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絲綢之路上的漢武大帝
西方專家考證:在所謂的“諾亞洪水”(大約發生在公元前5000年)發生時間再往前約4個世紀的時候,東半球的中國先民就已經發明了養蠶繅(sāo)絲技術。1926年,中外聯合考古專家們在今山西運城東北二十余公里地方,發掘出了一枚珍貴的古代蠶繭,據考證產自新時器時代,即距今8000—10000年,這一發現從實物上印證了西方專家的觀點。
公元前12世紀,商代遺存至今的甲骨文上,已經多次出現了諸如“蠶”“絲”“桑”等字樣。國人一般把嫘(léi)祖奉為古老絲綢技術和藝術的始祖。
絲綢和茶葉一樣,都是華夏先民對全人類的偉大貢獻。
到周朝時,絲綢制作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但由于產量不大,且制作過程和工藝繁雜,因此,絲綢雖然被用作服裝面料,但也主要是帝王將相的專屬品,比如周天子在宮內時,一般穿著白色絲綢制衣袍,而外出巡視時則穿著象征皇權的黃色絲袍。
春秋戰國時期,中原地區戰事頻仍,一段時間內阻礙了絲綢技術的進步。然而,無論政見如何,各諸侯國的國君乃至貴族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奢侈品或愛好,那就是絲綢。需求的劇增,導致了技術的提升,到戰國時代,絲綢的產量已經很大,普通百姓也可以擁有一兩件絲綢制品了,華夏人對服裝原料的偏好和使用已經從麻類纖維過渡到絲綢。
我們知道,早在西周時期,傳說周穆王就曾經巡游西方,與“西王母”見面會談,會談的地點據今人考證,最東是天山天池,最西可能到了里海一帶,可見,那時人們的足跡之遠。
貴為天子,在那個信息、交通、通信都非常不發達的時代,敢于走到上萬里之遙,恐怕不僅僅是天子個人的勇氣,更不應簡單看作一個平凡的事件,我們有理由相信,一定是逐利而不知疲倦的商賈們,早就踏破了這條今天被稱作“絲綢之路”的商路,周天子才敢于或者才能夠到達那樣遙遠的地方。
來自西北的周人滅了華東地區的東夷人建立的商朝后,由于擔心商朝遺民的叛亂(實際上確實發生了多次較大規模的反叛),因此除了將他們分散居住、委派周人嚴密看管外,還在職業上對其進行諸多限制,比如不可以參軍、不可做高階官員等。這樣一來,商朝遺民只好紛紛去做生意、貿易,這也是經商做買賣的人被叫作“商人”的由來。
事實上,商朝遺民本來就具備經商的群體性天賦。雖然周朝建立后將大量商代典籍資料付之一炬,但今天我們在安陽殷墟看到的、被稱作“20世紀中國四大考古成果”之一的甲骨文,就是在大量海龜龜殼上寫的,其產地最近在福建外海,遠則是南海甚至東南亞,充分說明那個時候,商朝已經與其疆域以外的遙遠地方進行著充分的貿易往來。
同樣的例證還有:商朝滅亡后,封地于箕(今山西太谷)的商紂王之叔父箕子,帶領商朝遺民五千余人從膠州灣東渡朝鮮,為當地人帶去先進文化、生產技術、種子等,為朝鮮半島文明肇始,被稱“箕子朝鮮”,日本人則稱那個時期的朝鮮是“東方君子國”或“箕子君子國”。箕子建國后得到了周朝的承認和冊封,且箕子還曾專門回老家故地重游,顯然,若沒有商賈們開辟的海上商道,箕子怎會有這般通途?
