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今晚千棠的心情極為地不錯，已經(jīng)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委托熱線居然今天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就意味著他今晚又可以收獲一個信徒了。
盡管相比于十萬信徒這個天文數(shù)字，這一個信徒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老話說的好，積水成河，聚沙成塔，只要有耐心，這一點一點地進行下去，總有一天十萬信徒這個宏偉的目標會實現(xiàn)。
“上杉為什么會有人打電話讓你去除靈？”
染崎清伊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妙的一點。
剛才他還在千棠家蹭飯吃，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自己還沒反過勁來，就被千棠給拖出來，說是要完成什么委托。
莫非是他那些所謂的信徒給推薦的？
“開什么玩笑，我好歹這種事情也是做了好幾年了。在業(yè)界也是聞名的好不好。有點名聲怎么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千棠自然不會告訴染崎清伊，前幾年自己瘋狂貼小廣告，與市紀檢委斗智斗勇的故事。
自己好歹也大小算是個神明，不要面子的？
“是嗎？”
染崎清伊依舊是狐疑地瞥了千棠一眼，不過倒是沒察覺出千棠的異樣，說的就和真的一樣。
當然也不排除千棠這家伙撒謊撒慣了的緣故。
話語間，兩人便行至了一間宅院前。
這次的委托人是一個家庭主婦，聽她電話里簡單稱述的內(nèi)容，除靈的對象是她的丈夫。
“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要求，少說話多看著，知道了嗎？”千棠對著染崎清伊囑咐道。
“可是.......”
雖然距離石川理惠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有一陣時日了，但是那樣的結(jié)果還是讓染崎清伊難以接受。
明明兩個相愛的人什么都沒有做錯，憑什么要受到那樣的懲罰？
如果以后的除靈伏妖工作都是這樣的話，那么她染崎清伊就算一輩子都籠罩在妖怪與污穢的恐懼之中。
“染崎，你知道的.......”
千棠剛想要勸說一下這個現(xiàn)在還懵懂的小丫頭，不過話到嘴邊就被染崎清伊搶了過去。
染崎清伊不自覺地抓住了千棠的衣袖，語氣帶上了些許哀求：“上杉，求你了行嗎？”
“染崎！”
“求你了。”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然而正當千棠信誓旦旦地拒絕。
千棠撇過了腦袋不去看染崎清伊。
世界上誰不可憐，誰家沒點難念的經(jīng)？
他自己難道就不可憐嗎？
那些條條框框或許不近人情，但是有著他們存在的價值。
它是束縛也是秩序啊。
所有的神明的神職的根本維系可不就是秩序嗎？
八咫鴉作為八百萬神明之中的一份子，維持護衛(wèi)的也正是秩序。
至高母神伊邪那美被火神加具土命燒死，還不得不落陷于黃泉國永世難出呢。
她又做錯了什么？
他只不過是只八咫鴉罷了，至高神都難以掙脫的秩序。
用點不客氣的話來說，他也配？
看著千棠這番模樣，一旁的染崎清伊沉默了幾秒，嘴唇一抿。
“上杉~~~~”
染崎清伊晃悠起了千棠的手臂。
一陣柔軟的觸感瞬時漫上了千棠的手臂，手臂似乎陷入了綿軟的天堂。
“染崎你在做什么？”
千棠趕忙抽出了自己被染崎清伊抱著的臂膀。
他可是個正經(jīng)人。
“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切，不同意就不同意吧。真是個倔驢！”
染崎清伊隨即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不去看千棠。
臉上止不住的紅暈已經(jīng)在她的脖頸上悄然綻放開來。
好吧，她得承認剛才那樣她是故意的，聽自己妹妹說男生尤其是像千棠這樣的青春期少年就喜歡女生這樣撒嬌。
當時她還斥責自家妹妹不學無術來著，這會兒自己反倒是第一個用上了。
最可氣的是上杉這個家伙居然還不上鉤！
果然就不該聽自家妹妹瞎吹牛！
這下完蛋了，上杉這個家伙肯定以為自己是個放蕩的女人了。
混蛋！染崎清伊啊，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就鬼使神差地這樣了呢？
“咳咳。”
千棠似乎也察覺到了染崎清伊的窘境，輕輕咳嗽了一聲。
老實說他也著實是沒想到染崎清伊會突然這樣。
真是嚇死老夫了。
這要是真撲上來，老夫是接受呢？還是......
