點兒法術,哼、吝嗇鬼!”
“阿離,你從未修習過任何法術,剛剛那玉決不是你現在可以練的,還有...我剛剛察覺你身上似乎有柳半川的痕跡,怕是他已經趁你不注意,把法力傳給你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傳了你多少,何況你還尚未學會控制,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有危險的。以后,我來教你...”鐘不二的幾句話,倒是給伯卿提了醒,如果自己不帶阿離修煉,那阿離就有可能被柳半川蠱惑,到那時后果不堪設想。、
“不必了。”阿離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鐘不二跟伯卿面面相覷,十分尷尬。
“呦,這么大反應,顧伯卿,你怎么把她惹成這樣?”鐘不二沒有跟過去,他知道自己還不完全是阿離跟伯卿的貼心好友,與其碰一鼻子灰,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先跟伯卿交個心。
“沒什么。”伯卿知道這鐘不二雖然已經跟自己同行,卻仍然不能完全信任,畢竟他是個“來歷不明”,不肯坦誠相待的朋友。
“呵呵,你們倆在耍脾氣這一塊,倒還挺有默契的。其實我不是來聽墻角的,我是來告訴你,唐清介還沒走,你昨晚不是很關心他么...”鐘不二見伯卿不愿理自己,心里便琢磨著想個什么方法,能跟他有些交集,好拉攏住他。
“帶我去吧。”伯卿雖在氣頭上,卻也知道國家大事更為重要,于是便想趕緊見了唐清介。
“在紅鸞那兒,哈哈,走吧,我帶你去見咱們北屠第一花魁~”鐘不二見他此刻還將唐清介放在心上,便欣慰的笑著拉起他的手去找那卿歌坊的花魁——紅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