周朝的疆域遠遠超越了夏朝和商朝,人們的視野也非常開闊,經濟也更加發達,這是中原對外貿易大規模的重要原因。
雖然連年的戰爭消耗了大量金屬,而作為金屬礦藏相對貧乏的中原,卻看不出非常匱乏金屬的情形——貿易,中國絲綢與西方金屬的貿易,滿足了雙方的各自需要。
七國之亂
漢初,劉邦鏟除異姓王后,大封同姓子侄為王。王國大者跨州連郡,轄城數十座。王國的封地幾乎占據國土的大半。諸侯王在其國內可以自行任命御史大夫以下的官吏,自征租賦,自鑄錢幣。到文帝、景帝時,諸侯王的勢力有了較大發展,對中央政府的威脅日益顯露,所以多有大臣上疏,提出削奪諸侯王的政治經濟權力。
景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54年),景帝采納御史大夫晁錯的建議,對犯有過錯的楚、吳、趙膠西四國進行削藩。吳王劉濞實力最強,且早有謀反之心,于是,他乘機挑動楚、趙、膠西、膠東、濟南、淄川諸王,打著“誅殺晁錯,以清君側”的旗號,聯合反叛。景帝斬晁錯以謝七國,但七國仍不罷兵。景帝乃派周亞夫為大將前往平叛,周亞夫屯兵昌邑(今山東金鄉西北),堅壁固守,待其兵力疲憊,乃率精兵出擊,吳、楚軍隊大敗,吳王逃至東越被殺,楚王自殺,其余諸國也相繼被平定,諸王均自殺。
七國之亂平定后,景帝乘機削奪諸侯國的政治經濟權力,諸侯王的力量大為減弱。后來漢武帝進一步采取措施,剝奪諸侯王的權力,此后王國雖然存在,但已與郡縣沒有什么差別了。
絲綢對于中國人的重要性,還可以在漢字中看出來。最常用的5000余個漢字中,高達近5%的帶有“纟”的偏旁,包括“紙”,因為最早的造紙原料也是絲。
差不多與漢初形勢基本穩定的同期,遠在歐洲的古羅馬帝國也進入了相對穩定繁榮的時代。中國兩漢時期,古羅馬人已經非常熟稔絲綢了,公元前2世紀初,愷撒皇帝獲得一場戰爭的大勝后,在都城羅馬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巡游活動,公開展示的奢侈品中就有絢麗多彩的絲綢制品。
當時的羅馬人都為能擁有一件絲綢而感到無比榮耀,他們把這種衣服叫“賽里斯”,也就是漢語“絲”的讀音,把產地叫作“賽里斯國”,這個詞源于古希臘語。
即使到了技術無比先進的今天,絲綢的制作仍然需要非常高超的技藝、耐心和水平,因此在秦漢過渡的時間里,中原百姓流離失所,難以有平穩的心境和環境來進行絲綢生產,加之匈奴人雄踞大漠和西域,徹底截斷了絲綢之路,因此對外貿易幾乎停頓。
在與冒頓單于達成和平盟約后,盡管匈奴人時有進犯,但雙方大規模的戰爭基本停止了,漢廷制定“休養生息”政策,傳統的養蠶制絲業也迅速恢復和重新發展起來。
可漢朝宮廷內卻并不太平。
劉邦駕崩后出現了皇位之爭。當劉邦早年擔任泗水亭長(亭長是戰國開始設置的官位,大致相當于現在的村長,那時十里為一亭)時,偶然間被呂后的父親、當地大佬看中,執意將女兒嫁給他,并且不嫌棄劉邦已經有一個非婚生育的孩子。
后來劉邦南征北戰,迎娶了更年輕貌美可人的戚夫人并恩寵有加,而呂后則主要留守做劉邦的后勤保障等工作。
建朝后,呂后之子劉盈被立為太子,但戚夫人希望將其廢掉改立自己的兒子趙王劉如意為儲君。
夜郎自大
漢武帝得知由蜀地經夜郎可出兵襲南越(今廣東、廣西及越南北部一帶),于是派唐蒙率千人出使夜郎。夜郎首領見到唐蒙問道:“漢朝與我們相比,誰大?”唐蒙宣喻漢朝威德,并送上豐厚的禮物,夜郎首領乃愿意歸附。其地以夜郎為最大,其他小國也相繼歸漢。漢朝在其地置犍為郡,西南地區相繼歸入漢朝版圖。
俗話說:天下老,偏的小。劉邦漸漸也有了更換太子的意圖。不過此后呂后經過艱苦努力,最終讓自己的兒子如愿繼位,即漢惠帝。
