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警告你們快放了我!”
原本寂靜的拘留所,此時卻顯得十分吵鬧。
獄警嘆息一聲,昨晚發生的打架斗毆事件,同事帶回肇事者,其中就有一位特別不安分的。鬧了幾個小時,剛消停一會兒,又開始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識相點,趕緊放了本小姐。”祝啟兮用力敲鐵門,隔著門沖著獄警大叫。獄警從口袋中掏出一副耳塞,堵住耳朵。
像這樣的富家子弟,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大多都是富家公子,像這樣的大小姐進拘留所這還是頭一次見。估計是被家里人給嬌生慣養,才有這般性格。也算是自己倒霉,看著這么一位不安分的老佛爺。
“喂,你聽見沒!本小姐跟你說話呢!等我出去了…….”
寂靜的走廊盡頭傳來鐵門被推開沉悶的響聲,緊接著便是皮靴踏擊地面。仔細聽聽,能分辨出一重一輕兩種步伐聲。前者的步伐他十分熟悉,正是與自己共同工作相處許久的所長。而后者,可以確定此人為男性且身材比較魁梧。
果不其然所長揉著紅腫的臉,帶著一名魁梧男子來到自己面前。那人雖年老,但相貌白凈,一頭似升騰烈焰般的白發,隱隱約約能從深邃的眼底窺見燃燒的火星。若不是那張的蒼老的臉,沒人能將他那魁梧的身材與一個老人聯系在一起。
獄警剛想詢問所長發生什么事了,后方鐵門響起女孩激動的的聲音:“爺爺!”
老人微笑地拍了拍所長的肩膀,看似輕輕的一拍。實則有股巨大的力量傳遍瘦小男人的全身,令他的身體不由地微微一顫。所長示意獄警趕快將門打開,放了那位老佛爺。門開,祝啟兮猛地撲進老人堅實的臂膀。
“乖孫女,有沒有想爺爺我啊。”老人用厚重的聲音說道,眼神之中滿是寵溺。女人點了點頭,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牽起祖父的手往看守所外走去。看著爺孫倆遠去的背影,所長才松了口氣,此時的他早已是冷汗直冒。
“爺爺,跟你說件事。我那天晚上在巡街的時候遇到祝啟言那個雜種了……”話音落,剛才老人還是明媚笑容的臉龐霎那間變得陰云密布。
“祝啟言嗎?也就是說另一個也還活著咯?”
寂靜的樹林,人影穿梭樹木之間。鄧澤喘著粗氣,落在隊伍的最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幾個小時之前還在練習這個,現在便要投入實戰,能跟上隊伍的步伐就已經很不錯了。
位于鄧澤前方的祝啟言臉色蒼白,也只是勉勉強強能跟上。忽的,雙膝發軟,帶傷的身軀向樹下墜落。
“喂!啟……”
一道火焰先于祝啟言落到地面,灰塵散去,祝啟言落在封欽豪的懷中。
她緩緩睜開眼睛,臉蛋微微一紅,雙手將他推開。拖著疲憊的身體,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這時鄧澤、路羽潔二人也落到地面,女人扶著祝啟言到一邊突出地面的粗大樹根坐下。
路羽潔也明白再這么走下去,祝啟言的身體肯定會出大問題。加之他們也趕了這么久的路,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正好處于他們頭頂。
“在此處扎營修整。豪哥你去找些食材,鄧澤去找些干柴,我去找些野菜。啟言姐留在原地看著行李,現在出發。”說罷她便離開了。
鄧澤頂了頂封欽豪的手臂,“看來你倆有故事啊,有時間和我講講唄……”封欽豪冷哼一聲,從空間袋中取出水桶,尋著水流聲向小溪的方向走去。鄧澤也不再自討無趣了,吹著口哨向與封欽豪相反的方向——森林深處前進。
不遠處的樹干后站立著一道黑影,目睹這一切。
鄧澤抱著干柴慢慢悠悠走著,忽然一聲狼嚎響徹樹林,尋著聲音的方向正是祝啟言所在的營地。難不成是遇上野狼了?祝啟言還有傷,還是趕緊回去吧。
趕到營地之時,眼前的景象讓鄧澤愣住了。簡直是一片狼藉,旅行包掛在樹上,不知被什么銳器劃出一個大窟窿,某人換洗的衣物散落在地上,有幾件衣物已然被撕成碎片。樹根被斬斷,地面之上還有明顯的猛獸爪牙劃過的痕跡,一切都在訴說著這里曾發生過戰斗。
好像少了點什么,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卻唯獨不見那個在這里休息的人。是的,祝啟言不見了。身后的樹叢發出響聲,引起鄧澤的警覺。無銘入手,緩緩接近,紫光覆蓋劍身,猛地斬出。
鄧澤驚覺,無銘像是被握住無法斬下。劍身傳來的高溫,差點使劍脫離鄧澤。
“別用勁了,是我。”熟悉的聲音傳入鄧澤的耳中,他撥開樹叢。封欽豪握著無銘的手覆蓋著火焰,他收回無銘。拍著后腦勺笑著自己魯莽,順手接過封欽豪另只手中裝有魚的桶子,向營地走去。
封欽豪低頭看向手掌,手心微微有些刺痛。紫色的傷痕,他微微嘆息一聲,哪怕用火焰附著,還是沒能防住。果然能防住混沌的,只有秩序了嗎。
罷了罷了,現在祝啟言下落不明。還是先等路羽潔那丫頭回來,再做決定吧。在此之前先收拾一下,旅行包也已損壞了,看來只能放進空間袋里了。要不是平常懶得清理那玩意,也不至于另外要背個包出門。
他彎腰一件一件地將衣物拾起,丟進空間袋中。這時,片片羽毛飄落,路羽潔抱著一筐野菌野菜降落。她掃視一周,“你們有誰看見啟言姐了?”
“我最先回來的,回來時就一片狼藉了……”鄧澤答道。
果然是遇襲了嗎?仔細想想剛剛那聲狼嚎,應該是狼沒錯了。只不過哪怕祝啟言再虛弱,對付普通的野狼還是綽綽有余的,除非對面也有能力。路羽潔摸著地上的痕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難道是他們,可是他們也有數百年沒出來活動了。
沒時間耽擱了,祝啟言有危險。
“誰?休要躲躲藏藏,現身便是。”
忽的路羽潔皺眉大喊道,目光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