呸！真臟！
你在想些什么啊！上杉千棠！
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譴責，千棠穩(wěn)定了心神繼續(xù)說道：“好了，染崎，這次究竟是什么妖怪還沒有出來呢。現(xiàn)在求情也為時過早了。”
聽著千棠主動轉(zhuǎn)移話題，染崎清伊也是十分給面子地轉(zhuǎn)過了身。
“再說了，我記得我好像不是劊子手吧。”
千棠對著染崎清伊莞爾一笑道。
“那也就是說你同......”
染崎清伊剛想尋求千棠確認，千棠便幾步踏出來至了這棟私人宅院的門口，自顧自地敲起了門。
“咚咚咚~~~~”
一陣門板的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門板被開合了起來。
隨著門縫地開張，一位中年婦人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婦人大概三四十歲，然而成熟的年齡下，臉上卻是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還可依稀地看出她年輕時的確是個美人。
身上穿著的不是普通的居家服，而是端麗秀美的和服，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氣質(zhì)油然而出。
只是氣質(zhì)如此突出的夫人眉宇間卻是散發(fā)著縷縷哀愁。
看得出來她此時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看到千棠與染崎清伊兩人年輕的過分的模樣，眼色又暗淡了幾分。
“進來吧。”
最終良好的修養(yǎng)，依舊驅(qū)使著婦人將染崎清伊與千棠兩人牽引至了屋子之中。
屋子雖然比起上一家石川理惠家小上不少，但是裝修與燈飾具是比石川理惠那邊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進了房中仿佛就好像進了五星級大酒店一般，各色水晶吊飾，玉白瓷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得晃眼，整間屋子頗有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看得出來這一家的家底應當是非常地殷實。
原本還想要和千棠叨叨兩句的染崎清伊也是閉上了嘴。
婦人引著兩人在客廳里坐了下來。
“兩位就在這坐一會，我去給兩位泡些茶。”說著婦人就要前往廚房泡茶去。
千棠當然知道婦人的意思，不外乎是見他們倆年輕，認為兩人是騙子罷了。
這種事情千棠遇到多了，幾乎每次委托千棠都能碰見這樣的情況。
千棠起身攔住了婦人的去路，隨即緩緩地說道：“夫人且慢，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你丈夫的情況好了。沒必要顧慮，既然我們來了，讓我們試試又有何妨呢？”
婦人目光打在了千棠的臉上，見著千棠的神色似乎不似作偽，于是哀嘆了一聲道：“那好吧。現(xiàn)在也沒法子，只能寄希望于二位了。既然二位執(zhí)意，那么就請跟我來吧。”
隨即婦人便向著一邊的樓梯間走去。
千棠與染崎清伊也隨之緊跟上婦人的步伐。
“我的丈夫是一家IT公司的社長，生活上面的需求是非常滿足的，除了沒有孩子，其他的都還算好。可是自從上個月公司上市之后的第二天，我的丈夫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了一個人？”染崎清伊看向了婦人，疑惑道。
公司上市，結(jié)果就像變了一個人？莫不是高興傻了？
千棠接著問道：“具體癥狀呢？”
“他開始愈發(fā)地暴躁了起來，覺也不睡，最后連公司也不去上了。整天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還整天嚷嚷著有人在他的耳邊唱歌。如果不是我每天送過去的食物他都吃完了，或許......”
說著婦人不由地微微抽泣了起來。
“唱歌？”染崎清伊不由地一愣，記憶速回，那天在青之森也是歌聲。
“上杉，你說會不會是青......”染崎清伊話還沒說完，千棠便擺出了禁止的手勢堵住了她接下來的發(fā)問。
被阻止了話茬，染崎清伊當然不滿，不過礙于之前的約定，染崎清伊也只好瞪了千棠一眼后作罷。
樓梯并不是很多，樓房只有兩層，很快三人便到了二樓，千棠望了望四周，說道：“夫人，你丈夫的公司是在近幾年才興起的吧。”
婦人微低下了腦袋，語氣帶著些怯懦地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