呂后性格剛毅,好勇兇狠,在劉盈駕崩后,自己臨朝稱制,先后立劉盈的兩個兒子劉恭、劉弘為帝,因年少,均被稱為少帝。同時,她為了鞏固自己和家族地位,大肆提攜呂氏兄弟、子侄和家族人員,但她死后,劉邦另一位妃子薄姬之子劉恒被重臣迎立,即漢文帝。
漢文帝及其子漢景帝劉啟,都是明君,他們在位共四十年,漢朝政局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中原經濟社會有了巨大的進步,為漢武帝經略西北打下了無比堅實的基礎。
公元前140年,漢景帝第九子劉徹登基,即漢武帝。
漢文帝時,冒頓單于離世,他的兒子稽粥(jī yù)即位,號“老上單于”。
稽粥在位十四年,經常親率大軍進犯中原,他始終對漢朝保持高壓態勢,經常發起突然性的騷擾和掠奪,使處在防守狀態的漢軍疲于奔命卻處處挨打,迫使漢廷不得不對匈奴實行“歲貢”。另一方面,匈奴人徹底擊敗大月氏,威震西域。
公元前160年,老上單于病逝,其子軍臣單于即位。
時值漢景帝在位期間,漢朝爆發了“七王之亂”,軍臣單于借機廢除雙方和平盟約。軍臣單于聯合漢朝七個叛亂的諸侯國,甚至準備攻入長安,但因為“七國之亂”很快被平息,軍臣單于不得不放棄了進攻的計劃。
隨后漢景帝送給軍臣單于大批財寶、美女繼續實行和親政策,此后匈奴人才不再大規模騷擾邊境,直至漢武帝初期,雙方邊地得以開展貿易活動,絲綢再次經由匈奴人控制的河西走廊和西域運往西方。
數十年實質上對匈奴人無計可施、俯首稱臣的局面深深刺激著漢武帝,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采取新的斗爭形勢,即嘗試聯系匈奴人的宿敵大月氏,一方面在戰略上夾擊匈奴,同時試圖穩定絲綢之路。
在此背景下,他選中了力大過人且聰慧過人的宮門門衛首領張騫,委派他帶一百余人和精美禮品若干,從長安出發,向西北尋覓大月氏的蹤跡。
張騫一行踏上了茫茫未知的旅程,誰料想沒走多遠,就進入了匈奴人控制的地界,在今甘肅省的河西走廊被全部抓獲,隨后被帶到軍臣單于面前。單于非常憤怒地質問他們的目的,并且毫不留情地殺死了絕大多數隨行者。因單于敬慕張騫的文化和風采,于是軟禁了他,后來還強制配給他一位匈奴女子,二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漸漸地,匈奴人對張騫的看管松懈了下來,張騫伺機逃了出來。
按照今人的眼光,至此張騫該回國了。但是他堅忍不拔的性格和那時候漢人普遍的價值觀,使得他僅隨身攜帶珍藏的漢節(一種外交禮器)繼續西行。
之后,張騫抵達大宛國,在今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附近,受到了熱烈歡迎,因為大宛君主和人民久聞漢朝的繁華物產,但苦于多年被匈奴人隔斷商道而無法通商。
在這里,張騫還第一次看到了“汗血寶馬”。
大宛不僅熱情招待漢使張騫,還派出向導隨同他經過康居國,前去大月氏。
沒料到大月氏西遷數千里后,貪戀錫爾河、阿姆河流域綠洲的安逸生活,完全沒有東進向匈奴復仇的意愿,于是張騫南下今天阿富汗境內,到當時的大夏國尋訪。
在大夏國,他親眼看到了市場上出售的產自中原蜀地生產的物品,從而證明存在一條經過南亞半島的絲綢之路“南線”或“南道”。
張騫從漢武帝即位初年出發,到歸國時歷時十三年之久,行程數萬里,他的外交團隊從出發時的一百余人變成歸來的兩人。但是,張騫這一趟旅行實地了解了西域的政治、經濟、人民、軍事、山川風物等諸多情況,是中國“鑿空”西域第一人,其豐功偉績永駐青史。
后來,張騫再次被委派出使西域,成功聯絡了長期被匈奴壓迫的烏孫人作為盟友,并且進行了和親。
昭君出塞
公元前54年,匈奴呼韓邪單于被他哥哥郅支單于打敗,南遷至長城外的光祿塞下,同西漢結好,曾三次進長安入朝,并向漢元帝請求和親。原為漢宮宮女的王昭君聽說后請求出塞和親。她到匈奴后,被封為“寧胡閼氏”(閼氏,音焉支,意思是王后),象征她將給匈奴帶來和平、安寧和興旺。后來呼韓邪單于在西漢的支持下控制了匈奴全境,從而使匈奴同漢朝和好達半個世紀。
