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在招財葫蘆樓，點了一壺蘋果茶，坐下來聽曲兒。

譞若打從一進這門，就有不少雙眼睛盯著她看。

不是因為譞若她的美曠世絕塵，身材玲瓏有致，而是因為她簡直就是行走的金元寶。

早就有個賊眉鼠眼的人，暗暗出門去找官差打小報告了。

譞若叫來伙計，給了她一枚銀元寶，指著樓上唱曲的姑娘說：

“讓她歇會，我借用一下她的琵琶，我想上去去唱一段兒。”

哦？還有客人提這樣的要求？花錢來唱曲？

小二哥看在元寶的面子上。

“行行行！客官您請跟我來。”

譞若跟著上了二樓。

這小碎步搖曳的活色生香，不禁讓人口水都流到了地板上。

小二哥與琵琶女耳語幾句，她就站起來把琵琶交給了譞若。

譞若抱著琵琶坐下，開始了她的表演。

音樂聲重新響起。

臺下人全都驚呆了。

這姑娘真是長了一雙好手。

她的風格就是簡單的炫技，

音樂節奏極快，

就像是林中幾百種鳥兒同時在動聽地歌唱。

“太美！太妙了！”

譞若一曲完畢，余音繞梁，在座的各位客官還沒有回到現實中來。

譞若把琵琶交給候場的琵琶女，然后她就下樓消失了。

沒錯，就是突然之間消失。

小二哥不知所措地揉了揉眼睛。

“剛才，是我眼花了不成？”

這時候，官差沖來了。

“人呢？皇榜上的人呢？”

小二目瞪口呆看著手上的銀元寶。

“她，真的來過，可是……”

詢問之下得知，大家都見過畫像里的姑娘，可她又不在這里了。

塵圖在輕浣殿里，已經布置好了桃李代疆的把戲。

這些庸脂俗粉他早就看夠了。

不是阿諛奉承就是互相傾軋，各個對他訴說著風花雪月的衷腸，又沒有哪個是真心實意。

夠了夠了，全都給阿良去吧。

朕不要了！朕只想要她。

塵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竟然有人敢打朕？”

他走進暗閣，把寢殿留給了侍衛阿良。

順著暗格一直走，塵圖在燈火通明的空曠石室里換了便裝，又通過暗道一路出了皇宮。

今晚他心情不佳，已經跟古檀先生請了假，想出宮去喝兩杯。

陛下自然不會輕易冒險。

他身邊暗衛無處不在。

塵圖問身邊恰巧經過的“路人”，

“找到了嗎？”

“稟報主人，目標人物，不久前在招財葫蘆樓出現過。”

“招財葫蘆樓？風塵女子賣藝的地方。”

“正是！有人舉報她在那里獻藝，但不是常駐，只是偶然出現的。”

“走，我們就去那。”

……

譞若隱身看著官差把招財葫蘆樓翻了個底朝天。

一無所獲的官差把揭皇榜的小癟三用鎖鏈銬住，打算帶走。

那人哭訴著在地上打滾：“大人饒命啊！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您說謊啊。小的是真真的看到了……就那娘們，長得是一毛一樣啊。”

“崔麻子！你給老子閉上你那張臭嘴。你的話能信嗎？你還說你沒欠怡紅院小然琴瓢資呢！你那天拿你家祖宗八代發誓，老子信了你的邪，結果你讓老子顏面掃地，那娘當眾脫了拿牙印來對比，就是你這頭豁牙牲畜的！滿嘴假話！一屁撒謊！你祖宗要是能從墳頭里跳出來準抽死你丫的！”

“大人，我那不是周轉不濟嗎？我不是不給她，我只是想……過段時間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