公元前129年(漢武帝元光六年),經過長期準備,漢武帝下令衛青(今山西臨汾人)率軍向匈奴發起了連續進攻,分別從土默川(今內蒙古自治區巴彥淖爾地區)和隴西(今甘肅東部)出發,收復河套地區,掃除匈奴進犯的軍事據點。
衛青采取迂回進攻的方法,從后路包抄,一舉趕走匈奴的樓煩王和白羊王,解除了長期以來匈奴人對長安的戰略威脅。
漢廷在河套地區設朔方郡、五原郡,移民十萬屯墾,又重新整修秦代的舊長城,派野戰部隊駐守。公元前124年,衛青率騎兵大敗匈奴右賢王,生擒匈奴王子十余人,得勝而歸。
漢武帝因此破格提升年輕的衛青為大將軍(位階在丞相之上),成為全軍的統帥。
公元前126年,匈奴軍臣單于去世,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于,并意圖謀害軍臣單于的太子于單,于單無奈只好逃入漢境投降,漢廷封他為涉安侯,他數月后去世。如此一來,匈奴人內部出現了爭斗,漢軍乘機加緊對匈奴的攻勢。
隨后在與匈奴的戰斗中,漢軍中又涌現出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將領霍去病,他是衛青的外甥。
在一次戰斗中,霍去病奮勇殺敵、一馬當先,率領八百騎兵突進匈奴營地幾百里,取得大勝。漢武帝大喜過望,封其為冠軍侯,還專門給他造了一座闊氣的房子,讓他去看,但霍去病回復說:“匈奴未滅,無以家為!”
公元前121年,漢武帝派霍去病出隴西,越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縣東南胭脂山)西進,入匈奴境千余里,和匈奴軍短兵肉搏,大獲全勝。同年夏天,霍去病第二次西征,越居延澤(今內蒙古自治區居延海),攻到祁連山,大破匈奴軍,河西的匈奴貴族損失慘重。同年,匈奴貴族內部分裂,渾邪王率四萬人降漢。這次戰役后,漢在這里置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歷史上稱“河西四郡”,河西走廊從此歸屬中原懷抱,再也不曾離開。
漢武帝抗擊匈奴
經過漢初六七十年的休養生息,到漢武帝即位時,經濟繁榮,國力強盛,抗擊匈奴的條件已趨成熟。
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漢軍設伏于馬邑(今山西朔縣)謀擊匈奴單丁,事泄而未果,漢匈大戰的序幕就此拉開。
在最初的十幾年當中,漢對匈奴的戰爭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衛青率兵擊敗匈奴,收復河套以南地區;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兩次擊敗匈奴,漢置酒泉、武威、張掖、敦煌四郡;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衛青、霍去病分兵兩路擊匈奴于漠北,匈奴主力遠徙西北,對漢朝邊境的威脅基本解除。在以后的20多年中,漢一方面與匈奴爭奪西域地區,以控制商路;另一方面繼續進兵漠北,與匈奴主力作戰,雙方互有勝負。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貳師將軍李廣利出兵漠北,敗降匈奴,漢損失將士數萬人,此后沒有再主動出兵抗擊匈奴。
漢武帝與匈奴作戰前后達40余年,晚年下詔與民休息,發展生產,與匈奴的大規模戰爭宣告結束。
河西走廊從匈奴人手里變為大漢疆土,絕非一般意義的土地換主。這里地理位置極其重要,是中原通往西域的唯一孔道。
同理,河西走廊對于匈奴人的意義也同樣重大,掌握河西走廊不僅可以隔斷絲綢之路,阻斷漢朝與西域的直接聯系,而且還可以讓匈奴人得以與走廊以南的氐、羌諸族群保持聯系,隨時對漢境進行聯合威懾和攻擊。而且在匈奴人控制河西走廊的時段里,漢朝與西域的貿易被迫接受匈奴人貪得無厭的高稅收和無緣無故的劫掠,使得后來這種貿易基本陷入停滯。
在古籍中我們看到了一首西漢時期的匈奴民歌,歌中唱到:“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p>
河西走廊成為漢朝疆域后,絲綢之路恢復了曾經的熙熙攘攘,西域一些國家陸續派使者,帶著珍貴的禮物來到長安城,他們的葡萄、石榴、西瓜、大蒜、胡蘿卜、蠶豆、黃瓜、芝麻等,先后傳入漢朝,大宛的“汗血馬”也在那時候大量涌入中原。漢朝的絲綢、盔甲、漆器、玉器、銅器等精美工藝品以及掘井法、金屬冶煉技術等也都先后傳至西域,促進了中亞、南歐和北非等地經濟的發展。
公元前108年(漢武帝元封三年),大將趙破奴率軍進攻樓蘭、車師,并在酒泉(今甘肅酒泉)至玉門關一帶設立亭障,作為供應糧草的驛站和防守的哨所,同時保衛絲綢之路這條國家大商道上商賈和貨物的安全。
公元前104年(漢武帝太初元年),大將李廣利出征大宛,敗大宛后,漢與西域的交通更加暢通,絲綢之路上的政治經貿往來更加頻繁。
于是西漢把亭障延至鹽澤(羅布泊)一帶,又在樓蘭、渠犁(今塔里木河北)、輪臺(今庫車縣東)等地設校尉管理屯田,這是漢在西域最早設置的軍事和行政機構。
漢武帝也因為其文治武功,而被后世敬稱為“漢武大帝”。
到漢武帝的曾孫劉詢即位時,匈奴人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漢朝對匈奴取得了優勢。宣帝在位二十五年,漢境國泰民安,史稱“宣帝中興”。在此期間,匈奴呼韓邪單于親往長安稱臣。
宣帝在位二十五年間,匈奴人為單于大位之爭演化了內部戰爭,一度有五人競相自稱單于,加之大漠地區新興的烏桓人不斷攻擊,致使匈奴元氣大傷,裂解為南、北兩部。南匈奴迫于北匈奴的壓力,只好不斷南下請求漢廷庇護,并開始與漢人進行大規模民族融合。北匈奴因遠在漠北,已經基本上不能對絲綢之路和中原構成太大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經過漢朝將士和移民數十年的辛勤屯田,在公元前60年(漢宣帝神爵二年),漢廷正式設立西域都護府,管轄玉門關以西直至咸海一帶數百萬平方公里的遼闊疆域。都護府是軍政合一單位,既有從事民政管理和稅政管理的機構,也有大量常備漢軍,同時對西域諸城邦國家的國君有生殺予奪之大權,同時積極播撒中原先進文化,使絲綢之路和平而暢通。
蘇武牧羊
蘇武(公元前140—前60年),字子卿,漢族,杜陵(今陜西西安東南)人,西漢大臣,武帝時為郎。天漢元年(公元前100年),蘇武奉命以中郎將持節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貴族多次威脅利誘,欲使其投降;后將他遷到北海(今貝加爾湖)邊牧羊,手持漢朝符節,揚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釋放他回國。蘇武歷盡艱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節不屈。至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蘇武才獲釋回漢。蘇武去世后,漢宣帝將其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彰顯其節操。